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儘歡看一眼驚雀,希望驚雀阻止她。
驚雀壓低聲音,“小姐放心,盧議郎是個本份人。”
阮儘歡倒不是這意思。
這不臨近夏季,天長晝短,她這會兒已然犯了午困,想回家小睡一會兒,再說她對夫妻之間的矛盾實在沒興趣,床頭吵吵,床尾和不行嗎?
但驚雀都這麼說了,她隻得隨盧峻上樓。
樓梯上,她問盧峻,“怎麼,你沒按我說的方法去做?”
盧夫人若以盧峻染上花柳病且不舉為由,將盧峻的臉打爛,蓮蓮肯定卷鋪蓋走人。
“沒,待會還請阮小姐不要對我夫人提起這個辦法。”
在行宮阮儘歡提議他用這招,但他思慮再三,還是沒照做,這樣太有損他男人的威嚴了。
進了雅間,蘇氏看到她,臉上的怒火少了許多,起身對她招呼道“阮小姐。”
暗暗打量著阮儘歡,原來她就是夫君口中那個‘攀上太子,會發毒誓’的女子。
阮儘歡對她一禮,“盧夫人。”
蘇氏臉上有幾分憔悴,還有淡淡的愁怨。
阮儘歡心道,這人若是落了單,肯定是裴長照的目標。
坐定後,蘇氏對她道“請阮小姐用些點心。”
阮儘歡也不客氣,拈起香軟清甜的點心用起來,又端起一盞茶。
蘇氏默默想,果然如夫君所說,不是個扭捏的人。
吃了兩塊點心後,見夫妻兩人都不說話,阮儘歡打破沉默,“盧議郎,你表姐還沒走?”
盧峻麵有菜色,“是,還未走。”
蘇氏狠狠嗔他一眼,“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我看你是舍不得她。”
隻要盧峻歸府,蓮蓮就給他送補湯,說自己不像蘇氏那麼能乾,也隻能做這些感謝表哥的收留之恩,那聲音嬌滴滴的,聽得讓人骨頭都酥了,蘇氏氣極,卻無可奈何。
阮儘歡思忖一會兒,問盧峻“若你表姐有了心上人,她會不會自行離去?”
蘇氏惱道“哼,她心上人不就在你眼前嗎?哪舍得走?今早還來給他獻殷勤呢。”
阮儘歡不由一笑,看來蓮蓮是打算腳踏兩隻船,東食西宿啊。
她將裴長照勾搭蓮蓮之事說出來,夫妻兩人都驚訝不已。
盧峻有些惱火,“什麼,我還以為以為她”
蘇氏罵道“你以為她對你情有獨鐘?想得真美,彆忘了,人家當初是想給阮將軍做妾的!你真是——”
阮儘歡接口“賤骨頭是嗎?”
蘇氏怒道“正是,男人就是賤骨頭,一邊享受著人家的溫柔小意,一邊欲拒還迎,實在下賤!”
她平日與丈夫情投意合,兩心如一,本以為他們之間不會有間隙,哪知來了個蓮蓮。
這女子是趕也趕不走,又不能打罵,她是盧家婦,上頭還有婆婆坐鎮,哪敢隨心所欲,這會兒想來,不禁又委屈又傷心。
盧峻見夫人這般模樣,忙去安慰,同時對阮儘歡使眼色祖宗啊,我讓你來是滅火的,不是煽風點火的!
阮儘歡又拿出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嗬,關她屁事?事情根源又不在她。
“我倒有一個辦法,讓裴長照將蓮蓮哄去鄉下如何?隻要將她請走,想再進你們盧府就難了。”
蘇氏訝然,“裴長照?”她成婚就在後宅料理事務,出門不多,並不知裴長照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