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隻見如紫憐上前邁了幾步,臨欄而立,夜風輕拂她美麗的臉龐,她凝視著遠方望不到儘頭的夜,緩緩啟口,天籟之音也隨之流出。與此同時,詩染的玉指也已撥動了琴弦,琵琶聲,歌聲,融為一體。
站在二號高閣的玉蘭曦木然的看著這一幕,好久好久都沒有反應,當她覺得她應該做點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的玲瓏早已不見了身影。
玉蘭曦雙手緊緊抓住高閣的木欄,突出的骨節因為用力而直泛白,她的眸子一直看著那邊的詩染和如紫憐,悲憤不已。
玉蘭曦覺得自己錯了,其實從一開始邪一閣的所有人就知道閣主就是詩染,也知道自己為如紫憐頂包的事,那麼醜祈呢?
玉蘭曦眼前閃過一道光,心裡大叫一聲不好,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奔出高閣下到前庭,然後拚命的向醫閣跑去。
玉蘭曦這才回憶起之前看見醜祈在人群中時玲瓏的異常表現,為什麼她會來一句“為什麼他會在那裡?”
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彌漫,那絕美的歌聲,清脆的琵琶聲在身後也越來越遠。
就在她穿過後花園,柳傾城和龍雙雙忽然出現在她麵前,玉蘭曦一下停住腳步,用力的喘息,目光十分凶狠的瞪著眼前的兩個人。
柳傾城斜睨一眼地麵,淡淡道,“你就算現在趕去,終究還是晚了。”
玉蘭曦緊咬住下唇沒有說話,她在原地愣了片刻後,還是從柳傾城和龍雙雙之間衝過,繼續向醫閣跑去。
龍雙雙看著黑暗中那抹身影,一邊嘴角上揚,“沒想到這個魔宮郡主性子這麼倔!”
玉蘭曦一邊跑一邊流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不受控製的往外流。
而當她醜祈住的暗香閣時,正如柳傾城說的那樣,終究還是晚了。
整個暗香閣從裡到外都是火焰,火光衝天,暗香閣的牌匾在被火燒得耐不住了,終於從頂處高高的墜下,激起一片火花。
玉蘭曦癱坐於地,淚眼模糊的看著,隻覺得心痛難忍,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緊緊咬住下唇,咬到下唇流血不止。
這時,一個人走到了玉蘭曦麵前,她蹲下身,從懷裡拿出自己的絲帕為玉蘭曦擦去淚水,默默無語。
玉蘭曦抬眸看,聲音嘶啞叫道,“輕柔姐姐。”
輕柔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便站起轉身離開。
玉蘭曦沒有追上去,因為她現在哪兒也不想去。
這時,卻聽見輕柔叫了一聲“如姑娘”,玉蘭曦回首望去,果然看見如紫憐正蓮步走來,玲瓏跟在後麵。
玉蘭曦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衝到如紫憐麵前,大聲問道,“我問你,醜祈呢?醜祈呢?他在哪?”
玲瓏趕緊上前擋在如紫憐麵前,回道,“蘭曦,你怎麼可以對如姑娘大吼大叫?!”
玉蘭曦直接道,“你閉嘴!”她恨恨地看看玲瓏,又看看如紫憐,不屑道,“果真是女表子無情,昨日還與他恩愛有加,今日便就親手送他下黃泉!看到你們,我真是直泛惡心!”說完,玉蘭曦就使勁撞開玲瓏走了過去。
玲瓏揉著被撞得發痛的肩膀,回吼道,“那他對姑娘下毒就不惡心人了嗎?”
玉蘭曦一下停住腳步,說,“是啊!我還真恨不得他直接把你們都毒啞了才好!亦或者是毒死了,一了百了!而不是就下那麼三分之一的量!”她頭也沒回一下,丟下這些話後便就直接走了。
玲瓏被她的話堵得再說不出話來,玉蘭曦的意思很明白,醜祈若真的想害如紫憐,那麼為什麼隻用了三分之一的夏枯草,又或者他還可以直接下劇毒毒死如紫憐,不是嗎?
如紫憐兩行熱淚滾燙而出,誰又能明白,整個事件中她的心痛與失望呢?
玉蘭曦怒氣衝衝的一路到了未央閣,倒也沒有遇到攔阻,反倒是到了詩染寢閣時被南宮雨攔住了,南宮雨冷眼一瞟,隻問,“你現在來乾什麼?”
玉蘭曦直接蹦出一句“殺人!”
南宮雨嗬嗬冷笑兩聲,看著她,“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殺誰呢?”
玉蘭曦語塞,這才明白南宮雨和詩染一直放任自己在邪一閣不管不問,原來是覺得自己對邪一閣來說根本毫無威脅力啊。
玉蘭曦見南宮雨不肯放自己進去,她便直接在閣樓下大聲叫罵道,“毒婦!騙子!不要臉!掃把星!醜八怪!……”
在閣樓上的詩染聽見她在下麵罵自己醜八怪,差點沒笑翻,她來到窗邊,說,“雨兒,放她上來。”
南宮雨聽見是詩染的聲音,不好再做阻攔,道,“喂,上去吧。”
玉蘭曦從南宮雨身邊而過,然後還不忘說了句,“我不叫喂,我叫蘭曦!“
進了去她又沿著樓梯循循而上,然後一口氣到了頂樓。
隻見詩染身襲白色紗裙正坐在桌邊泡茶,玉蘭曦絲毫不給她好臉色看,口氣硬硬道,“你知道蛇蠍美人這個成語嗎?”
詩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哦?書上有這個成語嗎?”她慢慢放下手中的茶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玉蘭曦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對付詩染這樣的狠角色,不可以自亂陣腳。
“早就猜到你沒聽過,鄉巴佬,土包子!”玉蘭曦雙手環抱胸前,用略帶輕蔑的口吻說。
詩染隱忍住笑意看著她,“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我還要睡個養顏覺的呢!”說著,她便起身然後慢慢向床榻走去。
她看著已經側臥在軟榻上的詩染,心莫名怦怦直跳,她轉移目光不再去看,輕咳一聲,“我問你,你是不是把醜祈殺了?”
詩染一隻玉手支著頭部,閉著眼簾,慵懶道,“醜祈是誰?我還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呢。”
玉蘭曦冷笑一聲,“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是你叫我不要拐彎抹角的,為什麼你又要跟我拐彎抹角呢?”
詩染淺笑不語,良久道,“你這麼緊張他,莫非你看上他了?”
她本是剛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下一口,卻又噗的一下吐了出來,她看一眼詩染,說,“不要你管!你就說,你是不是把他殺了,然後再焚屍了?”
詩染緩緩睜開眼簾,想了片刻,便“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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