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是氣怒攻心,我這幾針下去將她的鬱氣疏導了,等些時候她就醒過來了,讓廚房熬製一些清心靜火的湯水服用便好了,小女身上還有事,先告辭了。”
許傾落站起身子。
“你不能夠走!”
楊管家下意識的攔在了許傾落跟前,做這個局就是為了不讓許傾落離開,哪裡能夠功虧一簣。
“夫人還沒有醒,你不能夠走!”
迎視著許傾落似笑非笑的眼神,楊管家莫明覺得心虛,對方好像看穿了一切的花招,強自壓下心底的不自在,楊管家很是認真的要求“夫人身份貴重,正是要好好守著,萬一等會兒不醒呢,老奴希望許小姐明白。”
“嗯,我明白,那我就再等等。”
許傾落覺得這幕戲越來越好看了,曹萍現在可是已經能夠動了呢,她的指尖在另外一隻手的指骨上摩挲的兩下,那就看看曹萍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吧。
許傾落坐在座位上,時間緩緩的流逝,床上的曹萍捱過那陣痛,倒是越發的裝的像樣了。
並且為了不讓自己白捱過那陣劇痛,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劇痛,曹萍也是豁出去了,她就是靠想象以後要如何調教許傾落來安慰自己了。
許傾落估摸著時間,應該讓曹萍清醒了,她的眼睛逡巡著那四個還站著的姨娘,眼神最後落在了那最為嬌豔的秋姨娘肚子上,她沒有忘記前世的一個傳聞,一個關於楊家的又一出妻妾爭寵的鬨劇。
“坐著也是無事,不如我為幾位姨娘也診斷一下吧。”
許傾落笑盈盈的起了身子。
雖說這曹萍是個凶狠的,但是其實在楊家也沒得多少寵愛,這楊老爺可沒少納妾什麼的,不誇張的說,這楊家納妾呀,每年都得有一波兒。
這還真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有其父必有其子,隻可惜上一世的許傾落太蠢,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而如今,嗬嗬。
她麵上平淡的走到了那一堆侍妾之中,平和一笑。
聽得許傾落要給自己等人把平安脈,這幾個姨娘也不客氣,也紛紛應著走了過來。
秋姨娘最先,許傾落給她把脈得十分仔細。
果然!
許傾落將指尖從秋姨娘的腕子上放下,眼中含笑,真心誠意的道“恭喜,你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聽聞這句話,秋姨娘麵上的表情先是驚愕,然後是狂喜“我,我有孕了!”
這些姨娘之中,實屬秋姨娘身量最好容貌最年輕,最是得到楊老爺的寵愛,一個月能有二十天是歇在她那裡,讓曹萍和其他一眾姨娘看的眼紅,可是她有一樣不好,便是進門兩年也沒有懷孕,不知道求了多少菩薩,喝了多少苦藥汁子,受了不少罪。
這不,一朝被許傾落診斷有孕,麵上的狂喜與得意之狀幾乎是無以言表。
其他三個姨娘酸酸的恭喜著,楊管家被這突然的變化驚到,一時間沒有說話。
許傾落笑望著屋子中各人的形色,最後眼睛落在了床榻上。
前世仿佛記得楊府中有一位受寵的秋姨娘,一開始懷孕不自知,後來被楊夫人先得知了,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那秋姨娘就被楊大人捉奸在床,腹中的孩子成了奸生子,被沉了塘,一屍兩命。
雖然她不怎麼欣賞秋姨娘,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許傾落還是很讚同的,一切能夠給曹萍添堵的事情,她都很樂意去做。
“夫人醒了。”在其他人顧自沉浸在秋姨娘有孕的消息中各有喜悲算計的時候,許傾落看著軟榻上睜著眼睛曹萍,淡淡一笑之後十分殷切的走了上去。
這裝暈跟真暈,果真是不一樣的。
許傾落想著,連嘴角的笑意都帶了幾分嘲諷。
曹萍對著許傾落虛弱一笑,其實內心早就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撲上去將秋姨娘撕碎了!!
她懷孕了。
怎麼可能!!
幾乎在聽到許傾落那一句恭喜的時候,一個警醒,曹萍已經控製不住的睜開了眼睛,好容易將嘴裡不可能三個字給咽回去,還沒有考慮是否還要裝昏迷,麵對著許傾落淡然的目光還有那句醒了,曹萍咬牙知曉再想要裝昏迷也不成了,更何況她現在心裡火燒火燎的,根本就靜不下來。
曹萍的心底氣恨難平,對許傾落更加不喜了,該死的小賤人,如果不是許傾落當場給秋姨娘診出身孕,她以後有的是辦法讓秋姨娘和她肚子裡的賤種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秋氏那個賤人懷孕了,她要動手就很困難了。
這楊家是她兒子的,她怎麼會允許有其他的人來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