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瘋了_一重昭華千重殿_思兔 

087:瘋了(2 / 2)

許老夫人整個人臉色蠟黃,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她沒有看到雪枝的異樣,隻是顧自想到了彆的。

“落兒呢?怎麼還不回來!”

許老夫人麵上全是不滿。

“孫小姐去給您熬藥了,一會兒就回來”

雪枝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熬藥?這麼長時間老身看著是躲閒了,罷了,老婆子身邊也不缺那麼一個伺候的人,你去,叫婉兒和——”

“祖母。”

許傾落親手端著一碗湯藥進來,臉上還沾染著黑灰,她仿佛沒有看到許老夫人麵上的不滿,沒有聽到對方方才的話語一般,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將湯藥遞給雪枝,然後親自將許老夫人扶起,對著雪枝伸出了手“我伺候祖母便好了,雪枝你幫祖母將痰盂拿出去,順便將周圍的窗戶打開通風,順便看看其他人是否也有暈船的,我那裡借著船家的爐子熬製的湯藥還有很多,誰若是不舒服,可以喝下湯藥,會舒服許多。”

她安排起事情來井井有條的,顯得很是淡然,似乎麵對著的不是一個身上沾染了汙穢之物的老太太,而是平常人一般。

“你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太?”

許老夫人突然問道。

“祖母,您想到哪裡去了,您是父親的娘親,是我的親祖母,伺候長輩是應該的,哪裡有什麼嫌棄?父親若是知道我在代他儘孝,一定也會欣慰的,父親若是在此,想來比起我還要細心妥帖呢。”

許傾落這段話說的極好,好的讓許老夫人一時間也有些怔住。

“祖母,這是我專門配置的能夠防暈船的藥物,吃上了會好許多,您多少用一些。”

許傾落手中拿著湯匙,輕輕吹了一下,然後送到了許老夫人的唇邊。

許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許傾落眼中自然全是真誠了。

一口下去,許老夫人的臉頰皺起,嘴裡苦巴巴的,差點兒吐出來,就算如此一半也控製不住溢出,許傾落在一邊用帕子輕輕拭去她嘴角的藥汁子。

“怎麼如此之苦。”

許老夫人不滿道,那一口藥好容易咽了下去,喉嚨口都是苦澀。

自然苦了,裡麵放了點清火消毒的黃連還有蓮子呢。

許傾落心底嗤笑,卻是更加溫柔的舀起第二勺子藥汁“祖母,良藥苦口,爹爹常這麼說,這一道還要接近半個時辰估計才能上岸,您若是不喝藥的話可怎麼熬的住。”

最後那一碗藥許老夫人是捏著鼻子自己灌下去的,許傾落一邊給她送蜜餞一邊給她喂水,細心溫柔的不得了,看著許老夫人那張整個都透著苦氣的臉,實則心裡解氣的很,對自己親爹的母親許傾落做不出真正傷害對方的事情,再是不滿也是不能,也隻能夠用這種方法找補了。

許傾落湯藥中除了加了一些黃連蓮子之外,自然也是真的有防暈船的藥材了,想要不暈船最好的方式便是睡過去,裡麵有安神的成分,隻是一會兒的功夫,許老夫人握著許傾落的手便一點點的鬆開,眼睛啪嗒了兩下,合上之後半晌不曾睜開。

許傾落也沒有走,雪枝進來的時候她的指尖輕輕的在唇邊一放,然後對著雪枝做了個讓她去一邊先歇息一下的手勢,自己卻是幫著老夫人掖著被角。

雪枝因為百草的那瓶子藥對許傾落本來便有些好感,現在看著許傾落那溫柔細致的動作,卻是更覺得這才是老夫人的親孫女了,許微婉母女她方才看到了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麼,根本沒有問問自己老夫人是否不適,明明船上那麼多暈船不舒服的人,雪枝也沒有坐過船,也有些暈船,方才她也喝了一些許傾落熬煮的湯藥,想著想著,眼皮也越來越重,船艙中一時間安靜的很,隻有帶著冬日凜冽的寒風從四處穿梭而入,過堂而走,攜帶著許傾落眸子中深沉的笑意。

所以說,許老夫人做什麼要選擇停在安順橋那地方呢?遭這麼一番罪,可不是活該嗎?

她頗為壞心眼兒的想到。

隻是許傾落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在船快要靠岸的時候,她正要將許老夫人喚醒,那安神的藥物不重,一直沒有過來露麵的小周氏麵上難掩興奮的從外麵走了進來“老夫人,大消息,大消息,五洲城許良大夫家出了大事了。”

許微婉跟在她的身後,麵上有些急,明明告訴小周氏不能夠那麼明顯的興奮,要擔心的樣子,真是——

許傾落猛的轉首,望著小周氏麵上那得意興奮的表情,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

許老夫人睡的再沉也被這大嗓門吵醒了,更何況小周氏話語中的內容。

“你說,良哥兒那裡出了什麼事情了!”

許老夫人的表情頗為不善,從床上坐起了身子,正對著船艙門口,若是她的良哥兒那裡真的出了什麼不好的大事,而小周氏又這麼幸災樂禍的話,她看著小周氏的眼神帶著淩厲。

小周氏還恍若未覺,她的全部心思已經全都被能夠讓許傾落難堪這件事情占據了,看著許傾落,小周氏難掩幸災樂禍的情緒,對著許傾落一個冷笑的表情“妾身方才聽邊上路過的船上客商說的,許家的夫人瘋了,說是許大夫家中還沒有進門的姨娘和子嗣差點兒被那位許夫人梁氏給掐死,幸虧複家的人拜訪許家發現了這件事情,已經將那梁氏拘押了。”

許傾落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才兩日功夫,如何就能夠那樣,再者說她的母親中了藥,根本不可能這兩日清醒,複家,複家,咬牙念著這個姓氏,許傾落心中恨意昭然。

她還沒有對付他們,他們倒是迫不及待的先出手了。

許老夫人沒有察覺旁邊許傾落的情緒變化,或者說她也沒有心思去察覺了,聽到小周氏的話,許老夫人眼中一時閃過一絲欣喜,下一刻便被冷然嚴肅取代,她直接起身,望向小周氏“什麼叫我的良哥兒未過門的姨娘和子嗣,給老身說個清楚!老身這個做母親的還在,如何就不知道良哥兒什麼時候有了姨娘還有子嗣了。”

小周氏對上了老夫人冷冷的眼神,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咬了咬牙,搖頭說自己不清楚“也許孫小姐知曉呢?”

她明顯是讓許傾落麵對許老夫人的質問。

許傾落看著身前的老夫人還有小周氏,許微婉,想到不斷逼人的複家,這些人,人人心中都有一把盤算,可是父親何辜,母親何辜?此時此刻沒有人擔心梁芸的安危,沒有人去想許良麵對的是什麼,隻想著自己看重的,連許老夫人這個許良的親生母親也算在內,也隻是為了自己對兒子的掌控力才去關心事情的發展,統統如此。

許傾落心底即便憤怒的快要噴發,也還是強自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此時此刻,憤怒無濟於事,她需要安撫住老夫人,然後儘快回去解決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不能夠傷害自己的爹娘!

許傾落淡淡一笑,不止沒有出聲反駁,反而是一派大家風度“祖母,此事我們先下了船,到了馬車上再說,船上呆的久了,祖母又要不舒服了,落兒可會心疼的。”

許傾落意有所指的望向匆匆過來報告消息的小周氏和她身後異常沉默的許微婉一眼,攙扶著老夫人往外麵走“隻要祖母想知道,落兒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敢有絲毫隱瞞”

小周氏聽著許傾落那淡然優雅的嗓音,看著兩個人徑自走過,將她視而不見的表現,一張臉漲紅了去。

“母親”

許微婉正要說什麼,小周氏對著她冷冷一嗬“廢話什麼,還不快跟上,也不知道那個小賤人要怎麼巧舌如簧的,你等會兒要是連這麼好的機會都浪費了,再讓她占儘上風,我讓你好看!”

許微婉母女硬著臉皮跟上來岸邊的時候,許傾落已經和許老夫人上了馬車,她也不顧雪枝難看的臉色,伸手一扒拉把人推開,拉著許微婉也上了馬車。

馬車裡,許傾落剛剛開始了‘解釋’。

許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小周氏一眼,沒有說什麼,許傾落也好像沒有看到兩母女似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和著春風一般悠緩“祖母有所不知,落兒離開前,母親就中了毒,剛剛臥床昏睡了一日,若不然母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落兒單獨來此,而是會親自來接祖母的,那毒落兒和爹都識得,沒有個五六日的昏睡是不可能清醒的,一個昏睡的人如何能夠試圖掐死彆人?”

許傾落太淡定了,淡定的讓人想要責問她都覺得有哪裡不對,少女幫著許老夫人往腿上拉了拉毯子,一副自然無比的樣子,帶著些諷刺的笑意“除了那一點之外,更有許多讓人好笑的地方,什麼叫未過門的姨娘?便是沒有得到承認的婦人,和我們許家可還沒有關聯,那婦人是複家的家奴出身,名叫胡杏兒,那樣的身份,說實話,彆說是爹爹看不上,便是祖母也是不認同的吧。”

“那還有子嗣呢?我良哥兒的子嗣。”

許老夫人最關心的其實是這一點,看著許傾落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許傾落歪著頭“祖母可能是誤會了,那子嗣很像是許家人,隻是比起像是爹爹,落兒看著可更加像是曾經見過的某些叔伯。”

隻是這一句話,便比什麼都打臉,許老夫人的麵色愕然“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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