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給朱離開口的機會。
陳諾端茶送客後自己就走了,而侍女也躬身請朱離離開。
沒辦法,朱離隻得帶著一肚子氣走了。
後院。
陳諾躺在躺椅上,旁邊是紅夜,正用手拿著點心,往陳諾口中喂著。
在旁邊,還有兩名侍女搖著扇子,帶來微微清風。
“夫君,我們不加入毒穀嗎?”
陳諾解釋道,“現在的我們是有本錢的若是加入毒穀便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到時候毒穀反而會不把我們當回事兒。”
寧紅夜點點頭,“夫君說的沒錯,可是,夫君,自古以來兩虎相爭,反而是旁邊的狼先死了,漁翁之利不是好占的。”
聽著自己妻子的勸誡,陳諾臉上露出笑容,“紅夜這是在勸我?”
寧紅夜一愣,旋即意識到自己不該乾涉這些事情的,剛要道歉,卻被陳諾拉住了手。
“紅夜說的沒錯,正常情況下,牆頭草其實是最先死的。”
寧紅夜沒有說牆頭草三字,畢竟不好聽,但陳諾沒什麼好忌諱的,直接說道。
“但我們不是牆頭草,我們是具備決定性實力的,而且,這也不是兩虎相爭,還記得成王嗎?”
成王。
寧紅夜當然知道。
番禺縣發生的事情,陳諾回來後都和她們說過,那個鳳老鴇還有她背後的主子自然也知道。
“我接收了她在南境的一些力量,發現成王早就在河下郡中南部都設計了手段,尤其是中部,可見其是有覬覦之心的。”
“而且,那成王是宗室,想要爭龍,不打天下怎麼能行,所以,河下郡這塊大本營所在的地方,他勢在必得的。”
“而毒穀和藥王穀,我不信他們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憑什麼說是兩虎相爭呢?”
“哪怕沒有我,成王也不是他們能輕易解決的,所以,是具備談判空間的。”
“不過,其實有一點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一直以來在南境搞風搞雨的都是毒穀,從來不見藥王穀呢?”
陳諾喃喃自語。
寧紅夜麵露思索,“有沒有可能是藥王穀在和成王接觸呢?”
“哦?為什麼這麼說?”
“妾身不太懂這些,但妾身看過地圖,像毒穀的勢力範圍就解除南境的邊緣比較大一些,北部的接觸麵窄一些,而藥王穀恰恰相反。”
“在這種情況下,藥王穀和成王聯係頻繁一些才正常吧,就像是毒穀往南發展一樣。”
聽完,陳諾愣了一會兒。
地緣政治。
有道理啊……
“紅夜,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陳諾笑道。
寧紅夜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至於朱離會不會就此放棄目的,夫妻二人都覺得不會。
……
回到房間的朱離麵目陰沉,忽然猛的咳嗽了幾聲,血絲密布。
看來身體的虛弱一時半會兒是恢複不了了。
“可惡,該死!”
朱離情緒有些失控的在房間內發泄著,將一些桌椅打翻了個遍。
卻沒有小二上來。
沒辦法。
這段時間江湖人太多,砸椅子什麼的,常規操作啦,好在這些江湖人不敢逃單,吃霸王餐。
好一陣子之後,動靜消停了,才有小二上來詢問情況,“客官有什麼需要嗎?”
“不用了,一會兒給你賠錢,滾。”
“好嘞。”小二也不惱,笑嗬嗬的走了。
打發走小二,朱離躺在床上,有些苦惱。
而在房門外,一群弟子圍住了小二,“怎麼樣?怎麼樣?”
小二卻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伸出手來,一粒粒碎銀子遞了出來,到了他手上。
這下他才說了起來,“放心吧,情緒所以低落暴躁了些,但還是挺有理智的,你們進去之後彆說什麼不吉利的應該就沒事。”
一眾弟子這才放鬆了一些。
最大的女弟子一馬當先,偷偷靠在了門口,想要偷聽。
其餘五人有樣學樣的靠了過去,蹲著身子。
房間裡,朱離還在思考到底該怎麼才能讓陳諾選擇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