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季十九發現韓斯年正在愣神，又給他補了一腳，“我餓了、我餓了！快餓死了！我們去吃飯吧？接下來這段時間，你的所有開銷我都包了。”
“等我腳好了，再給你發個大紅包～”季十九深諳“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決心以錢服人。
“行行行，給老大當牛做馬是我的命運，我懂。”韓斯年將口袋裡剩下的煙一並丟進了垃圾桶，歎了口氣，認命地給季十九推著輪椅。
兩人坐著韓家的車，找了個餐廳吃飯。本來季十九還死活嚷嚷著想吃火鍋，就被韓斯年陰惻惻地瞥了一眼:“行啊，老大你去吃吧，我就先回去了。”
季十九隻好就此作罷。畢竟目前願意給她做苦力的帥小夥就隻有韓斯年，就算連夜招聘也得需要時間——而且不一定有韓斯年帥。害，為了男色退一步也不是什麼難事。
“韓斯年，明天你起早點唄？”季十九低頭吃著韓斯年夾來的菜，弱弱開口。
“早起乾嘛？”
“我想上早自習。”季十九嬌聲開口，軟軟糯糯地說道。
“老大……”韓斯年抬起了頭，滿臉的疑惑，“你嗓子咋了？摔一跤還把嗓子摔壞了？”
季十九狠狠瞪了韓斯年一眼，有點不爽:“姐這叫有求於人，放低姿態！”
“真的嘛？看著不像。”韓斯年哼哼一聲，繼續給季十九夾菜。
“那……”季十九把筷子放下，伸手揪住韓斯年的衣角輕輕搖晃，“拜托拜托～”
“彆這樣……yue——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韓斯年忍不住嘔了一會，為難地皺眉，而後終於決定了似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季十九繼續套裙子，然後在女傭的攙扶下下了樓。韓斯年已經坐在餐桌旁蹭她家的早飯了。
彭爺爺看見季十九和韓斯年一起安靜吃早飯，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小姐的審美可真是好，連小跟班都這麼俊。
昨天彭爺爺還在擔心讓韓斯年天天跟著小姐會不會不太好——畢竟男女有彆。在彭爺爺向季十九表達了自己的擔心後，得到了一句漫不經心的回複:“可是人家除了長得挺帥，還有六塊腹肌，彭爺爺，你覺得我吃虧嗎？”
彭爺爺默默搖了搖頭。
“還有……如果我爸對這件事有啥意見的話……”季十九往嘴裡塞了一小塊榴蓮，“你就讓那個老登每天背我去上學，我看看他還有沒有意見。”
彭爺爺老實點頭。這種好事還是留給年輕人吧，老爺已經到了年齡了，如果讓老爺來——就是父女兩個一起進醫院了。
“老大，你吃好了嗎？”韓斯年打著遊戲，餘光瞥見季十九停下動作，他抬起頭來問道。
“吃好了，走吧。”季十九點點頭，乖巧地讓韓斯年抱起。
彭爺爺笑眯眯地看著兩人坐上車，讓傭人把季十九的輪椅折疊了放在後備箱。
到了校門口，韓斯年推著季十九走得慢慢悠悠。正巧就看見黎飛羽拿著教科書在前麵，準備回教室。
韓斯年察覺季十九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黎飛羽，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憤，提高了一些音量喊著:“黎飛羽！”
黎飛羽聽見有人叫他，不明所以地轉過身，就看見韓斯年推著輪椅，而季十九坐在輪椅上。黎飛羽的眼神落在了季十九的腳踝上，她的右腳打著石膏顯得格外笨重。
季十九昨天體育課為了扶人把自己的腳扭傷的事，他也看見了。黎飛羽其實有點意外。季十九，這個在大家口中成天無所事事的小太妹，也會助人為樂？
“有事嗎？”黎飛羽冷淡開口。
“那個……就是，可以請你幫忙一下，扶我上樓嗎？”季十九搶在韓斯年前麵開口，“如果不想的話也沒關係，我可以在這等一下我同桌——但是我也不知道她一個女生可不可以把我扶起來……”
“請你幫忙是因為我那些朋友都不來上早自習，我們班上我也隻認識我同桌一個女生……”
季十九倒是把話說得挺委婉，就差沒抱著黎飛羽的大腿喊“哥！你不幫我，我就要可憐兮兮地在這樓下待著了！”。
“……行吧。”黎飛羽還沒說什麼，季十九把甲疊了一層又一層，他也真的沒什麼理由拒絕了。
算了，全當積德行善了。黎飛羽這麼想著，空出一隻手伸到季十九的麵前。季十九扶著他的手站了起來，小步小步地挪。
“老大……你是打算不要你那狗腿了？”韓斯年看見季十九扶著黎飛羽的手臂恨不得扭頭就走，但是，他實在是擔心季十九。
“怎麼說？”黎飛羽抬眸，看向韓斯年。
“醫生叫她休息一個星期，儘量不要走動。”韓斯年將輪椅收了起來，“她非要來學校就算了，這會還要自己走路……不如現在直接開席好了，一步到位。”
季十九朝黎飛羽尷尬地笑了笑，“沒關係的，那樣太為難你了。大家都看著，對你的影響不好。”
“嘖，事先說好啊，吃席我隻隨101novel.com0，多了可沒有。”韓斯年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地說著。
季十九假裝生氣地瞪了一眼韓斯年，實際上恨不得當場給韓斯年這個靠譜隊友舞一段。
韓斯年，而你，是真正的英雄！季十九在心裡嚎叫著，麵上不動聲色，隻是有些擔憂地看著黎飛羽。
黎飛羽還能說什麼呢。他當然隻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黎飛羽將手裡的書塞進季十九的懷裡，讓季十九趴到他的背上。
好輕。黎飛羽皺了皺眉。大概是因為她吃東西吃得少吧？黎飛羽想起來季十九讓他幫忙丟掉的大半個三明治。一個三明治都吃不完……
季十九聽著黎飛羽的心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再走就要走過頭了。”
黎飛羽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踏上了五樓的台階，而季十九所在的14班在四樓。黎飛羽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韓斯年跟在兩人的身後，瞅見黎飛羽走過頭，韓斯年默默翻了個白眼走進了班裡。
韓斯年用輪椅替換了季十九的椅子，放在季十九的座位上。然後韓斯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著黎飛羽將季十九背到班級裡來，還跟季十九說了一句“如果你想的話，明天我會在樓下等你”。
韓斯年瞅見季十九做作地微微一笑:“好呀，那就麻煩你了。”
煩人。韓斯年感覺自己鼻子好像被人捂住了，有點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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