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早已情根深種_一重昭華千重殿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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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早已情根深種(2 / 2)

這讓想要看好戲的公子衍有些不爽快,眉頭微微皺起,下一刻卻用有些戲謔的語氣說出了更多的消息“你為他高興,可我卻知曉陛下不止對他誇讚其在淮縣的表現,嘉獎其擊退西域騎兵,甚至還問起過你,隻是琅晟卻是將你在淮縣的功勞草草掠過,不曾多提,更是與陛下說你乃尋常女子,在瘟疫中的功勞也隻是家學淵源,偶有所得才能競功。”

“說起來,我還真的覺得有些奇怪,本來他隻要多提你兩句好話也許對你便是一次更大的機緣,他卻不止不為你邀功,甚至將你的光彩掩埋,和琅兄的為人倒是不怎麼相襯了。”

公子衍知曉自己不應該說這麼多,但是看著許傾落一副全然為琅晟高興不加猜疑的樣子,他就是不痛快,甚至將本來不應該為人所知曉的帝王與琅晟的對話也說了出來。

許傾落心底留意下這一點,抬眸對著盯視著自己的公子衍,收起了笑,麵上卻還是一派平靜“那又如何?”

許傾落輕輕的在自己雙手間嗬了口氣“琅晟如何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論如何我相信他都是為了我好,你作為他的好友卻是不要想歪了。”

公子衍覺得有些憋悶,為了許傾落那理所當然的信任,對琅晟的信任。

正要再說些什麼,身後傳來開門聲,許傾落麵容乍然綻放笑顏,是許母。

她輕聲對著公子衍說了最後一句話“你的心肺極其虛弱,我回去之後會製成保心丸然後送來的。”

不論公子衍真心如何,許傾落不想要琅晟再次經曆故友死亡,大病一場這種事情。

公子衍看著許傾落笑著迎上走出門的許母的背影,遠遠的站在廊柱旁,神色莫測。

——

“老爺”

“芸娘!”

當許母看到許良那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的樣子的瞬間,眼中瞬間淌下淚水。

許良緊緊的抱著許母,哪裡還顧得上這是什麼大門口,會被人看到。

這個一向表現的溫和木訥的男人,此刻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嘴裡不斷的訴說著自己對許母的抱歉和思念,甚至唇輕輕的湊近了許母的發間落下一個又一個珍惜的吻。

許傾落望著抱在一起有些激動的父母,唇角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她已經很確定許母的決定了,許母放不下許良,隻是這一點,她便走不了。

真好,還是一家人在一起。

許傾落走到了父母的身側,絲毫沒有打擾人家恩愛重逢的自覺,伸出手,分彆抱住了許母和許良的腰間,腦袋貼在父母的身上,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咳咳。”

低沉的咳嗽聲傳來,是許老夫人。

“婆母。”

許母低低的聲音響起,聲音裡全是氣虛,甚至垂低了頭不敢看她。

許老夫人的麵色不怎麼好看,望著乍然分開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的許良和許母,又看了一眼許良牢牢拉住的許母的手“在這裡成什麼體統,都回去。”

說完了話又瞪了許傾落一眼,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走。

反而是許母,望著許老夫人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她有心找虐,實在是許老夫人就這麼輕輕放過她,也不辱罵也不質問的,她反而是不習慣了。

“這,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傾落在聽到許母的疑問後,將胡氏和那癡兒的事情說了出來,沒有加油添醋,也沒有說自己猜測的許老夫人在其中的心思,可是即便如此也讓許母聽完了之後望著許傾落眼中全是抱歉“落兒,都是娘親的錯,娘親沒有保護你,反而是給你添麻煩,娘親糊塗,怎麼就讓那胡氏得逞,差點兒害了你。”

許母現在是真的後怕了,即便隻是聽許傾落平鋪直敘那些事情,但是想想公堂對峙,想想被指凶殺人,彆說許傾落一個十三歲的小女,便是她麵對著也會亂了陣腳的。

許傾落不止沒有如何反而反敗為勝,甚至讓許老夫人都對她生出忌憚,彆人看著覺得許傾落厲害,許母卻隻是覺得後怕抱歉。

自己在女兒最需要保護幫助的時候,卻任由著彆人將女兒以殺人罪名告上公堂,真是一個不合格的無用娘親。

“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胡氏已經身死,娘你日後隻要安心和我還有爹,我們一家三口呆在一起,那我就覺得是世間最開心美好的事情了。”

許傾落此刻不像是一貫表現出的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老練,反而是帶著些小少女的嬌氣,她將自己的腦袋倚靠在許母的胸口處。

許母的手摸著自家女兒的發,眼中是一點點升起的堅定“落兒,這一次是母親錯了,母親不該逃避,不論如何,母親日後都會呆在你和你爹身邊,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扛。”

許傾落笑的得意“娘你就放心吧,不需要用到抗字,我自問可不比男兒差,這個家我也能夠撐住的。”

許母望著許傾落高昂的腦袋,忍不住輕輕的伸手拂過女兒的發,她的女兒還小,隻有十三歲,甚至未曾及笄,未曾嫁人,她還有那麼多要操心的事情呢,如何真的讓女兒將這個家全部挑起,自己躲起來。

如何便要給另外的女人孩子倒出地方讓自己的落兒吃苦受罪。

許母這一次是真的想通了。

她在許傾落離開之後,從袖子中掏出了帕子,帕子中包著袖子與一縷發絲,既然想通了,這東西便也不需要了,燭火明滅間,許母溫柔端雅的容顏上也有一點堅持生出。

為母則強。

——

許老夫人第二日便臥床不起,也不知道是因為胡氏母子的死,還是為了許母回到許家和許良重歸於好刺激了她,總之許傾落再見到許老夫人的時候,對方頭上戴著病中的抹額,無力的躺在床榻之上,蒼老的容顏越發乾枯,精氣神完全消了下去的樣子。

許良憂心的很,給許老夫人開了好幾貼藥,卻都沒有什麼效果,急的他嘴上生出了好幾顆燎泡,先前和許老夫人鬨的再凶,許良卻永遠無法做到真的不在意自己親娘的死活。

許傾落正想著是否要自己出手看看許老夫人的病情,就算是心病也總要治治的。

沒有想到許母卻是提議要自己親自伺疾。

彆說許良擔心許老夫人為難許母,許傾落也是憂心的“娘,你前幾日中毒,雖然毒解了,終究傷了些根本,現在正是需要靜心休養的時候,如何能夠”

“那是我的婆母,你的祖母,我在病中伺疾是應當的。”

許母卻是下定了決心,看許傾落還是一副不甘願擔心的樣子,輕輕的一攬自家女兒,低聲道“更何況,你祖母其實不是什麼壞人,她一直對我不滿,歸根結底是我沒有生下一個男孩兒,沒有給你爹留下一個苗苗,她心裡不痛快也是應該的,我從前隻想著和你爹逃的遠遠的,倒是我的不是,人心都是肉做的,我相信隻要自己誠心,你祖母終有一日會接受我的,你爹也好受些。”

許母眼中閃爍的再也不是沉重壓抑,而是對未來的企盼,即便她身體虛弱,麵色蒼白不好看,她的精神卻是這些時日從胡氏出現之後少有的好。

許傾落望著許母伺候在許老夫人床前,被許老夫人指使的團團轉,一會兒說茶水熱,一會兒說茶水燙,一會兒嫌棄藥苦,一會兒討厭屋子悶的,許母都是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好脾氣的滿足許老夫人的願望,卻也會緊緊的盯著許老夫人每一餐,每一次用藥,細心至極。

許傾落的心情突然間就好了,是呀,總是自己爹爹的親娘,總是避不開的一步,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若是全都能夠順心順意的,也就不是人生了。

許母自己能夠想通,其實比什麼都重要,即便再多的刁難,於許母而言,也許都比那心底惴惴的逃避要好受的太多。

“娘,我幫你煎藥。”

許傾落從許母手中接過了蒲扇“你還是趕快去祖母身邊候著吧,要不然等會兒祖母午睡醒過來沒有找到你的話恐怕又要發脾氣了。”

許傾落笑著道。

“對了,娘,這是補丸,有人專門配置出來給你用的,功能補氣益血,美容養顏,固本培元,可是耗費了府中不少好藥材呢,讓你每日睡前送服一次,祖母的身體要緊,你的身體可也要緊的很呢。”

許傾落想到什麼,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個瓶子,許母望著那瓶子上的圖案,臉上有了一點點暈紅,即便是四十餘歲的人了,此刻也顯出了彆樣的風情“真是,費這個事做什麼,便是真的要給我補身子開一張方子一起熬著藥也便成了。”

許良可是每日都會抽空專門往許老夫人這邊來看上兩眼才能夠安心走的,許母的精神不錯,但是神色不好的事情,許良可記在心中,便是配置丸藥也是想到許母不喜苦澀才會費了不少功夫搓藥丸的。

許傾落瞅著許母一邊說著費什麼事,一邊嘴角弧度笑的極開的樣子,撲哧一聲笑開“娘,你要是開心就直接說出來,爹那個木頭腦袋可會以為你真的不喜歡呢。”

“你,有你這麼說你爹的嗎?彆光是說我,阿晟最近有沒有消息過來?說起來那一日他離城的是很我也沒有親自去送他,倒是有些想念了。”

許母先是打趣許傾落,後麵卻是有些擔心了,雖然琅晟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是真的說起來對方和許傾落之間相差可是整整七歲,許傾落現在隻得十三,還有幾個年頭才能夠成親生子,她擔憂琅晟不能夠再等著許傾落。

許傾落沒有發現自家親娘這麼短暫的一段時間生出的那些個憂慮,她隻是在許母說起琅晟的時候,忍不住失了神,是呀,琅晟好幾日都沒有信件過來了。

明明前幾日才接到男人的信件的,可是心中的思念卻還是如潮水般洶湧,她以為自己即便對琅晟動情也始終保持著一份冷靜,可是當這思念慢慢的一點點的啃噬心臟的時候,方才知曉原來情根早已經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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