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後,陸沉沒有著急轉化。
倒不是懷疑真氣的效果,而是因為一年真氣太少了,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值得消耗真氣來提升的武功。
畢竟他手裡的武功都已經達到了圓滿層次,與其尋求圓滿之上的突破,為什麼不直接找一門上限更高的武功呢?身為典獄司的捉妖人,他這一次可是平了下元縣的妖患,換幾門功法不過分吧。
到那時候再決定也不晚。
“說到底,還是功力不夠啊。”
收起饕餮鼎,陸沉又有些感慨,如果自己現在有個幾千幾萬年的功力,那就完全不用操心這些事了。
還是城隍廟的妖魔們不努力!
否則我怎麼會缺功力?
就在這時,卻見剛剛將宋魁帶去修養的雲婉容去而複返,低聲開口:“宋大人醒了,他想要見你。”
“好的。”
陸沉點了點頭,當即跟著走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正倚靠著一棵大樹,一臉虛弱的宋魁正遠眺天空。
而讓陸沉意外的是,宋魁的身邊竟是多出了一頭通體金翎,神姿英武的飛鷹,雙翼煽動間風聲獵獵,一雙鷹眼顧盼間更是帶著難言的凶氣,而在它的腿上,則是係著一個已經被打開了的信筒。
“這是典獄司的傳信金鷹。”
見陸沉麵露好奇,雲婉容解釋道:“就在剛才,它直接找到了宋大人,似乎是典獄司那邊來消息了。”
“典獄司?現在?”
“我也很奇怪。”
雲婉容有些疑惑:“下元縣的事情宋大人雖然早就上報了,但典獄司一直沒有回信,如今卻剛剛好”
“是下元知縣。”
宋魁一臉虛弱地說出了原因:“那個老家夥倒是反應快,我還以為他死了,沒想到居然早就逃跑了.”
下元知縣。
陸沉這才反應過來,下元縣的縣衙自己迄今為止就見過主簿和縣尉,卻從來沒見過縣衙的真正主人。
縣令呢?
“算算時間的話,恐怕早在你殺了文判官的當天晚上,他就趁亂跑路了。”宋魁的臉上說不出是無奈還是佩服:“那老家夥明哲保身,估計是從文判官身死一事上看出了苗頭,這才及時抽身。”
“然後他就上報了?”
雲婉容露出了理解之色:“他該不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吧?這麼說,典獄司的這封信是.”
“.是來斥責我的。”
宋魁點了點頭,隨後麵露苦澀:“不過他其實並沒有說錯,責任確實在我,任何懲罰我也願意接受。”
“問題在於伱,陸沉。”
“下元縣令是官場的人,他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表麵上是在彈劾我,實際上是在控告典獄司無能。”
“他把事情鬨大了。”
“因為隻有鬨大了,他才有被保住的價值。”雲婉容點了點頭:“朝廷的官場對獨立的典獄司其實早就有所不滿了。就連京城的那位至尊都對典獄司頗有微詞.緝事廠好像也是因此才設立的。”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如果下元縣令能給朝廷一個機會將典獄司打壓下去,那無論出於什麼理由,朝廷都會設法保住他。”
“沒錯。”
宋魁無奈道:“信裡說典獄司準備派一位資深提刑官來負責下元縣,隨行的還有緝事廠的一位千戶。”
“果然!一群蟲豸!”
雲婉容神色慍怒:“江洲處於如此窘境,他們居然還想著爭權奪利,難道不顧在州內受難的百姓了!?”
與此同時,宋魁也看向了陸沉。
“你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