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許星朗輕笑了一聲,“我信。”
我不滿地抬起頭,“我很能喝的!”
許梨摸著我的頭,無奈地哄著我,“好好好,能喝能喝,你最能喝。”我才滿意。
許星朗繼續道“她是安全的我就放心了,她喝多了,還是要麻煩你們照顧她。”
“這個你不說我們也知道。”許梨的聲音有點冷漠。
後來她們又說了些什麼,我有點昏昏欲睡,沒聽清,隻記得許星朗的最後一句,“我明白,我會儘早說清楚的,不會讓她再誤會了,你把電話給她吧,我想跟她說說話。”
隻聽剛剛還有點冷漠的許梨,突然很興奮,用腳踢了踢我的小腿,“不用,我開著免提呢,寧寧,你聽見沒!”
她們現在站的有點分散,沒擋住燈光,我一抬頭,有點刺眼。
“聽見什麼,誰說話了?”我沒瞎說,我是真的沒聽見,我剛才都快睡著了。
許梨有些無語,咬牙切齒道“最關鍵的地方都沒聽見。”
許星朗無奈地笑了笑,“她一直都這樣,我都習慣了,把電話給她吧。”
“你等會,我們把她拽床上去,你們再聊。”
說著,她就把免提關了,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和江雪笙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問我,“寧寧,能自己上去不?”
“瞧不起誰呢,我沒醉。”我反駁道。
“寧哥,喝醉的人都這麼說。”
這兩人一唱一和,把我的話堵的死死的,我又癟了個嘴,“你們欺負我。”
許梨很是無奈,但還是哄著我,“沒有沒有,咱去睡覺,你不是說你沒醉嗎,那你自己上床。”
為了證明我沒醉,我真的搖搖晃晃地踩上了扶梯,嚇的許梨和江雪笙高舉著雙手護著我。
頃刻間,她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我摔了,她們兩個人加一塊都接不住我,她們自己可能還會受傷。
但如果不接,她們又不忍心看著我直直地摔下來。
好在,我安全地到達了我的小床,許梨和江雪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我呈個大字躺在床上,許梨爬上我的扶梯,給我蓋了被子,把手機放在了我裡側的耳邊,又從自己床上拿了個玩偶擋在床頭,生怕我一個揮手把手機掃下床。
我老老實實地躺著,但嘴上卻還嚷嚷道“接著喝啊,我還能喝…”
剛把燈關了準備和江雪笙去洗漱的許梨遲疑了兩秒,反複看了我幾眼,還是不放心留我自己在屋裡,等到江雪笙回來,她才去水房。
我翻了個身,閉著眼,喃喃道“我沒喝過酒,這是我第一次喝,我之前都沒喝過,我媽媽不讓喝,我很乖的。”
許星朗在電話裡回答著,“嗯,我知道。”
我一驚,半睜開眼,意識到許星朗沒有掛電話,我也沒有在意,又閉上眼,從喃喃自語,到與人交流,
“我也很溫柔的。”
“嗯,我知道。”
我皺了眉頭,“你怎麼又知道。”
“當然是感覺出來的。”
我立馬開心,讚許著他,“那你的感覺還是很準的。”
停頓片刻,我繼續自言自語。
“我覺得你很好誒,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很好。”我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許星朗哄著我。
“不,你不知道!”我反駁著。
“那你說說看。”
我繼續,“我覺得,像你這樣陽光,溫和,帥氣的男生,就應該和一個,溫柔大方,嫻靜淑女的女孩在一起,我覺得,你會喜歡這樣的,你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嗎?”
“我不喜歡。”許星朗秒答。
“你怎麼能不喜歡呢?”你不喜歡,那我這麼多天糾結的都是些什麼的呢,我今天這頓酒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也對,許星朗確實從來沒說過他喜歡淑女一點的女孩子,都是是我自己想當然。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你有喜歡的人嗎?你感受過愛情嗎?愛情!love!”我甚至是吼出了那句英文。
“有啊。”
我有點難過,但是我還是想問,“那她是什麼樣的?”
許星朗剛要說,我卻不想聽了,我怕聽到一個與我截然相反的類型。
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但我酒醒後連我當時在氣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我在無理取鬨。
“你們男生不是都喜歡白白瘦瘦的女生嗎,難道胖一點的女生就沒有人喜歡嗎?”
許星朗連忙反駁著我,“當然不是,比如我,我就喜歡胖胖的。”
“你瞎說,胖胖的不好看,你那麼好看怎麼可能不喜歡和你一樣好看的女孩子。”
“而且我覺得,你喜歡聰明一點的,不喜歡又傻又憨的…”
說到這我突然開始委屈,“嗚嗚都怪她們,總說我傻說我憨,我本來沒這麼憨的…”
“我還那麼胖,減也減不下來,長的不好看,也不優秀,我…我找不到男朋友我沒有愛情沒有成績我什麼都沒有…”
我越說越委屈,頃刻間,負麵情緒占據了我的整個大腦,我一直念叨著,抱怨著。
許梨說,她洗漱回來,看到的就是我坐了起來,靠在牆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對著手機控訴著。
她們怕攔著我發泄我會很難受,就放棄了這個計劃,反正我聲音不大,也沒有影響到隔壁寢室的人,她們就在我床下等著,以防我一個翻身翻下床。
但她們回來沒多久,我就說累了,還知道自己順了順氣,一頭栽進枕頭,睡著了。
我靜靜地聽完了那些描述。
江雪笙不知道我和許星朗對話的內容,但除了這個對話,她說的其他內容,和我記的分毫不差。
也就是說,我腦子裡的那些,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不是夢。
咱們就是說,我一個純純正正的北方人,我真的沒想到我酒量這麼差,才兩罐雞尾酒我就飄了,酒品還差,淨做一些不受我控製的事情。
唱歌鬥舞就算了,我還給許星朗打電話!
不過有一點她們說錯了,我不是說累了才去睡的,而是…
我沒什麼話了,許星朗跟我說了一堆,我也沒記住,最後他沒辦法,告訴我,等我清醒了他會再說一遍,然後哄著我,“好了,現在順順氣,去睡覺吧,乖。”
他讓我去睡覺,我就真的去睡覺了,而且,老實說,我連我和他說了些什麼我都沒記全,我回想起來的都是片段。
我逐漸汗顏。
這次徹底完了,估計人家連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
我滿臉鬱悶。
喝酒真的誤事,我就不該喝酒。
彆人一醉解千愁,我呢,一醉出百醜。
我低下頭,發覺許梨一臉八卦的樣子,“你想不想知道,昨天許星朗跟我說什麼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但是我現在羞愧萬分,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一點消息。
“我不想。”我一邊說一邊下床。
許梨隨著我的背影轉身,“你真不想?是關於你的。”
我當然知道是關於我的,不然你跟我說什麼。
但我還是拿著我的洗漱用具,留下一句“不想”,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