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伍運離開營地，火光將其背影拉長。
他那重新變得冷漠而鎮定的雙眸，望向草原的心臟地帶。
那裡，玉山高聳，直插雲霄，夜色中依舊清晰可見。
“雪山聯盟，你可千萬彆被拓跋氏族，或者是燕國的什麼貴族滅掉了，不然本座又該去哪裡找如此完美的神權建構呢。”
大角鹿奔騰而起，天穹似乎突然變得陰沉。
隨著伍運的行動，草原的天空也逐漸被黑雲籠罩。
……
雪山聯盟針對草原勢力的殲滅戰仍在進行，且包圍圈的逐漸縮減，給困於其中的中等氏族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這些氏族的權貴，在求助無門、消息無法傳出之際，逐漸走向極端。
他們放縱黑暗欲望，殘殺無辜，極儘奢華，試圖在毀滅前享受最後的狂歡。
這種行為激起了部分原本支持中等氏族的小氏族的不滿。
暗流湧動，刺殺與複仇的行動在暗中展開。
作為包圍圈締造者的雪山聯盟忠誠勇士們，對此卻表現出冷漠的態度。
他們既未幫助中等氏族鎮壓小氏族，也未向小氏族伸出援手，更未在私底下資助或援助。
他們如同俯瞰人間的天神，冷眼旁觀著世間的苦難與悲哀。
袁公子對此深感恐懼，目睹戰士們的冷漠後，他也不再向常笑提及當初放過女人和孩子的約定。
“神權建構之下，雪山聯盟的戰士們劍鋒所指，無堅不摧，但人心卻已變質，變得冷血、殘忍，如同深淵中的惡魔。”
紅發帶領雪山氏族男人們連續攻下兩個中等氏族的駐地，成為唯一擁有俘虜的隊伍，這使他們遭到了雪山聯盟中的白眼。
紅發原以為通過戰鬥可以證明自己正義的理想被打碎，並發現明暗之中對他表示支持的人正在減少。
追隨著紅發的長老們，收起了與袁公子通信的密信，臉上帶著憂慮找到了紅發。
“統帥，我們或許不該再帶著這些俘虜，這不僅加重了輜重隊的負擔，還讓我們的戰士遭受他人冷眼。”
紅發疑惑地看著這些長老，但想到他們一直以來的支持，便壓下了心中的懷疑。
“這些俘虜目前的價值或許很低，但隻要我們能將其送到雪山聯盟，就能做到對聯盟核心氏族的威懾……”
然而，不等他的話說完，一位長老打斷了他。
“統帥，其實據我們所知，草原上的其他勢力已滲入包圍圈，並將這裡的事情宣揚出去，連燕國商隊都已知曉雪山聯盟的暴行，我想來自草原自由勢力的反撲，應該已經不遠了。”
一位長老學著袁昊教給他的話，給紅發這邊下了一劑猛藥。
“什麼？有人已經將這件事公之於眾了？”
紅發的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這意味著小氏族的名聲將臭不可聞，而他也是這聯軍中的一員，誰會相信他沒有參與屠殺之事呢！
一時間他仿佛失去了目標，曾經向族人們承諾，帶領他們走向榮耀，現在看來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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