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聽到他和其他村裡的老人閒談說“我老寡頭一個,沒想到到老了老了,這老天還給我送了這麼一個半大兒子,真是好啊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一下老張他們兩兄弟呢。”
老張兩兄弟就是在山林中把我抓回來的那兩個獵戶,我其實也看得出來,收養我的老獵戶是真的把我當做了他的兒子,對我那是比親兒子還好,隻是我的心裡想著自己的父母,我這一走,他們也不是沒有兒子了麼。
所以,我雖然很感謝老獵戶對我的恩情,可是真的張不開口叫老獵戶一聲“爹”。
好在老獵戶並沒有強求我。
我也是一個有感情的人,老獵戶對我好,我是記在心的。
於是我開始跟這老獵戶上山學打獵,這個時候開始我是想著這一生把老獵戶當成自己父母來對待的,等我學會了打獵,就努力讓他的生活過的好一點。
當然,如果我的身體情況不再發生其他變法的話。
可是有時候命運真的很捉弄人,我雖然學會捕獵的技巧,可是我卻抓不到一隻動物。
不管我走在那裡,所有動物都像是有感應一樣,避的遠遠的,而且好像他們對我特彆的懼怕。
就算村裡打獵最好的獵手和我一塊的話,也絕對抓不到一隻動物。
不但如此,我發現村裡人喂養的動物對我也特彆的懼怕。
比如說村裡喂養的老母雞,平時有人用腳踢都踢不走,隔著老遠看到之後,拚命的拍打著翅膀朝村外跑去,其他人攔都攔不住。
還有村裡打獵喂養的獵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狗,但絕對是凶猛無比,村裡人打獵的時候就算遇到黑瞎子這些獵狗也沒有慫過,如果要是遇到陌生的人進入村子裡,那是絕對是狂吠不止。
可是每當我靠近它們的時候,這些獵狗居然開始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裡不敢出聲。
不少的村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隻是他們都以為是我長的嚇人,所才這樣。
有的人還打趣的說“你看你真厲害,連這最惡的大狗都怕你呢。”
這個時候,我已經覺得我可能會給你他們這個村裡帶來不好的事情了。
本來想著離開這裡,我真的不想連累彆人,何況在這個靠打獵為生的村子裡,我打不了獵,那和一個廢人有什麼區彆。
可是老獵戶死活也不讓我走,他以為是他對我不夠好,到最後看他眼角已經開始泛起淚花。
我心裡一軟,終於還是沒有忍心離開。
當天夜裡,老獵戶從地窖打開了一壇自己釀的果子酒,喝了一個大醉,拉著我說起了他的往事。
原來,他是有一個兒子的,隻不過有一次在山裡打獵走丟了。
說是走丟,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八成就是被山裡的野獸給害了。
自那以後,老獵戶就得了一個心病,一直相信自己的兒子死去的事實。
所以就巴望著那天突然從老林子中走出一個人,這個人會是他已經失去的兒子。
沒想到他這一巴望就是幾十年,本來他自己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隻是心裡留一個念想。
可是突然一天,同村的兩個獵戶突然從老林子中帶出一個人,雖然長的奇怪,可畢竟是一個人。
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是他的兒子回來了,高興的幾天晚上睡不著覺,一個人悄悄跑在後山的山頂上對著天空叩了三個響頭,把額頭的皮都給擦破了。
可是沒想到沒過幾天,他找回的這個兒子,突然告訴他要離開這裡,要麼離開他。
一下子幾十年的酸楚一下就控製不住了,那天晚上老獵戶拉著我說了很多。
他講他的兒子,我想我的父母,心事一上來,就再也收不住了。
我接過了老獵戶手中的酒壇子,也給自己猛灌了兩口。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沒想到兩口就把自己給弄的醉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和老獵戶正躺在地上,沒想到他這會還沒醒來了。
我看著一邊的空酒壇子立刻就明白了,這麼大一壇子,我就喝兩口,他全喝完了能不醉成這樣。
這屋裡的地上涼,我正準備把老獵戶給扶到床上去的時候,去發現他的臉色有點不對,嘴角已經發紫,眼睛也變的十分的詭異,雖然看起是微閉的,可是裡麵隱隱能看到眼珠子裡麵冒著一絲綠光。
這情形,我以前看過,就是我們村裡那三個吃掉紅蛇的孩子死去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爹!”
我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撲到了他的身上,用手一摸,身體冰涼,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