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公子衍對她一直都還是幫助居多的。
楊謙發現了許傾落的表情變化,看了一眼也看到他們,往這邊過來的公子衍,沒有吱聲。
隻是心中對於強大的渴求越發的大了。
公子衍麵上帶著點兒擔心“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究竟是何人尋你?我可是擔心的都坐不住了,等在這裡半天了。”
許傾落看著公子衍擔心的表情,也不知道真假,不過對方既然如此表現了,少女頓了頓,這一次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坦然相告“說來這個人你應該也知曉的,便是曾經的當朝三皇子”
許傾落不知曉公子衍是否真的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等著,還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她既然選擇的坦誠相告,便也將自己和三皇子之間的幾次交集簡單的訴說了一遍,包括自己刺瞎三皇子一隻眼睛,包括三皇子現在似乎是跟著西域人做事,她的聲音淡淡,卻是暗中注意著公子衍的表情變化,不知道是否是錯覺,許傾落總是有種三皇子的事情公子衍知曉些什麼的感覺。
公子衍歎了口氣“倒是沒有想到是他約見的你,曾經的天潢貴胄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總之你日後若是再遇到這位三皇子,最好還是不要單獨相見的好,若是被人抓住話柄,卻是落了不好了。”
公子衍這句話說的倒是很真心的樣子。
許傾落聽著公子衍的話語,麵上的笑容溫雅“多謝公子相勸,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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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良頻頻望向院落後,待到看到許傾落和楊謙,公子衍一起回來之後,徹底鬆了口氣,旁邊人敬酒都喝的痛快多了。
誰也沒有發現,許微婉再許傾落他們回來不久,也回來了,隻是這一次,她沒有坐到席上,卻是藏在了更角落中,眼睛不時的在許傾落還有複明前的身上逡巡著。
她望著複明前身側的空位,那是複瑩瑩的位子,手握住,心底卷著萬千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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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的時候,這一場筵席才算是徹底的結束,除了三三兩兩醉酒不方便的客人需要通知家人或者讓許家的仆役相送之外,大多數的客人都隻要送到門口便是,將那些人一一送走了,筵席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了。
這一日有些小摩擦,赴宴的人數畢竟太多,但是也許是看在許家將要迎接聖駕的份上,大多數的人都選擇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是平日裡有仇怨的今日也頂多說兩句風言風語罷了。
沒有出什麼不好的事情,許家的仆人都是鬆了口氣,腳不停歇的收拾了起來,那些杯盤狼藉,可要收拾不少的時候,不過也沒有人覺得不高興,畢竟許傾落提前說了,若是今日做的好,所有在前院伺候的都有不菲的賞錢,這一點大家都是相信大小姐出手大方的。
許傾落送完了客人,尤其叮囑那幾個有女眷的路上小心,回來變看著許良一副精疲力儘的樣子,忍不住失笑“爹爹,你往日可是連著坐診一整日或者是在山裡采藥走上個大半日也不至於如此呢。”
許良被許傾落扶住,歎口氣“哎,你爹我是寧願在外麵勞累個一整日也扛不住和人這麼打機鋒,幸虧你娘我讓她提前回去歇息了,要不然她可不是要頭痛嗎?”
許傾落看著許良的苦臉,撲哧一聲笑開“好了好了,爹你放心吧,日後這麼大的筵席的機會不多,便是再有,女兒長大了也能夠自己應對的。”
“哪裡能夠讓你自己應對,你爹我還是能夠幫些小忙的”
兩父女正說著話,突然間一陣吵鬨聲傳來。
“城主,城主您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許家的後院”
許家仆人的攔阻聲,夾雜著怒斥聲“滾,我看誰敢攔我!”
複明前衝入了後院,那些個許家的仆役根本不敢強硬的阻攔他,對方再是名聲有損,在五洲城中不如往日權勢了,也還是城主,對付他們這些小人物,還不是捏死隻螞蟻一般嗎?
許傾落皺眉,仔細將那幾個放任複明前衝進來的仆役記在心中,然後才轉首麵對亂闖了一通氣喘籲籲,麵色極差的複明前“複城主這是要做什麼?”
“我女兒呢!”
複明前和許傾落的聲音同時響起。
複明前的眼神中滿是怨毒,他指著許傾落“說,是不是你將我女兒給藏起來了!我女兒不見了肯定是你將她藏起來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
許傾落心底訝然,複瑩瑩不見了?
麵上卻是冷硬“複城主,希望你積點口德,無憑無證的彆隨便冤枉人,我哪裡知曉複瑩瑩在哪裡!還不一定是她自己提前走了呢。”
“我不信!”
複明前大喝一聲,指著許傾落,咬牙切齒“瑩瑩再是如何也不會不和我商量便提前離開,她就是在許府不見的,你和她又有舊怨,你一直都想要對瑩瑩不利,趁著賓客繁多,你便趁機下手對不對!你想要趕儘殺絕對不對!”
許傾落看著複明前激動過了的樣子,嗤笑一聲,挑了挑眉“想象力真不錯,比編話本的還有才,隻是我真心勸告一句,想太多是病,複城主,你該去找個好醫者看看自己的精神狀況了。”
許傾落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讓複明前氣的要命,伸手想要打人又想起複瑩瑩所說的許傾落下藥的本事,他應該多帶幾個人來的,他急喘著,像是一隻被逼迫到了極限的野獸一般,赤紅著眼睛四處逡巡著,眼睛一亮。
卻是看到了角落中那麵色明顯很不自然的許微婉,他記得許微婉和複瑩瑩似乎聚在一起說過話。
複明前就像是好容易抓住許傾落的把柄一般,急上前幾步,將許微婉從角落中拖了出來。
“說,你是不是看到我女兒了?你是不是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不說的話,我將你投入大牢!”
複明前惡狠狠的威脅著。
許微婉瑟瑟發抖,麵色白的像雪一般“不,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彆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許微婉一徑的否認著,可是那亂轉的眼珠子卻是明顯的往許傾落和許良的身上撞,這比她直接說知道還讓人覺得有鬼。
許良皺眉,對許微婉這副作態覺得有哪裡不對,許傾落卻是麵色冷寒了下來,許微婉,你果然是無時無刻不再找事。
複明前自然是看到了許微婉的表現了,一時間他麵上全是篤定了“果然,你一定知道什麼,快說,否則的話你就要嘗到牢獄之災的滋味兒了,你不會忘記你那個死鬼娘就是死在牢獄中吧。”
他威脅著,麵像凶狠。
許微婉像是被驚嚇到了極致,噗通一聲跪落在地,拽住複明前的衣衫下擺“城主,求您彆再逼我了,小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女不能夠說的,若是說,若是說了”
“小女便連片瓦遮身的地方都沒有了,不可以說的!”
許微婉的聲音中帶著嗚咽,她又看了許傾落那邊一眼。
複明前眼睛亮的嚇人,他正要再說什麼。
許傾落終於出聲了“許微婉,你究竟要說什麼,說出來,沒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我今日便聽聽在這許家還有什麼不該說的。”
“大小姐,你,你不是不讓我說嗎?”
許微婉一臉訝異惶恐,卻是不叫許傾落姐姐,而是稱呼大小姐了。
許良的麵色陰了下來,望著許微婉恨不得打她一巴掌,他再是反應遲鈍也聽出了許微婉給自家女兒下套了。
這簡直就是無恥,明明他們許家不計較周氏的事情還讓許微婉小姐一般的吃穿住用著,結果就養出這麼一個白眼狼,許良的呼吸急促,指著許微婉張嘴說不出話。
他是不會相信自家女兒背地裡將複瑩瑩綁走藏起來什麼的,許傾落在許良心裡,那就算是討厭一個人對付一個人也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來,隻是笨嘴拙舌的,許良心底的想法太多,偏偏一句出不來。
許良說不出話,複明前卻是有的是話說,他拽住許微婉的胳膊“既然許大小姐讓你說出來,那就你說出來,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究竟怎麼回事兒!”
許傾落很冷靜,冷靜的看著許微婉睜眼說瞎話。
“我看到大小姐和楊四公子出去的時候一起將複小姐叫了出去,是往後門那邊過去的,他們離開了很長時間,很久才回來,隻是隻有大小姐和楊四公子回來了,複小姐,複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