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縮骨毒_一重昭華千重殿_思兔 

068:縮骨毒(1 / 2)

一重昭華千重殿!

許傾軍落醒來的時候,渾身都如被碾碎了一般的痛著。

身子不能動,因為手腳都被綁住了。

許傾落又動了動手指,很好,手指還能夠動,雖然綁她的人對她很戒備,將她手腳連著身子綁的緊緊的,想要動彈也隻能夠在地上蠕動,但是起碼還沒有那麼費神的連著她的手指一起綁住,要知道許傾落當年在宮廷中可還真見過那種將一個人全身連著手指頭腳趾頭都綁住的手法,不是真的為了綁住人防止人逃跑什麼的,而是那些個宮妃娘娘想出的收拾人的花樣。

在確定了這個之後,又摸到了手腕處纏繞的華麗好看攢金累絲鐲子,許傾落心底鬆了口氣,有了這個後麵才有把握脫身。

這東西許傾落早就準備好了,雖然被綁到了這裡,但是說實話事情的發展大部分都和她預期的一般。

許傾落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殺了那四個人便真的後顧無憂,能夠安安全全的將百草救走,那麼處心積慮的將她引來,怎麼的也不會隻派來四個人。

想來現在那些人才是真的對她放心了,在她身上的武器藥物儘數都沒有了的情形下,在她被徹底困在這裡之後。

那她也就安心了,因為隻有不被人重視,讓人以為已經得逞,她才能夠真正找到機會救出百草。

如同許傾落算出不可能隻是區區四個人處心積慮將她引來,她也不相信自己真的過來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的話,那些人就會好好的將百草放走。

那些人更可能做的是將百草直接給殺了滅口或者是接著用百草的安危逼她就範,那時候不論是她還是百草都沒有機會脫身了。

而現在許傾落因為不曾小瞧那些人,所以接下來是她的主場了。

隻是不知曉最後給自己那一下子的人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許傾落歪了歪腦袋,脖頸處還是有些疼的厲害。

耳際傳來呼嚕聲,周圍雖然大部分籠罩在黑暗中,可是借著那隱約從頭頂泄入的月光,許傾落眯起眼睛,看到了在自己左邊位置的一個壯漢,抱著刀子,坐在那裡,刀柄支住下吧,睡的正香,他的正麵正對著她。

讓許傾落注意他的是他麵上戴著的麵具,那是一張猙獰可怖的麵具,金屬的光澤在隱隱的月光下閃爍著冷銳的光芒,若是一個膽小的在黑暗中乍然見到定然會害怕的驚叫出聲。

許傾落卻細細的打量那金屬麵具,其色鮮豔,其目怒張,其口方直,其形若獅虎,這是屬於戰士的麵具,西域那邊很多地方很多民族都有紋身,繪麵,戴麵具的習慣,隻是不同的族群習俗打扮不同,如同野原族的勇士喜歡將自己的麵目染成紅色,西域中有些戰士也習慣戴著麵具作戰。

據說戴著獅虎麵具的大多是力大的勇士。

單純的力大反而好對付,許傾落輕輕的轉動腦袋,望向了牆角的位置,那裡也坐著一個高壯的身影,背對著她,許傾落看不到那個人的麵容,但是從側後麵看到的一點耀眼的鋒芒來看也是戴著麵具的,隻是不知戴著什麼形狀的麵具,他坐在那裡腰板挺的筆直,顯然這個是負責守夜的。

看來幕後的人倒是真的很看得上她,麵對一個受了不輕傷勢,被收繳了所有武器毒藥的‘弱’女子,不止綁起來還專門派了兩個戰士來守著,可真稱得上一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了。

許傾落保持著自己呼吸平穩不加變化,微微的閉合了一半眼睛,掩去了眼中的殺機,有些戰鬥經驗豐富的戰士是能夠感覺出視線的,這一點琅晟能夠做到,許傾落也能夠做到,前者是因為戰鬥經驗豐富,後者則是因為重生後的步步敏感。

許傾落可不想賭那兩個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勇士能不能夠感覺出自己的視線。

她的手腳都被牢牢的捆住,雙腳蜷曲著並在一起和小腿綁在一起,而雙手連著肩膀胳膊被牢牢的製在背後,緊緊捆縛著的手腕輕輕的晃動,隻能夠小幅度的晃動,卻是無法從那緊縛的繩子中解開的,隻是許傾落指望的從來不是用這種強行的方法脫身,她還沒那麼傻。

因為手腕的輕微晃動,本來相互背著被綁在一起的手在手腕都被磨的通紅的時候,終於變成了相對,而不是相背。

許傾落的食中二指摩挲著左手腕處的玉蘭鐲子,她摸索著,那支金色累絲鐲子之上纏繞著許多花紋,編織的很是好看,戴在許傾落皓月一般的腕子上,不止沒有俗氣反而映著她的手腕纖細好看的緊。

許傾落要的從來不是首飾的美醜,她的指尖不斷的撥動,然後微不可聞的被掩蓋在風中的哢嚓一聲,許傾落頓住了自己所有的動作,耳朵輕輕顫動聽著周圍的聲音。

兩個看著她的人都沒有注意。

下一刻,少女的指尖上已經夾住了三根銀針,三根其上有點點異色的銀針。

許傾落指尖之上的三根銀針,狠狠的紮在了一隻手腕之上,那一瞬間,挫骨剝皮的疼痛也不外如是,她的額頭汗珠涔涔而下,唇緊緊的被咬住,甚至有血腥被她自己咽了下去。

這樣的疼痛不是立刻結束的,而是慢慢蔓延的,許傾落咬牙將三根銀針更往手腕上紮去,終於觸及到了經脈,然後她的那隻手一點點的變軟,垂落。

再然後,在那隱約的月輝照耀下,肉眼可見的速度,許傾落的左手一點點的乾枯萎縮。

方才還如玉石一般漂亮豐潤帶著動人色澤的手,隻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成了這麼可怕怪異的樣子。

許傾落的額頭上汗水更多,甚至有汗水順著額頭直接滑落到她的衣襟,大汗淋漓像是剛剛洗完了澡一般,誰都想像不到隻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承受的痛苦。

許傾落堅持著將一口氣分段有規律的慢慢吐出,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謹慎,不能夠出一點兒亂子。

許傾落那隻萎縮了的左手,慢慢的從那麻繩中脫出,麻繩捆的很緊,卻隻是相對於她原來手腕的大小,而現在隻是相當於二分之一大小的手,卻是輕易的脫了出來。

隻是左手脫了出來,卻也已經是痛到了極致,左手還在萎縮,甚至開始向著手腕上方而去,許傾落強忍著這份堪稱折磨的劇痛,顫抖著那隻畸形的左手摸到了自己脖頸上的掛飾,那是一枚玉佩,許傾落那隻畸形疼痛難忍的左手在玉佩中間最後狠狠的一按,一顆小小的丸藥出現在了掌心,迫不及待的將黑色的丸藥吞入了口中。

許傾落無聲的喘息,整隻左手連帶著手腕都在顫抖,顫抖的像是得了某種癲癇之病一般,那是從血脈到骨骼一寸寸傳遞的疼痛,叫囂著讓她想要乾脆將這隻手砍掉。

半晌,許傾落狠狠的一握拳,那隻顫抖的急速的手終於慢慢的緩了下來。

鎖扣很結實很繁複,是那種稍微一個不對就會越弄越緊的扣子,許傾落咬牙拽住左邊扣子上垂落的繩子一個翻轉,又是一個翻轉,另外一隻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了。

許傾落的左手已經痛的快要沒有知覺,身子小心至極的側了側,右手探到自己的小腿處。

一隻腳,第二隻腳,眼看著許傾落就能夠將兩隻腳全部都解開了。

“砰”的一聲,寒風狠狠的吹過草垛,那上麵的叉子掉在了地上,聲音不大,卻絕對能夠驚動人,牆角那個守夜的大漢幾乎是瞬間轉過了身子。

他第一時間向著許傾落望去,看到了的便是蜷縮著躺在黑暗中的嬌小女子,她肩膀處的血已經凝固,看起來一切好像都沒有問題。

守夜的大漢慢慢的將視線往傳來方向的地方望去,望見了地上叉草的叉子。

許傾落的掌心帶汗,卻是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銀針。

靴子踩在稀疏的草料上的聲音咯吱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守夜的大漢俯身便要檢查許傾落手腳上的繩子,他的眼睛瞪大,發現了解開的繩子,下意識的便要拔出腰間的刀。

可是一個是猝不及防,一個是蓄勢待發,已經不能夠拖延了,在那個大漢的手放在腰間大喊出聲去叫同伴的瞬間,許傾落已經半跪著一手拽住大漢的胳膊,半邊身子借著這一把之力,向著大漢衝去,她另外一隻手中的銀針對著大漢的咽喉,月光下閃過閃亮的光芒,狠狠的插入了進去。

喊叫同伴的聲音戛然而止,可是已經足夠驚醒旁邊那個本來睡的沉的大漢了。

沉睡的大漢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同伴跌倒的身體,金屬麵具掉落一邊,露出一張僵硬宛若僵屍的青白色臉。

他下意識的怒吼一聲,赤手空拳的向著許傾落撲來。

許傾落一邊腳上還綁著繩子,而且是和小腿綁在一起,她根本就無法站立跑走,她也不打算跑,一個翻滾撲倒在那個死去大漢的身邊,聽著身後的怒吼,她一把拔出那個死去大漢腰間的長刀,身子又是一滾,單膝跪起,雙手握刀向著那個赤手空拳撲來的大漢砍去。

一個半跪著,一個宛若猛虎前撲,氣勢驚人,可是許傾落手中的刀沒有絲毫猶豫迎麵而上。

氣勢決心上許傾落絲毫不差,那個大漢顯然想不到許傾落還敢用刀砍他,閃身想要完全避開已經來不及了,狠狠的一拳向著許傾落的手腕搗去。

許傾落聽到了骨骼哢嚓聲,而那隻被傷到的正是她縮小畸形的左手,本來就是勉強握刀,這一下子她的左手完全無力,狠狠的毫不猶豫的一刀從那個大漢的肚腹正中的位置偏到了腰間。

鮮血崩裂,大漢痛的嘶吼一聲,一手握住了許傾落的右手,大漢的大手宛若是鐵鉗子一般緊緊的鉗製住許傾落的手腕,手骨像是要碎裂一般。

叮當一聲,右手五指不受控製的鬆開,那把長刀掉落在了地上。

暗影中,大漢沒有發現,許傾落那本來隻差一點就被解開的另外一隻腳上的繩子被那掉落的刀子劃過,甚至將許傾落的小腿位置劃開了一道存許長的傷口。

“賤人!”

大漢用生硬的中原話惡狠狠的對著許傾落罵道,那張戴著金屬麵具的臉因為眼中的痛恨猙獰越發的可怕。

他用殺人般的眼光瞪著許傾落,兩個人都聽到了骨骼哢嚓聲響“你居然,敢殺了藤遠——”

“賤人!”

他拖拽著許傾落往方才他睡著的地方那邊走去,不知道要做什麼。

可是看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完全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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