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這邊的柳傾城還在等著鳴炮三響,雖然看見龍雙雙繼“如紫憐”後也上了橋梁,她卻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倒是她身後的兩個貼身丫鬟急切提醒道,“柳姑娘,龍姑娘和如姑娘都進閣了。”
柳傾城淡淡道,“鳴炮三響過了嗎?”
丫鬟搖頭答道,“才第二響。”
柳傾城斜睨一眼,“既是如此,著什麼急,她們愛出風頭便任她們出風頭就是。”
兩個丫鬟見主子這樣說了,也不好再催促,隻得私底下互相拋給彼此一個委屈的眼神。
下麵的人看見四個高閣中分彆走出了兩個女子,一時高呼震天,但分明都是叫著染姑娘萬歲。
玉蘭曦喪氣,心想一見鐘情果然看中的隻能是臉啊!
柳傾城則一直待到鳴炮三響完後,才緩緩走進高閣,不過歡呼聲比起玉蘭曦和龍雙雙出現時低了一半。
四座高閣都是一條直線排的,柳傾城在第一座,玉蘭曦在第二座,第三座是空的,龍雙雙在第四座。
玉蘭曦有些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早進了場,也就不會顯得這樣尷尬了。
這時,南宮雨也忽然出現在了第三座高閣裡,她向下望著群眾,大聲道,“染姑娘身子抱恙,待今夜月上梢出場。”話畢,南宮雨也不多說,直接轉身回了邪一閣內。
玉蘭曦自歎不如,如此冷硬的話,如此霸氣的直接轉身而走,與其說這是在發布通告,不如說是在下達命令的口吻。
群眾一聽說今晚詩染會出場,一下炸開了鍋,個個臉上笑得像朵喇叭花。他們高興了,情緒便也漲了,鼓掌叫好聲如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波。
接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分彆湧上四個擂台,隨著一陣圓潤地琵琶聲首先帶頭奏起,緊接簫聲笛聲琴聲各種樂聲也響了起來,穿著五顏六色衣裙的姑娘便應著樂聲開始翩翩起舞,而穿著米色的姑娘則開喉吟唱,紅色的彩帶和彩燈隨風飛揚,彩紙則飛得漫天都是,樂聲歌聲舞聲鳴炮聲,此時,整個西京城都迷醉在一片活色生香之中。
玉蘭曦看著下麵歌舞升平的場景,心中也是好生震撼,她似乎有些明白邪一閣為什麼被譽為天下第一樓了,為什麼邪一閣的女子們就算對待客人也是眼睛長頭頂上了,常言三千佳麗,要玉蘭曦看來,的三千佳麗也許都不及這邪一閣的一半。
玉蘭曦此刻除了震撼外還莫名升起一股感動,她不禁聯想起擁有這個邪一閣的主人詩染,她實在不能想象她到底是用的何種手段竟能覓到如此多姿色豔麗的女子,又是如何將這些女子培養得如此活色生香。
此刻,她眼前不由浮現出詩染麵朝明湖,彈奏琵琶的情景來,詩染半露的薄弱香肩泛著無瑕的玉光,幾縷秀麗的翠發在清風中微揚,圓潤脆耳的琵琶聲像魔音般在頭頂盤旋……
“蘭曦?”一旁的玲瓏見她好像有心事,遂輕輕喚了她一聲。
玉蘭曦從沉思中醒來,趕緊應了一聲,心裡暗道,真如東水先生說的那樣,哪怕你隻有幸看見她臉的側分之三,從此你的腦裡你的心裡,都隻容得下她,她就是這樣一個傳奇的女子。
玉蘭曦不由長長歎了口氣,自己這是著魔的前奏嗎?
她暗暗告訴自己詩染果斷是不能再想了,不然自己真的陷進去了可怎麼好?她鬆了口氣,目光便向嚴連城看去,卻不想嚴連城與公孫羨也一直望著這邊。
玉蘭曦覺得有什麼東西一下堵在了喉嚨處,她覺得嚴連城和公孫羨好像知道站在第二座高閣的紫衣女子就是自己,她不禁納悶,她一直未能告訴他們,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還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不知不覺已到午時,便是休息時間了,而下午則是其他青樓的比拚,比的也不外乎琴技,舞蹈,歌聲,還有美貌,從所有前來挑戰邪一閣的青樓中選出四名最優勝的,便就是晚上與四大花魁競比的唯一人選。
玉不知不覺已到午時,便是休息時間了,而下午則是其他青樓的比拚,比的也不外乎琴技,舞蹈,歌聲,還有美貌,從所有前來挑戰邪一閣的青樓中選出四名最優勝的,便就是晚上與四大花魁競比的唯一人選。
玉蘭曦因為站了一個上午,走路都有些踉蹌,幸好玲瓏和如紫憐一下扶住她,不然她就要直接摔倒在地了。
這時,龍雙雙和柳傾城也都從高閣下到前庭,龍雙雙看著被人攙扶著的玉蘭曦,媚眼一掃,說,“如姑娘,想必之前第一個走出去時所得的掌聲太過凶猛,所以你這是被嚇得兩腿發軟嗎?”
玉蘭曦害怕自己一出聲就穿幫了,所以她隻得隱忍不發。
龍雙雙又看一眼柳傾城,道,“倒是柳姑娘矜持多了,一直等到鳴炮三響後才慢步進場,果真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柳傾城半垂著眼瞼,淡淡回道,“龍姑娘原來知道閣主說的是鳴炮三響後才進場,我還以為就我自己是傻子聽錯了呢!”
“柳傾城!”龍雙雙一下聽出她話中有話,鳳眼瞪著她,“你自己喜歡裝樣子,又沒有人強迫你不可以入場!我隻是看不慣某些人想把風頭獨自搶了!”說著,她還不忘斜睨一眼玉蘭曦。
“閣主到。”正一片尷尬之境時,輕柔傳了一聲。
眾人立即排成一排,然後朝信步而來的詩染行禮道,“閣主安。”
詩染來到她們麵前,目光掃過眾人一眼後落在了玉蘭曦身上,說,“如兒,你隨我來。”說完,轉身就走。
玉蘭曦還沒適應自己是如紫憐的身份,所以她先是愣了片刻,玲瓏便在私底下輕輕掐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詩染叫的是自己,便趕緊追了上去。
玉蘭曦一路緊追詩染,進了一間屋子,屋裡除了她和詩染,沒有他人了。
詩染轉過身看著她,“蘭曦,你知道給你傳話的小丫頭現在在哪裡嗎?”
玉蘭曦望著地麵不敢直視她,頓了頓,道,“怎麼?她消失了嗎?”
詩染輕聲一笑,“嗯,她現在興許正在地府與閻王哭訴自己的冤屈。”
玉蘭曦猛地抬起頭看著詩染,嗄聲反問道,“什麼?”
詩染向她走近一步,眼睛微眯道,“在你邁錯第一步的時候,她就被雨兒一劍封喉了。”
玉蘭曦倒吸一口冷氣,久久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如雪。
詩染繼續道,“有時候我們做錯了事情,直接受累的未必是自己,很可能是那些無辜的人,你說對嗎?”
玉蘭曦此刻隻覺得心口直冒寒氣,眼眶漸漸發紅,咬著唇沒有回答她。
詩染又向她走近一步,纖纖玉手將帷帽的紫紗挽上去,然後撫住她半邊臉,說道,“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絕不容許再犯錯。”
玉蘭曦眼簾微垂,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終於忍不住從眼眶滾落而出,沿著無瑕的臉頰,一路流在到了下頜。
詩染的玉手離開她臉龐,然後轉過身去,“你退下休息吧!”
玉蘭曦先是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了良久,才終於行了行禮,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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