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玉蘭曦偏頭問他,“這個人真的是我嗎?”
慕允溫柔一笑,眼睛綻放光芒,“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玉蘭曦愣了一下,一隻手輕撫自己臉龐,然後又呆呆地望著宣紙上的人物出神,那一眉一眼都有種說不出來的生動色彩。
慕允握住她溫暖的手,“你在我心裡比這畫還要美上千倍。”下一秒,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玉蘭曦忽然後退一步,和他隔著一段距離,說,“皇上,其實我希望你以後能每天晚上過來陪我用膳。”這樣他就也能按時吃飯了,能像今晚一樣吃得多。
慕允笑道,“蘭妃想每天都和朕一起用膳是嗎?”
玉蘭曦微微皺眉的看著他,“皇上不能答應我是嗎?”
“不,朕心裡也有一個想法。”慕允微微笑道,“以後每吃一次你親手做的飯菜,朕就為你畫一幅肖像,如何?”
玉蘭曦想了想點點頭,“隨皇上喜歡。”
她轉身走到木櫃前,然後抱出新的枕被鋪好在午休時睡的貴妃榻上,回頭望著慕允說,“晚上,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慕允似乎已經看出她的意圖,他來到她麵前,望望鋪好的枕被,“朕今晚睡這嗎?”
玉蘭曦搖搖頭,慕允皺眉,滿臉不解地看著她。她指了指另一邊奢華舒適的床榻,“皇上晚上睡那,我睡這。”她怎麼能讓當今天子睡小床,而自己睡大床?
慕允笑著搖頭。“朕哪都不睡,因為朕晚上已然沒有睡覺的習慣了。”
“我就是要皇上改正過來。”玉蘭曦這句話緊接他的話,說完後她又覺不妥,解釋道。“我心疼皇上不愛惜自己,從而自暴自棄,也許我的話皇上並不愛聽,可是我還是要說,皇上這樣折磨自己到底是要做給誰看?”
慕允十分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漸漸地又由震驚轉變為震撼。玉蘭曦的這番話既是在挑戰天子之威,卻又是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
他垂目看地,“好,朕聽你的,隻是…朕怕自己一時難以調解過來,更何況還是一個人睡在那麼廣闊的榻上,就算再柔軟再溫暖,都讓朕覺得是鑽骨的寒冷。”
玉蘭曦歎口氣,慕允說的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昨晚她自己睡在那張大榻上時也是被驚醒了好多次。一直快到黎明時分她實在困得不行才睡沉了過去,這也是為什麼慕允四更時走了她卻沒有一點感覺。
慕允冰涼的手握住她溫暖的軟手,“蘭曦,陪著朕好嗎?就算隻是睡在朕的旁邊,足矣。”
之前他說那段話時玉蘭曦的心底就在想要不自己陪著他睡在大榻上吧,可是她還沒完全下定決心呢。慕允又突然這樣說了,她又想了想,終是點頭,卻轉身將貴妃榻上的枕被抱起,然後鋪好在大榻之上,玉蘭曦說,“皇上你睡裡麵,我睡外麵,你我同床不同被,可有異議?”
慕允笑著搖頭。是的,因為他剛才說了,就算她隻是睡在他旁邊,他就足心了。
然後玉蘭曦伺候他寬衣解帶,她見他躺好後就走到案前。對著燭火輕輕吹口氣,房間就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守在外麵的青梅和柴音看見房間已經熄火,柴音亦是預料之中,他對青梅娘聲娘氣道,“主子們都躺下了,你去給我弄兩床棉被來鋪在這房間窗下,然後你也休息去吧。”
青梅誒了一聲,便轉身去拿棉被了。
柴音抬頭望著當空明月,心中倍感欣慰,笑著連連點頭,心裡道,蘭妃啊蘭妃,你可一定要小心嗬護皇上的心呐!
心念及此,柴音又聯想起慕允與令妃的種種往事,不由長歎一口氣,心事重重的站在庭院中賞月。
而第二天清早慕允醒來時玉蘭曦也醒了,還是她和青梅一同伺候他梳洗的,待慕允前腳剛走乾元宮的一個麼麼就過來了,意思大概是說太後要召見她。
玉蘭曦現在一聽見太後和乾元宮心裡就有些抵觸,她雖然不樂意去但又不敢抗命,所以馬上換了衣裳,披著貂皮鬥篷就跟著那個老麼麼向乾元宮而去。
來到宮殿門前,麼麼讓她現在外麵稍等片刻,然後自己就先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子,老麼麼便出來道,“太後請蘭妃進殿。”
玉蘭曦朝她微微頷首,然後就帶著青梅進去,可是當她剛跨過門尷就愣住不走了,怔怔地與裡麵十幾雙眼睛對視著,那些眼睛有好奇,有親近,有不屑,有疏離,各不相同。
坐在高高之上的太後微笑著朝她招招手,“蘭妃快進來吧,順便見見你的姐姐們。”太後的語氣依舊像上一次那樣緩慢,聽這語氣就覺得說話之人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玉蘭曦恍然大悟,原來分彆坐在屋子裡的這十幾個女子也都是嬪妃?她便趕緊小碎步上前,然後朝太後先行大禮後問安。
太後抬手讓她免禮,對她說,“蘭妃啊,這些都是比你先進宮的皇上妃子,你理應也要向她們行禮問好才是。”
玉蘭曦頷首回道是,然後走到左邊第一個趾高氣揚的女子麵前,這時,老麼麼也走到玉蘭曦身邊為她解說道,“這位是淳貴妃娘娘。”
玉蘭曦行禮頷首,“妹妹給淳姐姐請安。”
淳貴妃淡淡的瞄她一眼,臉上帶著不屑,一揮手中香絹,嬌聲道,“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