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鐘聲突然響起,傳遍四方。
鐘聲之中,蘊含著一種莊嚴而肅穆的力量,讓所有的生靈都為之肅然。
靜慈菩薩與李水道的論經被鐘聲打斷,兩人同時望向大雄寶殿的方向。
“佛祖有令,所有羅漢頭陀速到大雄寶殿集合。”
不一會兒,大雄寶殿內聚集了眾多的羅漢頭陀。他們或手持禪杖,或身披袈裟,每一個都散發著佛門弟子的威嚴與莊重,李水道雖然在頭陀的位置當中處於末位,但地位卻高於所有羅漢。
大雄寶殿中央,有一個狼狽的身影,他跪在地上,衣衫襤褸,身上滿是傷痕,瑟瑟發抖。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羞愧,此人正是苦嘯頭陀。
眾羅漢頭陀見狀,紛紛交頭接耳,互相傳音。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
“聽說好像是琉璃山被辱佛者攻破了?”
“當真?”
“哼!千真萬確,你們是沒看到琉璃山的慘狀。”
“辱佛者這麼厲害嗎?居然能夠攻破琉璃山,把苦嘯頭陀打成這樣子?”
“聽說那些辱佛者隻是化神期的修士,但苦嘯頭陀身為煉虛境的佛修,竟然都打不過他們。”
“這也太丟人了吧。”一個年輕的羅漢低聲嘀咕道。
“確實丟人。”
“苦嘯頭陀,既然打不過,為何不上報大雷音寺。”
“聽說頭陀可以在緊急情況下,通過願力直接聯係到佛祖。”
“哼!這麼丟人的事,他自己瞞還來不及,怎敢上報給佛祖?”
……
很快,一道雄渾,金光落下,無天佛祖降臨大雄寶殿,他身披金色袈裟,麵容莊嚴而肅穆,仿佛一尊不朽的金佛。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眾羅漢頭陀紛紛低頭,心中充滿了敬畏。
無天佛祖的目光如炬,掃視著大殿內的每一個人,他的臉色從未有過如此陰沉。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憤怒,用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問道:“說!琉璃山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會被攻破?”
苦嘯頭陀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回答:“血……血魔教那些魔頭突然殺上山來,他們搗毀了寺廟,搗毀了佛像,還殺了許多僧人香客,無惡不作。”
無天佛祖的眉頭緊鎖,他繼續追問:“琉璃山為什麼會被攻破?你身為琉璃山的守護者,為何打不過他們?”
苦嘯頭陀心中一顫,他知道自己鑄下大錯,已經難逃一死。此刻他也不再顧及麵子,指著李水道憤憤地說道:“一個半月以前,此人將我打成重傷,導致我修為大損,無法發揮全力,這才被血魔教徒攻破了琉璃山。”
無天佛祖的目光轉向李水道,他沉聲問道:“法海,此事可屬實?”
李水道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回稟佛祖,一個半月以前,我返回琉璃山看望苦嘯師兄,並與其辯論佛法。卻不料師兄竟然主動對我出手,我本想退讓,但師兄攻勢猛烈,我迫於無奈隻能還擊。我並非有意重傷師兄,隻是沒想到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大殿內的眾羅漢頭陀聞言,紛紛露出錯愕的表情。
原本已經停止了的傳音入密,密密麻麻的響了起來。
“苦嘯的實力竟然這般差嗎?連一個化神期的師弟都打不過。”
“他執掌琉璃山這麼多年,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樣的人是怎麼做到頭陀的?而且還執掌如此重要的地方?”
“你們怕是不知道苦嘯的背景吧?當年佛祖上位,他可是立了大功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個廢物執掌琉璃山啊。”
……
眾人的議論雖然是傳音入密,但無天佛主的神識確實聽得清清楚楚。
身為佛祖,他也不好揭穿,隻是一張臉更黑了。
“胡說!”苦嘯頭陀突然憤怒地大吼起來,他的臉色漲得通紅,仿佛被觸及了心底最深處的痛處,“分明是你言語挑釁在先,想分走我一半的願力!”他的聲音在大雄寶殿內回蕩,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眾羅漢頭陀紛紛看向李水道,分走一半願力,這確實有些離譜。
李水道雙手合十,平靜地回應:“是你先向我炫耀你每年可以分潤兩千萬願力,我不過是好奇詢問,你便心生不滿,對我出手。”
此言一出,其他羅漢頭陀紛紛露出震驚的神色。他們竊竊私語,聲音雖小,但在大殿內卻清晰可聞:
“兩千萬願力?這苦嘯頭陀的待遇也太好了吧!”
“每年兩千萬願力,這簡直是天文數字啊!”
“如此豐厚的願力,竟然給了這麼一個廢物,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佛祖不公啊,如此偏袒苦嘯頭陀,我們這些辛辛苦苦修行的弟子情何以堪!”
無天佛祖的雙目微微眯起,他感受到了大殿內眾羅漢頭陀的議論聲,這些聲音如同一根根針,紮在他的心上,這是反對自己的聲音!
靜慈菩薩實力強悍,若她牽頭對抗自己,那麼自己剛剛穩固的佛祖之位或許會岌岌可危。
無天佛祖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狠狠地瞪了苦嘯頭陀一眼,心中暗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他不再猶豫,猛地一掌拍出。
無天神掌!
“砰!”
一聲巨響,苦嘯頭陀的肉身在大殿中化為一片血霧。他的靈魂在空中掙紮,卻無法逃脫無天神掌的餘威。最終,他的靈魂也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片寂靜。
這一掌,不僅是為了懲罰苦嘯頭陀的失職和失敗,更是為了立威。無天佛祖要讓所有的羅漢和頭陀都知道,他才是這大雷音寺的主宰,任何敢於挑戰他權威的人,都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大殿內,眾羅漢頭陀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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