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麵色淡淡,可心裡已經被剛才的檢查氣的心裡窩火。
但未免錯怪,還是打算聽聽這人怎麼說。
於是道“我一個姑娘也不懂地裡的事兒,能發現什麼問題?隻是沒見過人家種草的,好奇看看而已,大伯覺得有什麼問題?”
老農麵色一僵,險些維持不住臉上憨厚的表情。
訕訕道“哦,哦,那個,姑娘說的是,咱們雖然也沒種過草,但葛主管教的特仔細,我們都是按照他教的乾的活,應該不能出錯,不能出錯嗎,嗬嗬。”
許清歡心裡暗哼,這和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彆?
自己還沒說發現了什麼,隻不過到處看看,就嚇得連背鍋的都找好了。
這幺蛾子要是跟他沒關係,自己姓都能倒著寫!
心裡有了計較,許清歡也就隻分出一隻耳朵勉強應付這話多的老農,不鹹不淡的聊著。
老農打聽不出什麼,雙手不住的搓著,繭子摩擦出細碎的聲響,在遠遠傳來的樹葉沙沙聲和人群對話聲中,聽得不太清楚。
許臣走了過來。
多年相處的默契不用多說,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都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老農支著耳朵,又笑著想跟許臣搭訕。
畢竟這位的架勢看著才真像手裡有兩把刷子,能看出什麼的模樣。
“好了,休息時間到,大家按照分組繼續乾活吧。”
葛老漢趕著牛在地頭招呼著,聲音洪亮,站在一起的三個人都聽的很清楚。
“大叔,不耽誤你乾活,我們這就走了。”
許清歡利索的跟老農道彆,轉身帶著許臣就走。
老農張張嘴,卻隻能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沒再有開口的機會。
回了隊伍,跟自己的搭檔一起拌種子,兩人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沒人聽清,但手下卻利落了不少,完全按照葛老漢一開始的要求忙活開來。
“真是氣死我了。”
離開牧場範圍後,許清歡把跟那老農的幾番對話說給許臣聽,越說越氣。
“他們可真行,拿著工資把彆人當傻子,縣城都找不到幾個能開這麼高工資的地方,小漁心好,想照顧照顧,他們非但不珍惜,反而,反而……”
能把一貫好脾氣的姑娘氣的想不出形容詞,顯然是夠過分的。
“我這邊檢查結果還好,大部分都是按照要求撒播的。”
許臣經驗老到,短短時間內,就把上午種下的大部分地塊都檢查了一遍,這會兒語氣也頗為平靜,道“找你這個人負責的地方問題最嚴重,他剛回去的地尾每行都有個坑,我扒拉著看了幾個,裡邊都是一把把的種子,估計是怕到地頭檢查不好說,乾脆挖坑埋了。”
今天村民來的不少,但葛老漢都按照分組劃的區域。
剛才那人回去隊伍的時候他看了,這才把發現問題的地方和人對應上。
“就知道他肯定有問題,沒想到越來越糊弄!”
許清歡檢查前一半,大部分做的還不錯。
也許是因為葛老漢就在排頭帶著乾,不好做手腳。
也許是因為那邊都是熟麵孔,很多從玫瑰園做完臨時工的直接轉了過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檢驗,踏實乾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