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一愣,他以為燼是要借力攻擊土鰻的眼睛,沒想到卻這麼極端!
大家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既然外部都是鱗片,那裡麵總不會也是銅牆鐵壁。
隻有燼這家夥才會做出這種孤勇的傻事!
從裡麵是能徹底傷到土鰻的內臟,可胃液襲來的那一刻,他也幾乎要化成枯骨。
就算是他僥幸在胃液的腐蝕下還活著,並且成功將土鰻的內臟攪的稀碎,他也無法從裡麵穿透鱗甲鑽出來!
他這麼做,生還幾率幾乎是零!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景牙茫然的來回走動,焦躁的搓著眉心罵道,“乾什麼這是乾什麼!!!”
束月默不作聲的,彈出了鋒利的指甲,臉色鐵青,徑直朝土鰻衝去,綠色的瞳孔浮動著赤紅的光。
雲起踉蹌的站了起來,將脫臼的翅膀強行複位,忍著強烈的劇痛,迅速加入了戰鬥。
“把我們少族長還來!!”灰豺們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沒多加考慮就追上去複仇了。
實際上,眾人合力絞殺的效果也並不好,堅硬的鱗片幾乎無法突破,隻能泄憤而已。
土鰻得意洋洋的將其他人從身體上甩了下去。卻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嘶嚎聲,並開始痛苦地扭動著身體。
燼被吞沒後,迅速開始在它柔軟的胃部瘋狂作亂,不一會兒就將土鰻的內臟攪的稀碎。
可隨之而來的,是它的胃液,燼憑借著利爪,一隻爪子倒紮在土鰻的肉壁上,借著強力的腰腹力量將自己給抬了起來。
另一隻爪子開始大肆破壞,希望能打破鱗甲,找到逃生的機會。
土鰻的身體不停地顫動著,可牙關卻緊緊咬合著。
“這畜生就是想和燼同歸於儘!”景牙站在土鰻的頭上,和塞勒斯合力想將它的下頜骨撕開。
束月和雲起他們則順著它破潰最深的那道傷口瘋狂挖刺,他們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燼被胃液吞噬。
薑嬈愣了許久,整個人都僵直了,半晌,才從牙關中擠出一句,“傻子!”
下一秒,薑嬈三步並作兩步,從塞勒斯和景牙掰開的縫隙中跳了進去。
“梨葉!!”景牙看到從旁邊一閃而過的明麗身影,這下子才算是真的要瘋。
塞勒斯倒是反應夠快,下意識就去撈她,卻隻和她微涼的指尖輕輕擦過。他眼皮一跳,竟然一時喪失了理智也想跟下去,可土鰻的大嘴卻趁機緊緊閉上了。
雲層遮住了月亮,四周短暫的黑了下去,眾人脫力的癱坐下來,寂靜的可怕。
燼右手掛在胃壁上,腰腹繃得筆直,土鰻的胃雖然已經被他攪碎,胃液漏的到處都是,卻依然足以淹沒他。
時間漸漸流逝,他也漸漸有些脫力。
他不怕死,但實在有些不甘。
他為什麼不能和束月一樣坦蕩,告訴她自己並不想離開呢?
如果,他那麼說了,她會不會也一臉羞怯的同意自己留下呢?
他明明即將墜入永夜,卻還妄想觸碰星星,燼閉上了眼睛,突然間竟生出無限的眷戀和擔心來。
“你是不是傻子!”她帶著怒氣的聲音也十分清甜,尾音落下時,直擊燼的心臟。
薑嬈從食道裡滑了下來,手裡拿著一根刺木減緩著下落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