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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見過千千萬萬的女子(2 / 2)

許傾落幾根銀針封住傷口周圍,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藥粉灑落那因為銀針封穴而不再大量湧出鮮血的傷口。

銀針拔下,半解的衣衫迅速裹到了身上,許傾落站起了身子,果然見到了一個個和自己一般露出腦袋的士兵,他們的眼中全是拚死一博的決然。

許傾落迅速做出了幾個手勢,是軍營中士兵訓練過的幾種手勢之一注意隱蔽。

那些看到的士兵麵上有些愕然,卻不由自主的重新隱蔽了回去。

他們訝異的是許傾落居然連這個都會。

許傾落眼中現出點兒苦澀,前世的時候,琅晟不知道如何討好她,看她喜歡楊雲平寫的那些個詩詞,他不會寫,便給她講一些軍中的事情,甚至給她講解一些軍中常用的手勢。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那個已經瘸了腿的男人眼中對過去的不舍,對軍隊的留戀,隻是前世的許傾落即便看懂了男人的情緒,也隻是更加鄙視厭惡對方罷了。

她從來不喜歡琅晟的武夫身份。

雖然這些士兵都已經被她挑起了拚死之心,但是那是最後不得已的時候,但凡他們能夠想辦法藏著躲過這些異族人,對於兵強馬壯人數眾多的異族敵人,許傾落隻希望自己這邊這些士兵能夠多活一個便是一個。

許傾落又將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裹緊了一些,似乎那樣就會疼的稍微輕一些。

她漫步向外走去,城門外響起了前進的馬蹄聲,那些屠殺了那麼多淮縣百姓的異族,就要入城了。

隻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夠等到琅晟,她不想死,不想死在這些人手裡,不想死在這裡,不想要留下琅晟一個人麵對詭譎的未來,皇帝,太子,朝堂中那些心思各異的文臣武將,楊家,楊雲平,還有迦葉,這些人她如何安心讓琅晟一人麵對。

她又如何願意在兩個人都互相明了對方心意,許下終身的時候放手這份幸福。

——

一匹雪白色的駿馬踏著滿地的鮮血噠噠噠噠的入了被攻破的殘破大門之內,三皇子顧盼間看著兩邊那些淒慘的屍體,麵上帶著愉悅的笑容,那是一種誌得意滿的笑容,仿佛他麵對的不是中原的子民,不是他曾經所屬的皇朝的百姓的屍體,而是一群豬羊的屍體,他感受不到什麼悲哀,沒有憐憫,他有的隻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愉悅,看,這就是敢違抗三皇子的下場。

然後,三皇子便看到了站在前麵的少女,一身鮮血塵埃讓他在所有人麵前丟儘了顏麵,讓他下定決心報複淮縣的許傾落。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恨一個人,尤其一個女人到如此刻骨的地步,許傾落對他的侮辱,三皇子刻骨銘心。

便是化成了灰,他也是要找到她的,沒想到這才一入城,便見到了,上天待他不薄。

三皇子的麵上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本殿下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看來賤人就是賤命,居然到現在還活著,不過正合本皇子的心意。”

許傾落望著三皇子,望著三皇子身後那些異族打扮不斷呼嘯著的士兵,看著他們身後已經空了的箭筒,看著他們身前還在滴血的長刀,隻覺得心底一陣陣的殺意上湧。

即便她知曉三皇子這個人沒有什麼民族大義,沒有什麼家國百姓,從來都是隻顧一己之私,他既然能夠聯合異族在淮縣傳播瘟疫,便能夠做下彆的惡事。

但是許傾落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親自帶領異族攻破淮縣城門,殺害淮縣百姓“你不配為人!”

許傾落這句話是咬著牙說的,她望著三皇子便像是望著一堆最肮臟的穢物。

三皇子的麵容一點點的猙獰,驀然大笑出聲“本殿下不配為人?你這個賤人倒是真的膽大包天,到了這個地步還敢惹怒本殿下,隻是你再狂再傲又如何?你拿本殿下當人質逃走又如何?你破壞了本殿下的計劃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你,還有這淮縣都是不堪一擊的螻蟻,這淮縣現在不就被本殿下拿下了嗎?”

坐在白馬之上,三皇子指著周圍一片殘桓斷壁,像是指著自己的戰利品一般,麵上滿滿的都是得意與驕傲“和本殿下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早晚有一日,本殿下要像是拿下這淮縣一般拿下這天下,我要讓所有敢和我作對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許傾落驀然冷笑,她冷冷的望著這個不配為皇子,甚至不配為人的沉浸在同族的血腥中高興得意的男子,一字一頓“這樣的淮縣,還是淮縣嗎?”

“你拿下的不是淮縣,而隻是一座將要被瘟疫和暴雪籠罩的沒有任何活人和生機的城池,一座死城!一座空城!”

“三皇子殿下,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會失敗會被發配邊疆了,因為你的誌向如此可笑,你如斯醜陋短視,你不失敗誰失敗!”

許傾落微笑著將這一襲話說出,那一刻,三皇子的麵容猙獰到極致,他的眼中是強烈的殺機“賤人住嘴!”

話音出口,三皇子狠狠的一鞭子抽在白馬的臀部,掛在白馬頸部的長槍已經在手,槍尖向前,向著正正站在前方的許傾落狠狠刺去。

他本來想要將這個侮辱自己的女人狠狠折磨羞辱,他這麼匆匆入城就是為了不讓這個女人輕易死掉或者逃跑,可是此刻三皇子心底隻有壓不住的殺意,他隻想要立刻馬上將許傾落一槍刺死!

白馬是良駒,奔跑起來如風,長槍也是好槍,槍尖帶著凜冽的寒芒,可惜它們的主人不是個好主人。

許傾落的眼球中槍尖越來越近,幾乎能夠感受到那槍尖的鋒芒,她的身子還是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一般,她清楚看到三皇子麵上的狠毒笑意,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便要揮動。

她能夠用三皇子脫身一次,便能夠利用這個蠢貨脫身第二次。

叮的一聲巨響,一把折扇架在那向著許傾落狠狠落下,近在咫尺的槍尖之上,手拿折扇的男人的手腕一翻一抖,下一刻三皇子驚叫著將長槍脫手,長槍哐當落地,伴隨著三皇子和白馬一起跌倒的身影。

“門主”

三皇子麵上是不解,是一絲隱忍的痛恨。

許傾落的手臂停住,她望著麵前盈盈而笑的清俊男子,分明便是昨夜那個讓她感覺威脅甚大的門主。

她沒有出聲,隻是肩膀處的肌肉不受控製的緊繃,望著一步步向著自己走近的男人,不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我自問見過的女子千萬,但是能夠讓我留下這麼深刻印象的也惟有你一人。”

門主望向許傾落的左肩,那裡已經被紅中透著暗色的血液全數浸染,半邊身子都被染成了那樣淒然的色彩,少女的左臂無力的垂落身側,一滴滴鮮血順著她的指尖不斷的滴落,少女的腳邊已經有了一個淺淺的血哇,她卻恍如未覺,隻是用戒備的表情望著自己,像是一隻負傷的獸。

她的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的血腥味,她的麵上全是鮮血與塵埃,他還是沒有看到她乾淨的沒有絲毫遮擋的容顏,可是男人卻覺得此刻的許傾落比自己見過的那自稱族中最妖嬈動人的女子還要勾人“你這樣的女子,便是我族中也不曾有過。”

許傾落的堅韌還有生死關頭也不放棄不害怕的冷靜鎮定還有對自己的狠絕,一次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嗎?不過閣下這樣的男子我卻是見過許多的。”

許傾落勾唇淺笑“人模狗樣,裝模作樣,明明便是屠夫何必裝作善人。”

許傾落的話語一點兒都不客氣,已經站起來站到門主身後的三皇子聽到她居然敢如此說話,先是愕然,然後便是幸災樂禍,他見過太多被門主整治的生不如死的人,若不是那樣,即便對方的身份在西域再高,三皇子也不至於如此退讓,現在眼看著許傾落不止沒有因為門主的示好而示弱,甚至還挑釁了起來,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你死定了,而且會死的很慘!

隻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三皇子大吃了一驚,他以為會勃然大怒的門主,在沉默了半晌之後,突然間笑出了聲。

不是陰狠的笑,不是諷刺的笑,不是充滿殺機的笑,而是愉悅的,充滿了滿意的笑“好,好,好,果然是與其他的女子大不相同,你很大膽,大膽的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喜歡和我唱反調的女子,若是你和其他女人一般,我倒是要失望了。”

門主撫掌大笑,笑的眉眼間都有了細細的紋路,那是經常笑才能夠形成的紋路,他手中的折扇輕輕的一合,歪著頭“我聽說你和琅晟的關係不錯,想來你現在還在等他吧?”

“免費贈送你一個消息,琅晟帶著手下那些殘兵敗將逃跑了,他不會再回來了,他將你還有這淮縣中剩下的百姓,兵士儘數拋棄了。你若是願意帶著淮縣中剩下的那些人投降於我,我便放你們一條性命如何?”

清俊男子麵上的表情很和善,可是他的話語卻帶著一絲絲森然,這是一個見過太多腥風血雨,也親手製造了太多死亡的男人。

許傾落抬眸淺笑,迎視著男人那雙篤定的眼睛“你們可以試試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我絕不投降異族!”

她唇邊帶著笑,眼中卻是寒風般的凜然,下一刻,少女像是不能動彈始終垂落身側的左臂終於揚起。

一蓬銀針乍然劃破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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