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星闌每煉化三日休息半個時辰,吃辟穀丹,調息修行,再給小季斯年清理身子。
這些礦石還是不夠好,他舍不得小劍鞘吸收這種東西。
可他沒有火靈根,沒有靈火淬煉,便乾脆放緩了速度。
在礦石煉入劍鞘內時,一點點將礦石雜質,和小季斯年本體這些年為了續命,連帶著被迫吸入的雜質一同清逐出體外。
血星闌知道自家小劍鞘有多愛乾淨,便將他不合體的衣衫全部褪下,用熱水浸濕帕子,仔仔細細的給他擦乾淨。
等收拾好,血星闌拿出乾淨的衣服準備將他裹起來時,心思微微一動。
大人的衣衫對小劍鞘來說還是太大了些,裹起來都能裹好幾圈。
他取出以前自己身形十歲左右的時候穿過的衣服,勉強給小劍鞘穿上。
雖然還是寬大了不少但總不至於當被子裹了。
看著穿著他衣衫的小劍鞘,血星闌心裡陡然生出一股由內到外的滿足感,捏著小季斯年的臉,用力揉了揉。
軟乎乎的小劍鞘!他的!
日子便這樣一日日的過了下去。
修行不知歲月,等到小季斯年體內雜質被清理的七七八八,幾塊礦石都也快被煉化完時。
山穀已經四季輪回了兩次,如今第三次四季輪回的春色明媚之景已經消融,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一個用黑袍將自己渾身裹了個嚴實,黑袍上的大兜帽遮住了半張臉的少年,懷裡抱著一把劍,踏入了這處山穀。
他掌心之間浮著一隻用靈力係住脖子的千紙鶴,千紙鶴對著木屋揮動著翅膀。
少年推開了木屋的門。
屋子裡,身形挺拔的青年雙眸緊閉,以手為鼎,手心中魔氣縱橫,血色的靈力在黑色的魔氣中來回穿梭,消融著一塊礦石。
然後那些礦石化為的碎星,便會落在床上被他握著手的白發孩童身上,被孩童身體吸入。
怎麼看怎麼像是魔修害人現場,換了任何一個修道之人,都會下手殺了青年,拯救無辜孩童。
但少年目光緊緊落在白發孩童臉上,隻是沉默著收起了掌心的千紙鶴,摘下了兜帽。
反正,他血師兄就算把自己弄死也舍不得傷仙尊分毫的。
至於魔氣……他早知道血師兄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如今倒也不算意外。
靈力波動驚動了血星闌,他眉宇中帶著幾分疲憊抬眸看著來人,緩緩擰眉。
少年在血星闌質問之前先一步開口,平靜的聲音毫無波瀾:“我覺得,你們可能會需要我這味藥。”
血星闌嗤笑一聲:“算你識相。”
他們走的太急,忘了帶藥,如今藥自己找過來了,血星闌心情自然舒暢。
木麒麟拿出小刀,直接在掌心一劃,逼出精血,滴在了礦石之上。
不過三滴,血星闌就一揮手將他推開了。
他臉帶嫌棄的俯視木麒麟:“區區築基,藥效不夠用,彆添亂,滾出去守門。”
木麒麟歪了歪頭,確認血星闌現在還沒瘋,便安心的哦了一聲,轉身拉門。
兩隻玉瓶從他斜後方射來,木麒麟一手握住玉瓶,又聽見血星闌不耐煩的聲音:“把你傷口處理乾淨,一身餿了的血味,彆熏著師尊。”
“知道了。”木麒麟慢吞吞的回答完,拉開門出去,隨意的坐在了雪地上背靠著門緩緩的往外吐了一口長氣。
下一刻,原本籠罩著木屋的結界陡然擴大了幾分,將他也圈了進去,隔開了外界凜冽的風雪傳來一陣暖意。
木麒麟更加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