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襲白衣獨自一人坐在最高處,像月光下一捧孤零零的新雪。
乾淨冰涼卻一觸即化。
血星闌翻身飛上屋頂,坐在他旁邊探出手去,卻有些怕驚擾了他。
“師尊。”血星闌溫聲叫道。
臉上帶著淡淡紅暈的青年回過頭,一雙金眸一如既往的冷靜:“修煉完了?”
血星闌愣了一下,果然是他想多了吧,小劍鞘不過喝了一小杯而已,怎麼可能就這樣醉了。
“師尊不在,我有些害怕,靜不下心。”血星闌緊張的想著該如何遮掩他是怎麼尋到這裡來的,嘴裡習慣性的撒了個嬌。
突然,季斯年微微側身,白色的衣袍遮住了血星闌的視線,他被那湧動的白雲,擁入了懷中。
血星闌鼻尖嗅到了那冷冽的雪沁青草一般的淡淡的冷香,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自從他體型長大之後!小劍鞘就再也沒主動抱過他了!
這是第一次!
可是為什麼?
血星闌猛的反應過來,管他為什麼?這麼好的機會,還問什麼為什麼?
他果斷反手抱住了季斯年的腰,就著身體扭曲的彆扭姿勢,將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喃喃道:“我一個人在藥池,好想你。”
季斯年手輕撫他的後腦勺,清冷的聲線帶著幾分柔軟的意味:“師尊陪著你,不怕了,我們簽了契約,日後,我再不會再讓你去獨自麵對危險。”
血星闌彎眸一笑:“是啊,我們簽了契約,你是我的小劍鞘,當然會一直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
然而,過了半晌,血星闌也沒聽到季斯年的回應,反而是搭在他肩膀上的腦袋重了些。
他扶著的季斯年肩膀,微微抽身往後退了些,便看見了季斯年合上的雙眸。
懷裡一空,季斯年無意識的微微擰眉唔了一聲。
血星闌唇角輕揚,調整了一下姿勢,將季斯年重新抱入了懷中,讓他能睡得舒服些。
小劍鞘真的好乖,喝醉了也如此乖巧安靜。
於此同時,宮殿不遠處,感應到陣法被觸動後知道季斯年和血星闌回來了,便連夜趕過來想要與他們商量事情的木麒麟,看著屋頂上相擁的兩個人,揉了揉隱隱還有些作痛的胸口。
他抱緊棠溪劍,轉身就走。
血師兄揍完他就和仙尊光明正大的現身囂張了一把,然後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扔給他又跟著仙尊出去玩了。
現在回來了,血師兄還能把仙尊抱進懷裡。
日後血師兄說不定還能嫁給仙尊。
木麒麟難得的,感覺到了一種略微有些負麵的情緒,而且明明兩日沒進食隻吃了辟穀丹的胃部,總感覺有些撐。
若是他經驗夠豐富,便知道,有一種感情叫做羨慕嫉妒,有一種比喻叫做吃狗糧。
木麒麟仔細想了想,確認接下來這段時間,他沒空哄著血師兄學什麼。
既然不學那也就暫時不怕得罪了。
木麒麟悄悄打定了主意,決定過幾日送份禮物,稍微小小的反擊一下血師兄。
他回去叮囑了鳳蝶幾句,第二天鳳蝶便帶了十幾個籠子過來。
籠子裡全是按照木麒麟的要求挑選的,皮毛順滑,性情溫順的血兔。
“少主要這種低階的血兔做什麼?”鳳蝶問道。
木麒麟嚴肅的挑出了一隻最圓潤可愛年齡幼小的一隻,一字一句道:“送禮。”
鳳蝶有些茫然,這種血兔,又弱又沒用還難養,誰會喜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