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殤_東漢情.秀麗朝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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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殤(1 / 1)

東漢情秀麗朝華!

淯陽的鄧府之中,陰麗華和鄧奉自回家後,就幾乎沒再有過任何的交集。哪怕是在府裡無意中碰了麵,鄧奉也是遠遠看見她,便是退避三舍,仿佛完全不願再和她多見一麵,多說一句話。

陰麗華心中歎息,卻是無可奈何——的確是她傷害了他,不管有心無心,她總是欺騙了他的。讓他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所愛的女孩子已經不在人世,這麼多年來自己的一片真心竟是所托非人!

她從來不曾想到,自己身份造成的欺騙會給他帶來這樣痛不欲生的打擊!一有了這種想法,再看到他,她立刻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負罪感,時刻都是很希望能和他說說話,給他道歉,向他懺悔,請求他的原諒。

可是鄧奉根本不給她機會,甚至是在陰、鄧兩家人相聚一堂的時刻,他也是當她如同空氣一般,連一個靠近的機會也不給她。

她的失意給陰家人瞧在眼裡急在心上——特彆是鄧婧瑤和陰興,他二人不止一次地向陰識提出,欲讓他想法子勸勸陰麗華。可是陰識卻是沒放在心上,淡淡地道“我信麗華是懂得分寸的人,也信鄧奉。她最近之所以心煩意亂,也隻是因為鄧奉為那我親妹妹的死動了氣,不肯原諒她,是以才會煩惱。這些事情大家便是不要再提,過些日子,他們之間的事情自會成為過往,煙消雲散。”

不久,劉秀在河邊稱帝的消息傳來——淯陽城中人們一片歡騰,包括鄧奉手下的軍隊亦是如此。劉秀是陰家的女婿,鄧晨、鄧禹又皆在軍中擔任要職,若是劉秀能殺回河南,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當陰識將這個好消息與全家人分享後,陰就、陰訴都是歡呼起來,均言“我們終於要熬出頭了!大姐夫當皇帝了,這回我們家兄弟幾個怕都是要封王拜相了!哈哈!”

唯有陰興冷冷道“哼!你們以為外戚那麼好當麼?伴君如伴虎!如今我們再要是見到他,如何還能再稱姐夫?需得是改口叫陛下了!他為君,我們是臣。正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說完,斜眼向陰麗華一瞧,咄咄道“姐姐如今已經是皇上的人了,任何個人的失職都將關乎到整個家族的命運,有些事情,望你能好自為之!若是走錯一步,隻怕將來可沒有後悔藥可吃!”說完一甩衣袖徑直離去。

陰麗華一愣——在望望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表情,看來這些日子中,大家都是察覺了她與鄧奉神色中的異樣的。並且從他們複雜的眼神裡,她看到了一種不信任,似乎所有人都將她目前感情的搖擺不定看在眼裡了。

她忽然有一絲尷尬,很想逃離。鄧婧瑤卻是一把拉住她,道“小姑,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不過一直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今天興兒既然都已經說出來了,那麼我便也借這個機會問問你。”見她征在原地,神情中似有一種慌亂,心生不忍,可是再一想到整個鄧、陰兩家,就硬起心腸道“我們都知道鄧奉對小姑很好,也知道這兩年在外他幫了你很多,甚至是你身上的毒,也是他冒險為你解救。回淯陽後,你們的確是不再接觸了,可是整個府裡的人都能感覺出不對勁!感覺你們好像是在置氣,你們之間好像有著某種情愫,這樣……這樣實在是讓大家很不安,不光是我們,就是鄧家人也是!以前大家都不說,是不想你們難堪。可是現在,劉秀已經當皇帝了,他才是你名正言順的丈夫。他日他打回長安、雒陽來,定是會要來接你的呀!若是這中間出了什麼差池,你可想想,不光是你自己和鄧奉,這整個陰、鄧兩家的人都會牽連其中,你可願意?”她最後一句話說得相當之重,陰麗華整個人一顫,腦子嗡地亂作一團,掙紮著便想逃離開來。可是鄧婧瑤卻是一把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了,厲聲道“小姑,你要想明白呀!若是你錯一步,你毀掉的不僅僅是你自己,也將會是你大哥和三個弟弟的全部前程!”

這個巨大的責任扣下來,讓陰麗華再不能自持——為什麼?為什麼劉秀能夠再娶,能夠這麼久都不來接她,能夠和他的新妻子濃情蜜意,而到頭來所有人還是指責她不該生出異心呢?她已經幫了他很多,為了他最最重要的天下,她在他的婚宴上,阻止了鄧奉的鬨事。她在得到《赤伏符》的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要送去給他,幫他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稱帝。可是為什麼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所有人還是認為她做得不夠呢?事已至此,難道她還該這這淯陽城中滿心期待的等著他在回到河南以後,再接自己回到身邊麼?那時她該怎麼麵對他,麵對他的新妻子和他的孩子?

你們可想過我的難過麼?——她忽然很想脫口而出,可是隻一瞬間,她就將那句話咽了回去。這是兩千年前的漢代,在這個男權的社會裡,女人永遠隻是附屬品。沒有人會怪劉秀另娶,他們確是不會容忍她的退去。“是啊!事到如今,我既然當初鐵了心的選擇了他,那麼此刻又怎能再退縮?”她心中道,“我不是一個人,如今的我,在文叔哥的眼中,代表的隻怕就是整個陰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我想逃避,這輩子,恐怕也是避無可避。”思畢,一歎,眼淚便是順著臉頰默默留下。

這時,一直在旁沒有說話的陰夫人,摸索著上前抱住了她,流著眼淚道“我苦命的孩子,娘知道你其實一直都是很乖的。雖然你時常會任性離家出走,可是娘相信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你凡事必會為陰家考慮的!”

她默默地聽著——當所有人都這麼說,都以同樣期待的眼神看向她時,她還能說什麼?

她知道,這輩子,自己的人生已經是烙上了他烙印了。

從此,她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鄧奉二人生活在這同一個屋簷下,卻是如同兩條平行線一般,完全沒有交集的一刻。偶爾,她會想他,想起他們在單單大嶺生活的日子,想起他們在穀底的趣事,想起某一次他偷親了自己的臉頰。每每想到這些,便是會忍不住露出一絲的笑意,而當再想到現在他對自己根本不可能化解的恨意,她又覺得也許就這樣讓他恨著自己才更好。

也許恨到深處,愛就沒有那麼濃了,即便是將來注定的分彆心也不會那麼心痛了吧?可是一想到這些,她又不由得嘲笑起自己來“楊紫依呀楊紫依,你還真當自己是陰麗華了麼?即便在所有人眼中你都是陰麗華,在鄧奉哥哥看來,你都隻是一個騙子!一個利用了他的情他的愛的大騙子!這輩子,隻怕他都再是不會原諒你了!”想到此,又是傷心難過得緊,不由得倒在塌上將頭蒙在被子中嚶嚶哭泣。

有時候,她也是會想起劉秀,想起他們從前在長安太學,在南陽新野、舂陵的美好時光。在嫁給他,和他拜堂的那一霎,她一度也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在這個時代中這輩子最大的依靠。可是不過短短半載,他的懷抱就傭著另一個女人。此刻的他,肩膀上亦同樣就承擔起了另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的責任。

他再不是完完全全隻屬於她的文叔哥了!

她能理解他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的身不由己,她亦能明白他在付出了諸多的艱辛後,臨到勝利的門前,怎可為了一個這樣在古代男子看來的樂得享受齊人之福,而選擇忠於愛情,而讓自己和手下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可是她能理解這一切,甚至願意心甘情願的來成全他,為什麼她卻是不能逃避這一切,去選擇一份自己想要的恬靜淡泊的生活呢?

每到這個時候,她的心裡就是萬分苦澀——有為自己,也有為劉秀和鄧奉。

日子平淡無奇的過著,直到十月,忽然有一日,大街上所有人都是說,朱鮪開城投降,劉秀進洛陽了,還將“洛陽”改名為了“雒陽”。

其時,陰麗華正在繡花,紅拂告訴她這些時,她一針紮在了食指上。頓時痛得手以抖,忙以牙去輕咬住針眼處以止血。

紅拂瞧得出她還是心係劉秀的,便是寬慰道“姑娘,我一直是在你身邊的,當初陛下對你的情意,我從來都是瞧在眼裡的。雖然現在他又再另娶並生子,可是即便是那郭氏生下長子,陛下也還是隻給她封了貴人,可見他心中是要將這個皇後的位置留給你的呀!”

陰麗華忽然想起在範陽那晚,她親眼瞧著他擁著那郭氏女在月色湖畔邊你儂我儂的情景,心裡便是像給針刺到了一樣,打斷道“彆說了,這屋裡好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紅拂還想說什麼,可是她已經走了出去。

當她走到府中前院的花園時,忽然,眼前一幕讓她一下子就是定住了——隻見鄧奉正在那不遠處的涼亭中失魂落魄地自斟自飲,樣子已是接近醉態。

她心下一驚——他難道是為了劉秀定都雒陽的消息才會借酒澆愁麼?

她忽然驚覺,這麼些日子以來,他所有的冷漠,或許隻是無法麵對自己曾經對陰妹妹那顆灼熱無比的赤子之心。也許在這些日子中,他也同樣是在痛苦煎熬中苦苦懷念著他們曾經的美好時刻!隻是他無法麵對她曾經的欺騙,無法原諒她一直以他最愛的女孩的名義,享受著他無微不至關懷和時刻能為其赴湯蹈火的犧牲——她的心一下子劇烈跳動起來,周身熱血澎湃。她終是再忍不住,衝動地就想跑上前去,想抱住他好好的安慰他,乞求他的原諒。告訴他欺騙了他的這件事情,讓此刻的自己同樣是多麼的後悔!多麼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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