雄魏!
楊信陽再命發炮,方華匆忙鑽入水中,卻被一發炮石砸中背脊,
頓時口吐鮮血。
大皇子和張弘唬得肝膽俱裂,忙停下對魏軍水師的絞殺,命人急率數隻艦船拚死搶上,將方華救起。
方華傷得不輕,隻好返回陣中,楊信陽見他死裡逃生,連叫可惜。
此時,魏軍水師得了喘息之騎,重新收束敗軍,卷土重來,魏夏水軍橫江大戰鬥得甚是激烈。
楊信陽手腳麻利,很快修好所有弩炮,指揮發炮,霎時間,十七張炮弩一齊發射,大顯神威,夏軍戰艦瓦解無算。
魏軍振奮莫名,石台上每發一輪炮矢,眾軍士無不應聲呼喊,以壯聲勢。
張弘見勢不妙,令水軍退回上遊,脫了石台炮弩的攻擊範圍,始才恨恨收兵。
這一場惡戰,從早上殺到日落西山,雙方水攻陸戰,均是勝而複敗,幾度逆轉。
夏軍損失之慘,完全出乎大皇子的預料,黑騎與水師,那可都是夏軍引以為傲的水陸雙雄,今日均遭慘敗。
黑騎三個校尉更是莫名其妙同時殞於那片不知名的丘陵之下,魏人也損失非輕,但無論水陸,均擋住了夏軍的攻勢,搶得了寶貴的時間,把夏人入侵的消息傳了出去,令天藏城有所準備,可謂得失相抵,是以算將起來,還是夏軍敗了。
曹洪見夏國水師暫時退去,忙派出船隻,滿載了工匠和軍士登上河心石台,加固防禦,準備迎接夏軍的第二次猛攻。
“楊老弟,今日若非你,本將怕是一敗塗地了。”
魏軍中軍大帳,燃起熊熊牛油火把,曹洪命人整治了一桌子酒菜,款待楊信陽。
楊信陽望著滿桌子珍饈,聞著美酒香氣,腦子裡全是白天的屍山血海,生死搏殺,頓時一點胃口也無。
“曹將軍,夏軍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領兵的是夏國大皇子,敢問將軍,夏軍下次進攻,該如何化解?”
曹洪嗬嗬笑了起來,先夾了一筷子肉塞進嘴裡,又吸溜一聲喝了滿滿一杯酒,歎了口氣,這才悠悠道,“夏軍有他的鐵刺鞭,本將有金剛盾,今日一戰,彼此都摸清底細了,老弟說得對,夏國就是想偷襲天藏城,如今陰謀敗露,被我阻在此處,要麼就是退兵,要麼就是等魏國各路援軍過來,聚而殲之,你問該如何化解,你說呢?”
一席話說完,堂下各大將校尉紛紛恭維起曹洪英明神武,老謀深算。
楊信陽卻聽得極不是滋味,雖說聽起來很有道理,然則他心中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關於這位曹將軍,蝌蚪那裡以往的消息,確實有幾個刷子,然則這個夏國大皇子,蝌蚪雖在魏國,在天藏城,收集到的他的故事,卻讓楊信陽想起來仍舊凜然。
不行,對方絕對有破局的陰謀,曹洪是擋不住的,得謀劃後備方案。
這頓飯楊信陽吃得味同嚼蠟,回到自己的帳篷,心中那種不安愈來愈強,半夜時分,終於下定了決定,悄然離開魏軍大營。
——
明國,南平城。
燕王正在批閱奏報,忽然聽得書房外麵聲響,他心中一緊,一把握住長劍,一步衝到門口,閃在門口。
房門被輕輕推開。
“誰?!”
燕王一聲爆喝,長劍隨即刺出,卻被來人輕描淡寫捏住。
“王爺,是我!”
燕王先驚後喜,“是楊老弟啊,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
楊老弟快請進!楊老弟,要見本王,直接通報就行,何必當梁上君子。燕王急忙招呼楊信陽進屋。
楊信陽走進屋內,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一震。
隻見燕王的桌上放著一堆奏折、一摞文書、一摞奏折上的墨汁已經凝固。
這些全是他的書房中的東西,看樣子已經被翻過許久。
“楊老弟,找本王有何事?”
楊信陽一身青衣,從房間的門口慢慢踱步進屋,他的身材修長挺拔,一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飄逸的瀟灑,順著燕王一指,隨便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燕王請寬恕在下擅闖王府之過。”
燕王將長劍隨意丟到書桌上,轉身拎起茶壺,給楊信陽倒了一杯,“老弟,有何要事,竟讓你直接跑到本王書房了?”
楊信陽一把接過,一飲而儘,燕王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微微顫音,眼睛死死盯著楊信陽,直到他喝下茶水,這才鬆開眉頭。
“深夜來訪,確有要是想請王爺幫忙。”
燕王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楊老弟,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就彆在客氣了。
聽得楊信陽確實是有事相求,燕王鬆了口氣,“哦對了,你這樣子做。”
燕王說著,拿手捏了鼻子,嘴巴吸氣,胸腔發出轟轟聲,楊信陽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但覺胸腹之間氣血翻湧,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從鼻子裡噴出幾顆白色種子,隻有米粒般大小。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