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不能在這說風是雨的京城當中有半分差池。
齊清兒定了心,道“如何因你而起?”
祁王吸進一口氣,胸膛高高伏起,“軒王追慕你已不是一日兩日,他本想到父皇麵前諫言,讓父皇收回成命。可是那樣誰都不知道能確定父皇就會聽他的諫言,但他若在情急之下爭奪了聖旨,至少可以保證你當下的安定,不必進宮為妃,我才有時間安排前朝的言官,徹底的將這納妾的風波打壓下去。”
都說女人心口不一。
齊清兒此時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女人。
她聽完祁王的這些話,非但沒有要感激祁王的意思,反而站在軒王一邊,道“所以你利用了軒王追慕我這樣一個在你眼裡的弱點。軒王他畢竟是我們小時候的玩伴,我不在京城的十五年,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都發生了什麼,可他畢竟和你流著同樣的血。你明知此招對他來說危險重重,你卻還是給他布了這一局。”
莫名其妙。
齊清兒說完之後,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祁王有哪裡做得不妥了?難道她非要是祁王當麵搶奪了聖旨,是祁王被皋帝的禦林軍帶走嗎?
這些話,她說完就後悔了。
可她骨子裡的倔脾氣,偏偏不承認,偏偏還用怪罪的眼神看著祁王。
祁王握在她指尖的手隨著她語調的起伏慢慢收緊。
他確實利用了表麵上風花雪月但本性依舊純良的軒王,可他彆無選擇。
即有人將消息透露給了軒王。
依照軒王對齊清兒的追慕來看,透露消息的人也是抓住了軒王愛慕齊清兒的這一點,想要激軒王在皋帝麵看反其道而行。
他何不再給軒王煽一煽火。
反正都是被人利用,還在乎是被誰利用麼?
祁王貼近齊清兒,語氣中藏著疼痛,道“生在帝王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兄弟情誼,早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就不存在了。”
他這樣說著,聲音越說越矮,到最後像是在自言自語。
齊清兒垂頭看著自己被祁王握得扭曲的手指。
明知他心中的無奈,儘數體現在他手掌的濕汗當中。
她的指尖感受得真真切切。
“你弄痛我了。”齊清兒緩緩道。
祁王手指一顫,稍稍鬆了鬆,卻又往前伸了伸,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向自己,壓低的聲音,道“清兒,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而且你知道,為了讓封你為妃之事平息,很有可能負上我十六年來在眾人麵前潛心埋下的不問朝政,無所為的形象。你知道的,我愛你,愛得可以負上我的一切。適才的那些話,我當你隻是違心之言。”
是違心之言。
可齊清兒卻還是那樣不可理喻的,倔強地用怪罪的眼神看著祁王。
因為,在渴望和怪罪之間。
她寧願選擇怪罪。
她是一個女人,在她過去的十五年生命中,缺失了那麼長一段,是彌補不回來的愛情,她怎麼能沒有怨恨。
當她得知她喝下了無解之毒,當她知道她即將要成為天子的女人。
這兩件事,比起整個齊府血海更讓她感到天崩地裂。
一切,隻因為她發現她恨了十五年的人,竟是她愛到不可理喻的人。
然而,就是這兩件讓她感到天崩地裂的事情麵前。
首先出現的,不是祁王。
不是她渴望的祁王。
女人啊,有時候的無可理喻真的可以害人害己。
她沉默了半餉,忽地仰頭道“那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