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不止。
西涼城外,九曲溪穀的一條泥濘小道上。
這位江湖上的名刀客,袁亭山正睜大著眼睛,眼中交雜著複雜。
訝異、驚恐、不甘、憤怒不斷從他眼中閃過。
“潵”
一道血霧從袁亭山脖頸處向上噴湧而出,無力的對抗著暴雨。
蘇逍出刀的動作很快很簡單,不過每一招都極有效,極殘酷。
袁亭山接了兩刀他的直覺就告訴他,蘇逍的刀遠比他快,第三刀就直接要了他的命了。
就算他剛剛沒分神,也定打不過蘇逍,可蘇逍還是先從心理上乾擾他了。
天呐,這到底是一個多可怕的刺客,出刀如此之快,心思如此縝密,天下,有他殺不了的人嗎?
血霧已經止住,袁亭山喉嚨處湧出的鮮血,也已經從鮮紅變成了暗紅。
他整個人垂了下去,跪在自己的血泊中,他現在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
全身除了酸軟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都感覺不到痛,蘇逍的刀太快了。
袁亭山忽然感覺很疲倦,疲倦的現在隻要輕輕一個側躺,他就能舒服的閉上眼,久久的睡去。
但是他不敢閉眼,或者說不甘心。
“咕嚕咕咕咕嚕”
袁亭山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可隻剩下“咕咕”聲。
蘇逍冷眼看著他,這種聲音蘇逍聽過好幾次。
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會毫不抵抗的死去了。
因為這種無效的抵抗無法讓他們活,隻能讓他們多痛苦一會。
袁亭山不是一個怕痛怕苦的人,他不甘,非常不甘。
這輩子的不甘,似乎都體現在那“咕嚕”聲裡了。
“噗嗤噗嗤”
蘇逍轉過身來,在袁亭山左右心房上又各補了一刀,結束了他的,不甘。
“直娘賊,真是晦氣,大老遠跑來,遇上這麼個挫鳥。”
“可不是嗎,還什麼武帝城來的刀客,我武帝踏馬的。”
“這不是耍人玩嗎?”
幾個到九曲溪穀看熱鬨的小老百姓在泥地裡艱難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抱怨咒罵。
他們每走一步都很艱難,每提起一隻腳,腳上都得沾上幾斤泥巴,甩掉了也沒用,因為甩的再乾淨,走不了幾步,都全是泥了。
“哎哎,前麵有條小路,從那走從那走。”
“不過這樣不能全罵那個武帝城來的,你想想,就算是他真在這等著,還不是沒結果。”
“說的是,他要是真在這等啊,也等不到袁亭山,隻能等到幾個來抓他的官兵而已。”
“這袁亭山也是真夠窩囊的,被罵成這德行都坐得住,白瞎了他那身本事了。”
“兄弟說的是,我要有他那身本事,我高低得立個門派,就是收徒,都大把銀子賺。”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彆扯遠了,就說八月十五九曲溪穀一戰這事。那挑戰者和袁亭山依我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對,儘拿著我們耍玩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家逼我們來了,不是我們自己要來的嗎?”
“奧喲喂,你怎麼幫彆人說話呢?”
“什麼叫幫啊,我是就事論事,你不服你去打去啊。”
“你奶奶的,等著,我這就乾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