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一桌食物被血星闌伺候著小季斯年吃了個乾淨。
血星闌自己不會主動去拿東西吃,隻有等小季斯年送到他嘴邊的時候,他才會意思意思的吃一點。
小季斯年心裡發愁,果然這兔子沒有他是不行的。
如果他當真一睡不醒了,他這黏人的小徒弟真的會把自己餓死。
咽下最後一口靈茶,小季斯年皺著眉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按道理說五六歲的小孩吃這麼多東西應該吃撐了才對。
他肚子不但一如既往的平坦,甚至隱約還有一股無法忽視的饑餓感。
緊跟著便是肚子發出令小季斯年羞憤的饑餓的聲音。
血星闌順著小季斯年的手摸到了他的肚子上還揉了揉:“果然不行……”
季斯年微微抬頭:“為何會這樣?”
血星闌薄唇緊抿,手輕柔的落在了季斯年手臂上黑色的裂紋上:“師尊本體受損嚴重,感受到的饑餓,其實是本體需要修補。”
他說到本體二字,季斯年睫毛微顫。
從醒來之後他們兩個就一直對此事避而不談,如今,卻是繞不過去了。
季無憂的態度,莫名融入體內卻不見蹤影的劍鞘,縮小的身體。
幾乎直接把真相擺到了季斯年麵前。
“你早就知道,為師並非人族。”季斯年緩聲道。
血星闌眸中帶上了幾分忐忑:“是,但我沒有證據,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
他唯一的證據就是他自己的本體。
可是……
眾所周知,他家小劍鞘,被教養得眼裡容不下半點與魔相關的東西。
“你如何知道的?”小季斯年問道。
血星闌略有些驕傲的抬頭:“一把好劍自然會找到配得上它的劍鞘。”
他就是那柄絕世好劍!
小季斯年點頭:“你體內封印的魔劍的確是一柄好劍,仙魔相克,劍鞘封劍,合該由我來鎮壓契約此劍。”
一瞬間他也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之前老是契約不了彆的本命靈劍。
他的本體是仙器劍鞘,普通的靈劍是扛不住靈壓的,更談不上磨合。
這柄魔劍雖然與他相克,但是勢均力敵,反而剛好相配。
血星闌聽到小季斯年的話,心裡微歎了一口氣,小劍鞘還是沒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現在得出來的結論都是根據已知情況推論的。
那他最好還是不要暴露身份。
畢竟,他也拿捏不準小劍鞘現在對魔劍的態度。
而且……想起小季斯年斬季無憂時,在他掌心洇開的眼淚,血星闌更不敢賭暴露身份的後果。
血星闌便岔開話題:“師尊,這裡是什麼地方?”
“瀛洲的一個無名山穀,以前我曆練時落腳的地方。”小季斯年努力的伸手去拍血星闌的頭,卻因為坐在椅子上手又短,隻碰到了他的鼻梁。
小季斯年雙頰微鼓,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血星闌便彎下腰,握著小季斯年的手,將他的手放到了自己頭上。
小季斯年眉目舒展開來,用小雪團一般軟嫩的麵孔,一本正經的說著老氣橫秋的話:“此處與乾元宗隔了一洲之地,又有為師以前布置的結界,不會有人找到這裡的,你放心。”
血星闌心頭顫動,努力按捺住想去捏捏小劍鞘臉頰的手。
小季斯年當時雖然畫的是千裡傳送陣但其實根本就無法驅動,天星宗的傳送陣都隻能傳送百裡,更何況千裡。
因此,陣法的作用其實是幫忙激發那一張傳送定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