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一直站在外麵等候的如紫憐和玲瓏趕緊上了台階扶她,玲瓏問道,“蘭曦,閣主與你說什麼了?”
玉蘭曦搖搖頭,“沒什麼,我們先回北閣休息吧。”
玲瓏與如紫憐相視一眼,她們自剛才看見玉蘭曦從屋裡出來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她既不願多說,再問又豈不是更加添堵了嗎?所以玲瓏便沒有再追問,與如紫憐各一邊地扶著她回北閣。
回到北閣,玉蘭曦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玲瓏和如紫憐也由著她去了,反正下午四大花魁自不必在高閣,到了晚上玲瓏再過來叫她便是。
而玉蘭曦一進房間,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她怎麼也沒想到因為自己一時粗心而提前進場,導致傳話的小丫頭就那樣下了黃泉。
可無論她再悔恨,死者已矣,終是無奈了。
就這樣她趴在桌上一直哭,哭著哭著哭累了,便就在桌子上睡著了,臨近天黑時分,玲瓏在外麵不斷敲門才終於把她吵醒。
她抹去臉上的淚痕走去開門,玲瓏見她終於醒了,朝後麵的一堆女子說道,“快給姑娘沐浴更衣吧。”
女子們欠身應了句“是”,便像水流般湧進屋內。
玉蘭曦又在一群女子七手八腳之間沐浴更衣,玉蘭曦看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裙紅如火豔,便問,“這也是如姑娘做的嗎?”
玲瓏搖搖頭,“這是邪一閣每次盛事穿的禮服。”
玉蘭曦哦了一聲,玲瓏又為她將一頂黑紗帷帽係好,待將黑紗挽下來擋住麵部後,玲瓏又退開幾步,在玉蘭曦身上來回掃了幾眼,見並無不妥,說道,“好了,快走吧。輕浮姑姑在前院等了很久了。”
來到前院,果然看見輕浮帶著提著宮燈的女子正在等候,見人出來了,輕浮迎上前去,行禮頷首道,“如姑娘安。”
玉蘭曦因為從剛開始就一直沒看見如紫憐,目光便先在人群中尋了一圈,才欠身回了禮。
輕浮嘴角微微上翹,又欠了欠身後便轉身帶頭走在了前麵。
玉蘭曦和玲瓏則跟在後麵,再後麵又是長長地兩隊人,她們手上都提著宮燈。
玉蘭曦與玲瓏平行著,她頭歪向玲瓏,小聲問,“她呢?”
玲瓏低著頭輕聲答了句,“上了高閣後再說。”
玉蘭曦點頭會意,便不再做聲。
一路走到前庭時,也如白天那樣,龍雙雙和柳傾城也同時從另外兩個方向彙聚而來,而與白天不同的是,此刻前庭中心處已經立著一位穿著火紅色衣裙的女子。
玉蘭曦一看那背影比尋常女子高了許多,便猜到女子肯定是詩染。
於是,一群人又全部向詩染走去,同時行禮頷首道,“閣主。”
詩染這才慢慢轉過身來,玉蘭曦抬眼望去,隻覺不可思議。
詩染雖然依舊輕紗蒙著臉的,但此時的她較平常更加嬌媚,眉宇間的嚴肅之色也讓她看起來冷豔十足。
詩染的目光掃過眾人一圈後,便道,“各自上樓吧。”
說完龍雙雙和柳傾城便各自迎麵岔開,因為輕浮沒有動,所以玉蘭曦也隻得站在原地。
詩染瞥一眼輕浮,“上去吧。”說完,便就走在了前麵,輕柔則跟在身後,南宮雨竟然不在。
輕浮頷首,也跟了上去,玉蘭曦這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詩染和自己是一個方向上去的,所以輕浮剛才不敢動,等詩染先走了才跟了上去。
樓梯道很寬,平行走可以容納八個人,詩染走在最前頭,後麵的是輕柔和輕浮,再後麵跟著玉蘭曦,玉蘭曦身後的是玲瓏,最後麵的則一直跟著幾十個提宮燈的丫頭。
玉蘭曦抬頭望著走在最前麵的詩染的背影,心緒如麻,她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是高興?是悲傷?亦或者是感動?還是憤怒?她不知道,望著那抹薄弱而絕世無雙的背影,她覺得她所有的情緒都交織在了一起,複雜得像一團無法解開的麻繩。
待四大花魁都各就各位好了,隻見輕浮對著下麵比劃了一個手勢,頓時下麵響起一陣如烈火般的滾天戰鼓聲,聽得人人熱血沸騰,仿佛此刻就立身於沙場之上,與敵人展開生死搏鬥。
戰鼓響了片刻,隨著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一道紅色的小點從地麵衝天飛起,“嘭”地一聲巨響,在漆黑的夜空中炸開了花,刹那間,光芒照亮了整個西京城,每個人臉上好像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紅霧。
不待光芒消失,緊接著又是兩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隨著“嘭、嘭”的兩聲,夜空又炸開一道綠色和一道黃色的花,下麵的人群異口同聲的“哇”,瞳孔也被染了顏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一時,戰鼓聲,煙花聲,人聲交融在一起,紅色的燈籠到處可見,玉蘭曦看著這一切,儼然今晚好像是年三十一樣,她從沒想到,不過一個青樓辦的一件盛事,氣氛竟能如此熱鬨,她心服口服。
她知道,而這一切的策劃皆是來自邪一閣的閣主,她不由偏頭看向左側,詩染與她之間隔著十幾米,時而炸開的煙花光芒閃在詩染豔麗的臉龐上,玉蘭曦卻看得有些入了迷,她在心底真的一千個,一萬個承認,詩染真的好美,很美,美得就算用儘天下的詞句都無法形容詩染的美。
詩染本是看著煙花的,但餘光發現玉蘭曦一直看向這邊,她眼瞼一下微垂,微微偏臉,目光隨之向玉蘭曦射去。
玉蘭曦早已是沉醉了進去,所以對於詩染看向自己也絲毫不覺,兩人便就這樣一直對望著。
一旁的玲瓏看見玉蘭曦一直看著閣主,而閣主又一眨不眨的瞧著玉蘭曦,好生納悶不已。
這時,南宮雨從前庭上了來,她走到詩染身邊,然後貼在詩染耳邊說著話。
玉蘭曦這才從夢境中醒來,一想起剛才自己與詩染那樣對望著,不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南宮雨與詩染說完話後,又去到輕柔身邊,兩人低著頭似乎在說著什麼。
玉蘭曦靈光一閃,想起了如紫憐,便趕緊問玲瓏為什麼整晚不見如紫憐?
玲瓏說,“你不知道,姑娘的頭痛病又犯了!”說著,她長長歎了口氣,“都怪玲瓏疏忽,下午的飯菜放了百合,我一時粗心就端給姑娘吃了,姑娘從小到大就對百合過敏,吃了後全身奇癢,頭也燒得厲害。”
聽了玲瓏的話玉蘭曦也不由一陣擔心,趕緊道,“那可有請醜大人過來看看?”
玲瓏笑著點頭道,“嗯嗯,你不必擔心,醜大人不定此刻正陪著姑娘也在賞煙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