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憂半句話都聽不進去,越發歇斯底裡道:“就算是沒有季斯年,看在父親份上師尊也會收我為徒!
季斯年送來奎木的那些資源本就該全部是我的!
父親留下的東西全部在他那裡,他拿了那麼多東西,卻隻拿了這麼一點出來,還要讓我感恩戴德嗎?”
一口喊出了壓在心底的話,季無憂暢快不已,眼帶憤恨的看著季斯年。
千宗主皺起眉頭:“小無憂,你太偏執了。
寒劍仙尊飛升得突然,儲物法寶都在身上沒來得及留下,落雲峰當初除了屋子裡明麵上的東西,什麼也沒有。
你修行的資源,全是你兄長與你師尊給的。”
特彆是季斯年送去奎木峰的東西,其餘的他不清楚,但是季斯年特意收集的那些水土木係寶貝他可清清楚楚。
這些東西幾乎全是送去了奎木峰,就已經能抵得上一個資源較為豐厚的元嬰全部的身家了。
季無憂冷笑一聲:“現在當然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季無憂臉側,打斷了他的話。
季無憂隻感覺耳邊嗡嗡作響,一陣頭暈目眩,牙齒磕破了臉頰,嘴裡泛起一股血腥味。
他捂著被打的臉,愕然抬頭看向動手的人:“師……尊?為什麼?”
青木峰主胸脯急速起伏似乎是氣狠了:“為什麼?你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還問為什麼?為師平時對你的教導,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嗎?
為師知道,你陡然傷了腿,又錯過了宗門大比,心裡難受。
可這也是你自己脾氣暴躁傷了同門在前,怎麼能又遷怒於你兄長,什麼胡話都往外說。”
季無憂撐在地上的手緊握成拳,低下了頭,雙眼微闔,整個人似乎瞬間沉寂了下去。
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逼出一句話:“是,弟子知錯。”
青木峰主轉過身來,神情陡然間憔悴了不少,對著季斯年與千宗主拱手。
“兩位見諒,無憂在罡風穀待了兩年,日日與風獸廝殺,情緒緊繃,這才失了本性。
也是我教徒不嚴,明日起我便帶他去清靜峰靜心修心。”
季斯年見季無憂躺著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說話,渾身氣息低落,不禁緩緩歎了口氣。
他蹲下身子,平視季無憂:“落雲峰你的房間,我招了弟子日日打掃,你可要隨我回去住上幾日,有藥池相助,傷也能好的快一些。
那王姓弟子那裡,等你傷好,我陪你一同去致歉賠禮。”
“不必,多謝仙尊關心。”季無憂側過頭,語氣冷硬。
季斯年唇角抿緊,目光落在他腰間:“我贈你的玉玨為何沒帶?”
玉玨裡有他的劍氣,能在關鍵時候保護季無憂。
這也是為什麼,血星闌劍氣出手時他未曾阻止。
一是他當時確實也氣狠了,想讓季無憂長點教訓,也為了救那王姓弟子。
二是有他的劍氣護體,血星闌要不了他的性命。
沒想到,季無憂壓根就沒帶著,幸虧向來衝動的血星闌那時沒直接衝著他腦袋去……
季無憂頭也沒回,語氣有些微的不耐煩:“不喜歡,有什麼好帶的。”
血星闌眸色瞬間沉了下去。
季無憂居然還敢說這種話,真是沒吃夠教訓。
他眼睛咕嚕一轉,心中陡然生出一個教訓季無憂的方法,當即便按下了脾氣。
青木峰主皺眉道:“無憂,你兄長是在關心你。”
季無憂冷笑出聲,並未說話。
“不喜歡就算了。”季斯年說道,直接抬手,一道劍氣注入了季無憂體內。
季無憂猛地回首,雙眸充滿怨懟:“你做什麼!我不需要。”
季斯年站起身,眼眸微垂,冷淡道:“本尊是你兄長,有管束你的資格。”
他一揮手,破掉了千宗主為顧全他兄弟二人顏麵留下來的結界。
季無憂握緊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神越發陰沉,卻什麼也沒再說。
青木峰主歎了口氣:“兄弟哪有隔夜仇,你們兩個都先冷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