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有本尊的事情。”季斯年袖子一甩,直接將他推到了藥池邊上,“有藥池相助,突破會更容易一些,彆讓本尊失望。”
血星闌原本想纏著季斯年的,可一聽到他說彆讓他失望,血星闌剩下的話就全堵了回去。
他略有些垂頭喪氣的進了藥池,頭發打濕了落在臉頰,像耷拉著耳朵的兔子。
今日他的小徒弟倒是意外的乖巧,季斯年見血星闌乖乖去泡了,放心的轉身離開。
他轉過身去的一瞬間,血星闌身上的什麼失落啊可憐啊,通通消散於無形,反而眸色沉鬱的抿緊了唇角。
小劍鞘這幾日的心情都不太好,情緒也有些混亂,以前小劍鞘從來不會說什麼讓他失望這種威脅的。
這樣支開他,小劍鞘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血星闌雙手掐訣,藥池裡的部分水緩緩上升到半空中,凝結成了一道清晰的水鏡。
水鏡裡的主角,赫然是季斯年。
血星闌驕傲又矜持的勾起唇角,他都說了,這座宮殿可是他親手煉製的,他自然,能掌握這宮殿裡的一切。
包括他的小劍鞘。
他之所以能鬆口,自然是有他的小劍鞘不會再失蹤的把握。
水鏡裡,季斯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血星闌眼裡。
他隻是走到了宮殿邊緣,飛身坐在了宮殿頂上。
抬頭是清澈明朗的玉輪,低頭便是白雪覆蓋的迷迭穀。
又有不少銀色花紋迥異的旗幟,宛如春季盛開的鮮花一般綻放在雪地之中。
季斯年袖袍一揮,屋頂上便出現了一張案幾,上麵還放著一個玉壺,一隻玉杯。
玉壺傾斜,清澈如水的液體從壺中落入杯中。
季斯年手執玉杯,凝視杯中液體片刻,一口飲下。
“師尊?”血星闌愣了一下,有些茫然,“這是在……喝酒?”
季斯年昏迷期間確實把儲物空間全給他了,讓他自由調配資源。
但是,他怎麼可能會去動用小劍鞘的東西,反而還塞了不少好東西進去。
因此他自然不知道,季斯年的儲物空間裡還有酒。
可是喝酒而已,為何要背著他?
水鏡中,季斯年一杯酒飲下,猛的皺起眉頭,手中的杯子砰的一聲被捏為了碎片。
他沉默的看了會兒桌上的玉壺,果斷的將其收入空間,然後取出了他慣喝的茶水,擺上了靈果茶點。
血星闌緩緩睜大了眼睛,看著季斯年臉頰淡淡的紅暈,心裡突然浮現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小劍鞘,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喝酒啊?
說起來,確實從來沒見過小劍鞘喝酒的模樣。
酒多少都有些辣意,小劍鞘平日除了偏愛甜味,就隻愛吃清淡鮮美的食物,這樣想來,酒確實不在他喜愛的口味範圍內。
何況小劍鞘化為人形這才四百年不到,幼崽時期一直在學習,稍微大了以後,天下大亂,又獨身四處曆練。
等天下平定,又忙著閉關或者是照顧季無憂。
後來又一直在照顧他……
有正事要辦,小劍鞘更不會放任自己去飲酒作樂。
血星闌看著季斯年雙手抱著茶,一動不動的挺直了背脊,正坐在屋簷之上嚴肅的看著下方。
怎麼感覺……像是喝醉了?
血星闌果斷從藥池中一躍而上,直奔季斯年而去。
今晚的夜色極好,月色澄明,仿佛織成了薄紗落在了季斯年身上,朦朧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