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割肉治病!_一重昭華千重殿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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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割肉治病!(2 / 2)

許傾落的五指還是緊緊攥著那個被她狠狠打了好幾個巴掌的乾瘦男人,轉身麵對著那些茫然無措麵上現出絕望之色的病人“沒有退路了,大雪之後縣城周邊的道路大多損毀,若是你們再耽誤我確診治病,真的是瘟疫的話,大家也都是個死。”

許傾落話落一把扔開了那個被她揪的快要斷氣的乾瘦男子,推開幾個擋路的,吩咐那邊還在愣神的夥計“把地方空出來一塊。”又對著那邊茫然無措的王大娘吩咐了一聲“把孩子放地上,我現場診治。”

孩子身子微微抖擻著,放在地上也忍不住蜷縮的姿勢,臉色剛剛還泛青泛黃,現在已經開始發白了,他的嘴裡不時的吐出黃綠色的汁水,加上喊著冷的囈語,怎麼看怎麼像是瘟疫。

許傾落沒有絲毫害怕遲疑,抓住孩子的手,那是一隻乾瘦的傷痕累累的小手,一根銀針紮在了對方的腕部,孩子似乎是疼痛,重重的顫了一下,許傾落眼神示意百草按住,那根銀針不斷的深入,過了似乎很長的時間,她拔出了那根幾乎全沒入孩子手腕的銀針,朝後叫了一聲“爹爹。”

在一邊早就開始備好了藥的許父不敢耽擱,湊到孩子的身前,抓住孩子的手腕,將藥液擦拭過行針之後留下的針眼處,許傾落和許父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看著那被不斷擦拭的針孔。

周圍的人不明所以,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

良久,許傾落看著那沒有變色的針孔,鬆了口氣,不是瘟疫,她眼中現出一點輕鬆的色彩,轉身又拿了幾根銀針往那名叫二蛋的孩子腦門上紮去。

患上瘟疫的患者手腕紮針,所出之血為黑紅色,二便是若是用特殊配方的草藥藥水擦拭,針孔變白的話,便是瘟疫,若無變色,便不是。

這兩條這孩子都不符合,所以可以斷定,這孩子不是患的瘟疫。

既然不是瘟疫,許傾落與許良也是鬆了一口氣,開始著手思考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許傾落叫許良讓開些,她揭開了孩子的衣服,伸手在孩子的腹部摸了摸,一模便摸到了腹部硬邦邦的一塊猶如灌鐵。

其實應該早點發現的,隻是剛才她被那所謂的瘟疫給分散了注意力,竟然沒注意到孩子的肚子有異樣。

“許姑娘,到底怎麼樣呀,我孫子他……”

“你先等等,不是瘟疫,還請大娘你站過去一點。”許傾落說完,從百草手中接過一把鋒利的小刀,將刀子刃口在一邊小廝舉著的燈盞上麵烤炙了幾分鐘之後,迅速擦上白酒。

就在許傾落要對著孩子的肚皮割下去的時候,王大娘一把撲了上來,抓住了她的手,哭著說道“許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呀!你怎麼可以在我孫子肚子上動刀子呀!”

“就是,這許姑娘在乾什麼?這一刀子下去,隻怕這二蛋就要沒命了!”

“哎喲,我活這麼大歲數,都沒有見過誰這麼治病,這哪是治病,這分明就是要命嘛!”

這麼多人,呱噪得很。

許傾落皺眉,對著百草使了個眼色,百草急忙上前來拉住王大娘。

“我並沒有要割破他的肚皮,但是你孫子的狀況看起來很像是誤食了朱砂,必須放血。”

腹中灼燒猶如灌鐵,不是誤食了朱砂還能是什麼!

“不不不,許姑娘,你就這樣生生的割了他的肉,他會疼的!!”

“我已經紮下了他的迷穴,至少我動手的時候,他不會痛,之後的痛,大娘,我覺得總比死了好。”

死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她上輩子經曆過了一次,所以,她覺得,活著就好。

就算在疼。

王大娘聽著許傾落的話,一愣一愣的,半晌之後才道“割了,應該沒有,危險吧?”

“不割,不過半柱香,你孫子就沒了。”

許傾落說完,也不再多與她廢話,手中的薄刀一飛就快速的劃在了小孩的肚皮之上,傷口不深,大概有一指寬,有鮮血從孩子的肚子上淌了出來。

“爹爹,藥。”

許傾落丟下刀子,按壓了一下肚皮,見到那湧出來的鮮血頓時變成了黑色,感受到了手指之下按壓所感覺到的硬邦邦的感覺消散了,她將從許良手中拿過來的藥粉灑在了孩子的肚皮的傷口上,這是上好的止血藥,效果很好,那流血不止的傷口一下子就停止了流血。手快如許傾落,這邊傷口才止血,她就已經擦拭乾淨了傷口,用白布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然後,從手腕上的手鐲之中抽出了一根金針,一針紮在了那虛弱的孩子的頭頂之上。

“嘔!”

孩子不斷嘔吐著,痰盂之中先是一些黃綠色的液體,到了後麵便是一些食物殘渣,直到後麵嘔吐出的隻剩下了清水。孩子周圍的味道難聞的很,但是許傾落和許父那明顯輕鬆的神色卻是不加掩飾了。

“這孩子應該是吃錯了什麼東西,但是我敢保證的是,那些東西裡麵,有朱砂,朱砂是禁物,我不知道你們是哪裡來的,我也沒興趣知道,隻是這孩子看起來和瘟疫的症狀一般無二,卻不是瘟疫。”

許傾落一邊說一邊擦手站起來,對著王大娘輕聲的說著。

朱砂雖是禁物,卻不是什麼違法的事情,隻是那東西貴得很,她是不知道王大娘家裡是哪裡來的那些勞什子。

她站起身子對周圍那些擔憂害怕甚至用痛恨眼神望著這邊的病人,頗有幾分冷淡的宣布道“沒有人得瘟疫,大家都不會死。”

人群中因為許傾落的話而響起的歡呼聲起此彼伏,但是因為剛剛那一鬨,已經對這些人再無半分熱誠之心的許傾落表現得很平靜。

過了不過片刻,她的身後便響起了王大娘喜極而泣的聲音“二蛋,二蛋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餓”

孩子張開了眼睛,弱弱的說出了這個字,卻讓周圍凝滯的氣氛徹底的輕鬆了下來。

“嗨,我以為真是瘟疫呢,嚇死個人。”

“許姑娘倒是真的醫術高明,剛剛這孩子進來還是那個要死的樣子,現在就能夠喊餓了。”

對百姓來說,隻要知道喊餓,知曉要吃飯,便是無事了。

孩子的麵色恢複了正常,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待到喝下了許父熬製的藥水後卻是在臉頰上透出了一絲紅暈,這樣的醫術,神乎其神。

許傾落沒有聽周圍那些與方才的質問明顯不同的奉承話,轉眸四顧,方才那兩個人包括被自己狠狠打了幾巴掌的乾瘦男人都沒了蹤影。

許傾落垂低了眸子,眼中是凜然,她不相信事情有那麼巧。

經了早上那一場,許家藥館的病人減少了不少,雖然許傾落的醫術是很高,但是許傾落當時那狠絕的態度卻是讓不少人卻步。

畢竟,誰都不想被人在自己身上動刀子,特彆是生生的割肉,那疼痛,也是叫人想想就夠了。

病人減少了,許傾落沒有覺得失落,倒是落的輕鬆。

如今她越發是知道了,很多時候,與很多人接觸,太過掏心掏肺也是沒必要的,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那些人會在什麼時候在你背後捅你一刀。

就像今日的百姓,他們在之前都還在叫囂著要將藥樓燒掉,在幾日前都還在叫囂著許傾落是破鞋,但是今日,許傾落將那小孩救活之後,他們阿諛奉承像是那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後閒下來了,許傾落將這些心得說給了許良聽,許良隻是摸了摸許傾落的腦袋說她長大了。

還說這事人之長情,而作為醫者,隻需要做好一名醫者的本分就夠了。

許傾落不讚同許良的話,但是她也沒說,隻是覺得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忤逆自己的爹爹。

不知怎的,她卻在那個時候想起了琅晟。

要是琅晟在場,他會怎麼做?

那個傻瓜——

————

琅晟是在黃昏時候從校場回府上的,沒過府門,他想起了什麼似的調轉了馬頭,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他坐在駿馬之上,往許氏藥樓奔來,遠遠的就發現藥房這邊的病人似乎少了許多,心底有些疑惑。

在他的印象裡,自從雪災之後,許氏藥樓的生意一直都是很好的,很多時候忙不過來他還差了琅威過來幫忙的,為何今日就這麼清閒了?

就在他不解的時候,許良正扶著一個老者往外走,一邊交代著對方一些注意事項,一眼就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的琅晟,下意識的去看對方的腿。

想到自家女兒跟自己說過的這將軍的這一條腿早就痊愈了,所以如今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再見到他騎馬的模樣,便知道他鐵定是大好了,所以心中也免不了的覺得十分高興。

“許世伯。”

琅威躍身下馬,向著許良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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