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說謝謝,喬江北連多餘的哼哼都懶得給我,漠然的發出了命令。
我抬頭不解的望著他,喝藥,喝什麼藥?
“喬爺,我,要喝什麼藥?”
我隻知道自己是受到了驚嚇,可沒說聽說過受到驚嚇還要喝藥的。
“你伸手摸一摸右邊腦袋。”喬江北聽到我的問話之後,狹長的鳳眸之中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樣的神色,流光溢彩,似乎就像是——無奈的寵溺。
我不敢去多想他對我的態度,隻是按照他的吩咐摸了摸右邊腦袋。
隻是我的手剛一碰到我右側的頭發的時候,一種像是傷口被狠狠的紮了一下的疼痛迅速扯動起了我渾身的疼通細胞。
我趕緊收回手,不敢再摸。
我受傷了?
難道是李銀豹在折磨我的時候,弄的?
那個變態,果然是下了死手折磨我的,要是那個時候喬江北沒有出現,我甚至都不敢想象後果會是什麼!
“頭皮損傷嚴重,皮下瘀血,先喝藥。”
就在我沉默思考時候,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傳來,緊接著,他將一個裝滿了各種顏色的小藥丸的小杯子送到了我麵前,“接著。”
“哦,好的。”
從喬江北手中接過藥,我一顆一顆的喝了下去。
有的藥氣味很難聞,不像是我們市麵上的藥的那種味道,總之,很難喝。
皺著眉頭喝完,我的胃裡又在翻江倒海了,丟下水杯,我趴在床邊就是一陣乾嘔。
什麼都沒吐出來,我有些無力的撐著身子坐在床上,剛一抬眼就看到喬江北站在床的另一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那目光就像是一個黑洞,在那一刻將我所有的情緒思想都吸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次從個美國回來的喬江北不一樣了。
他更沉默,更叫人不懂了。
又或許,是我從來都沒懂過他。
“喬爺,對不起,我,我……”其實我是想解釋,我不是故意想吐的。
雖然什麼都沒吐出來,我覺得喬江北還是會覺得我將他的被單弄臟了。
“洗澡,洗完了帶你去個地方。”
又是直接無視我的話,他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又在沙發上坐下了。
“哦,好的。”
我急忙答應了下來,快速的裹著衣服從床上起來,往浴室裡走去。
就像是做賊心虛一般的,我的目光一直在躲避喬江北,不是不想去看他,也不是不敢去看他,我隻是覺得,我們之間的感覺,變得怪怪的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改變帶來的。
“蘇文靜,你很恨我?”
就在我伸手推開浴室的門要走進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把低沉嘶啞的男聲。
是喬江北再問我。
我應該回答不是,我不恨他,我不應該恨他。
他是我的金主,他供我吃供我喝還救我於水火,我還恨他,就是沒良心。
但是,我一張口,那“不恨”兩個字就像是被黏在了喉嚨裡,怎麼都吐不出來。
恨嗎?
不,不應該是恨,那種感覺——明明像是愛。
但是,得不到的愛,是不是還不如恨著他。
“喬爺。”扶著浴室的門,我緩緩扭頭,看著喬江北,抹唇一笑,“你是我的金主,我不可以恨你,這麼說起來,我應該愛你才是。”
語言輕快似玩笑的甩出這句話,不敢去看喬江北的反應,我閃身進了浴室。
浴室門在我身後合上的那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一抹輕笑。
帶著嘶啞的嗓音的一抹笑聲,讓我的頭腦瞬間空白。
因為不敢讓頭上的傷口進水,我洗的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就洗出來了。
這裡沒有我的衣服,那天穿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了,我隻能套上了一件喬江北的白色襯衫。
還好他的襯衣夠長,能夠遮到我的大腿那裡。
穿好衣服一邊清理著頭發一邊往外走,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喬江北並沒有在客廳,稍微一打量,就在露天陽台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背對著我站著,一隻手舉在耳邊,似乎是在接電話。
客廳通向露台的門是關著的,所以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不過望著這道背影,我隱隱的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站在那裡想了想,喬江北還是沒有要進來的樣子,我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笑了笑之後就往沙發上走過去。
沙發上隨意的搭著一件黑色的夾克,還有喬江北的深色的領帶也很淩亂的搭在夾克上麵。
習慣使然,我走上前去拿起夾克就想替喬江北收起來。
這應該是他昨天穿過的,昨天的情況太緊急,我沒有注意他穿的是什麼衣服,現在想起來,應該是這件黑色夾克了。
隻是,就在我翻過夾克想要將它折疊起來的時候,我的手摸到了夾克內麵絨布上的一塊硬邦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