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
普度壇。
李水道不再言語,轉身欲走。此刻,苦嘯頭陀卻麵容猙獰,怒不可遏,嘶聲吼道:“法海,你給我站住!”
在苦嘯頭陀看來,法海雖然與他同為頭陀,但僅有化神期,卻敢大言不慚找自己分潤願力,如此行徑,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
雖然在佛門講究果位,不似道門那般隻看修為,但苦嘯頭陀也受不了李水道到他頭上來拉屎,拉完了就想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輕漫本座,就想離開?未免想的太過便宜。”苦嘯頭陀冷聲說道。
李水道停下腳步,斜眼看著苦嘯頭陀,嘴角擒著一抹冷笑。
鬥法一觸即發!
苦嘯頭陀率先動手,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時間,整個普度壇上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道道雷光自雲端劈下,猶如天罰降臨,直逼李水道而去。
麵對這雷霆萬鈞之勢,李水道卻是麵不改色,他微微閉上雙眼,仿佛在與天地溝通。下一刻,他雙手猛地張開,掌心之中金光閃爍,一朵朵金色佛蓮憑空而生,迅速擴散開來,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將那些雷光一一擋下。
苦嘯頭陀見狀,臉色一沉。他沒想到李水道竟有如此手段,能夠輕易化解自己的雷霆攻擊。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忌憚,但更多的是忿怒。他堂堂煉虛境的頭陀,豈能在一個化神期的小輩麵前失了顏麵?
於是,他再次催動法力,隻見普度壇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佛影,佛影手持金剛杵,向著李水道猛然砸下。這一擊,威力無比,仿佛要將整個普度壇都夷為平地。
這才是真正煉虛境的一擊!
李水道並不硬接,身形向後急退,同時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刹那間,漫天金色佛蓮綻放,每一朵佛蓮都閃耀著璀璨的金光。
更為奇異的是,那佛蓮之中還交織著銀色的雷電,猶如銀蛇舞動,發出嗞嗞的聲響,氣勢磅礴,震撼人心。
金色佛蓮與銀色雷電交織成一片浩渺的星海,隨著李水道的咒語聲,星海之中隱隱有龍吟之聲回蕩,仿佛有真龍在其中翻湧。
那巨大的佛影手持金剛杵,破空而來,威力無匹。然而,當它觸及到這片星海時,卻如同陷入了泥沼,速度瞬間減緩。
這煉虛境的一擊不斷的被消耗,不斷的被磨平,最後徹底歸於虛無。
苦嘯頭陀的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顯然沒料到李水道會有如此手段。
法海展現出了每一門道法都僅僅隻有化神期,不過卻因為法力磅礴如海,而展現出不可思議的威能。
金色佛蓮與銀色雷電相互激蕩,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每一朵佛蓮都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而銀色雷電更是猶如天罰,淩厲無匹。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那巨大的佛影開始劇烈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苦嘯頭陀見狀,心中大駭。他沒想到李水道不僅擁有如此強大的防禦手段,還能借此反擊。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困境,若是不想辦法脫身,恐怕今日就要栽在這裡了。
可此時他已經無暇他顧。那佛影已經支撐不住,開始逐漸崩潰。隨著佛影的崩潰,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傳來,苦嘯頭陀隻覺得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劇痛無比。
他強忍著疼痛,拚儘全力向後退去。然而,那星海之中的力量卻仿佛無窮無儘,始終緊緊地追隨著他。
就在這時,李水道的聲音如同鐘磬之音,悠悠回蕩在普度壇的上空:“苦嘯頭陀,你因私怨對本座出手,已觸犯佛門清淨戒律。你可知罪?”
苦嘯頭陀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水道。他難以相信一個僅僅化神期的修士竟然能夠壓製住自己,他可是煉虛境,法海僅僅隻是化神期,怎麼可能實力卻相差如此懸殊,這簡直讓他難以接受。
李水道根本就不打算給苦嘯頭陀開口求饒的機會,他臉上閃過一絲冷意,雙手再次結印,口中輕喝一聲:“雷霆萬鈞,金蓮護體!”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天空再次暗了下來,無數銀蛇般的閃電交織成一片雷網,每一道閃電都仿佛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與此同時,漫天的金蓮也再次綻放。
這是大羅法雷和佛門金蓮的融合,這需要極其磅礴的法力支撐。
李水道虛境之路已經晉級到了六階,隻有這樣一個擁有道韻的磅礴世界,才能支撐這樣不計後果的法力消耗。
苦嘯頭陀見狀,心知不妙,他拚儘全力催動法力,試圖抵擋這雷霆金蓮的攻擊。可他的法力在這股力量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仿佛狂風中的燭火一般搖搖欲墜。
終於,雷霆金蓮狠狠地擊中了苦嘯頭陀。他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倒飛出去數十丈遠,重重地摔落在地。他的嘴角溢出鮮血,身上多處焦黑,顯然已經身受重傷。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剛一動身,就痛得他齜牙咧嘴。他抬頭看向李水道,眼中滿是驚恐和不甘。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而且敗得非常徹底。
李水道看著苦嘯頭陀狼狽的身影,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他淡淡地說道:“苦嘯頭陀,你無故對本座出手,犯戒律在先,本座即便是殺了你,無天佛祖也不能怪罪,不過念在我佛慈悲,今日我饒你一命,望你日後能洗心革麵,重新修行。”
說完,李水道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之中。隻留下苦嘯頭陀躺在地上,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
琉璃山一戰,苦嘯頭陀受了重傷,丟了大臉。
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苦嘯頭陀選擇了默不作聲,他關起門來療傷,把自己的頭埋起來做一個鴕鳥。
琉璃山,已經沒有一個羅漢,苦嘯頭陀又受了重傷,隻有一些修為淺薄的和尚,這一處佛門重地如今空虛至極。
琉璃山的空虛,竟讓那些心懷叵測的辱佛者覓得了可乘之機。
他們恰巧在苦嘯頭陀重傷七日之後發動了攻擊。
那一日,血魔教徒殺聲震天,他們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他們的眼中閃爍著殘忍而瘋狂的光芒,手中揮舞著沾滿鮮血的兵刃,瘋狂地攻擊著琉璃山的廟宇和守山的弟子。
一時間,琉璃山上刀光劍影,慘叫連連。血魔教徒們見人就殺,無論是擁有修為的和尚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香客,都成為了他們屠戮的對象。他們甚至衝進了供奉無天佛祖的廟宇,將那座莊嚴神聖的佛像砸得粉碎,還在佛像上潑灑汙穢之物,極儘侮辱。
苦嘯頭陀有鎮守琉璃山之責,雖然他重傷未愈,但也沒有把這些辱佛者放在眼裡。
他以為琉璃山的和尚能擋得住,可卻偏偏擋不住。
最後他不得不親自出手,三大化神期的血神子與重傷的苦嘯頭陀鏖戰。
苦嘯頭陀與哪三個女魔修愣是打了三天三夜,最後不敵敗退。
這三天時間,血魔教徹底攻下了琉璃山。
持續三天三夜,琉璃山上火光衝天,殺聲震天。可大雷音寺竟然沒有收到一點風聲。直到戰鬥結束後的一個月之久,苦嘯頭陀也沒有返回大雷音寺搬救兵,而是想要靠自己把這件事壓下來。
可是終究紙包不住火,琉璃山的慘狀,終究還是傳到了大雷音寺,眾多佛修得知了這一消息,無不震怒。
……
大雷音寺內,香煙繚繞,經聲陣陣。靜慈菩薩端坐在蓮花寶座之上,麵容慈悲而莊嚴。
她與李水道已經論經多日,他們探討佛經大有所獲。
“法海,我感覺你的修為有所精進,莫非已經突破到了煉虛境。”靜慈菩薩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悅耳動聽。
李水道微微一笑,搖頭道:“菩薩謬讚了,我並未突破煉虛境。隻是近日來有所感悟,修為略有精進而已。”
靜慈菩薩微微點頭:“修行之路漫長而艱辛,你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