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我男神的飯友!
我在洗漱間裡憤憤地刷著牙,反思著自己昨晚的行為,順便也思考了一下我做出這些事的原因。
昨天的種種,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我為了迎合他的喜好故意給自己打造了一個淑女人設,但人設崩塌了,我很難過,覺得真實的自己,他會不喜歡…
那次在鬼屋,我和他抱在一起,我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我每天都很期待和他見麵……
好歹我也是看過這麼多年小說的,這麼一捋,再一延伸,我終於明白,我對他的好感,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轉變為了喜歡。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他是我男朋友,我昨晚的行為頂多算是一個不會體諒男朋友的作精女朋友,隻要男生不介意,沒人可以說我什麼。
可是關鍵就在於,他不是我男朋友,他甚至都不一定喜歡我,我昨晚的行為,屬實是很過分,說是茶裡茶氣都不為過。
作為一個東北姑娘,我自認為我是爽朗且有分寸的,但我突然做出了這麼沒邊界感的事,我不知道有多難受,我開始陷入無限的懊惱與反思中。
我不僅大晚上的打擾人家,還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讓彆人承受著我的負麵情緒,許星朗沒有掛我的電話,那是他有涵養。
而且,光我記著的那幾句話,就已經很越矩了,可以說,我把我心裡那點不成熟的非分之想吐露了個乾乾淨淨,我以後哪還有臉見他!
我的煩躁情緒達到了頂峰,手勁也大了不少,還一直刷同一顆牙,一不留神,牙刷戳到了牙齦,出了點血。
我忙收手漱了漱口,慢慢地把其他牙刷完。
用涼水洗了把臉,我也冷靜下來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怎麼懊惱都沒用,想一想怎麼解決才是我現在應該要思考的事。
首先,肯定是要道歉的。
我伸手去摸手機,沒摸到,想到剛剛隨手扔在床上沒拿過來,我又沒了打電話的勇氣。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像隻泄了氣的皮球,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忍不住罵著自己,
“道個歉而已,哪那麼費勁,有什麼難的。”
趁著這股勇氣,我連洗漱盆都沒拿就衝回了寢室,爬上了床。
手機沒電了?沒關係,充上;
充電有點慢?沒關係,我等。
一分鐘,兩分鐘…
電量格剛剛跳到1,我就開了機,找出通話記錄上的第一個,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手都是抖的。
許星朗那邊有著若隱若現的音樂聲,他似乎是在外麵…我的心猛的顫了一下。
我剛剛光顧著給自己打氣,忘記考慮許星朗有沒有時間接我電話了。
我小心翼翼道“學長,你現在有空嗎?”
“我有,你說吧。”許星朗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輕快,沒有很冷漠,我微微鬆了口氣,看來他還沒有那麼生氣。
“昨天晚上…”我很是著急地開了個頭。
而後,我快速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昨天晚上真的很抱歉,那麼晚還打擾你,還跟你說了那麼多不合適的話,我昨天喝多了,我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你千萬彆放在心上!”
尤其是能聽出我非分之想的那幾句。
許星朗沒有回答我,反而問了我一句,“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我點了點頭,隨後又意識到他看不到我點頭,於是改為,“記得一點點,就一點點。”
“那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我乾笑了兩聲,這個……不記得。
我真的不記得。
許星朗聞言輕輕笑了笑,“沒關係,你也沒說什麼,沒打擾到我。”
他越紳士,我就越愧疚,“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你還想有下次?”許星朗打趣道。
我忙改口道“不不不,沒有下次,我知道我酒品什麼樣了,不會再喝了。”
許星朗又笑了一聲,“跟你開玩笑的,女孩子喝點酒沒什麼,但你一定要保證你身邊有你信任的人陪你,如果沒有就彆喝了,不安全,知道嗎?”
我乖乖地應和著。
“我還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好。”掛了電話,我才鬆了一口氣,準備下床吃點早餐。
我一條腿剛搭上扶梯,就看見江雪笙咬著個包子,許梨咬著豆漿的吸管,兩人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四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們…乾嘛這麼看著我?”
許梨把吸管從嘴裡拔出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和他說話怎麼這麼乖啊,這不像你啊。”
“就是就是,我寧哥和我說話從來沒這麼溫柔過。”
許梨放下手裡的豆漿,無奈地搖搖頭,“嘖嘖嘖,愛情的力量。”
江雪笙學著她,“唉,愛情啊。”
兩個人你“嘖”一下我“唉”一聲,歎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們夠了奧,什麼愛情不愛情的。”我嘴上反駁著,但實際上越說越心虛,畢竟,我的心思確實不純粹。
而且她們不說我都沒發現,原來我和他說話,還會不自覺地放柔語氣。
肚子已經開始叫第二輪了,我選擇暫時拋開那些想法,從床上往下爬,落地的一刹那,我想起了被我遺忘在大明湖畔的洗臉盆。
我在她們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撒腿而去,走路時帶起的風還吹起了許梨的劉海。
門關上的一刹那,我聽見許梨在我後麵喊著,“給你帶早餐了,趕緊回來吃!”
我收回我前進的腳步又後退了兩步,扒著門框探出了頭應了聲“好”,隨即離開。
吃完了我最近的新寵豆沙包,喝完了一整杯豆漿,我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算了算昨晚的酒錢飯錢加今早的早餐錢,一並給她們轉了過去。
手機還沒放下,另一條微信飄了進來。
許星朗剛出爐的蛋糕,下來拿。
配圖,是我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
我隻迷茫了兩秒便了然。
這是在兌現昨晚的承諾呢。
我不太好意思見他,但是不見,又顯得我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有些欲蓋彌彰,不利於他忘掉這件事。
於是我對著鏡子攏了攏我的秀發,在睡衣外麵套了個外套,下樓了。
我儘量裝作十分自然的樣子,淡定從容地走了過去,但站在他麵前那一刻,我還是緊張的不得了。
得,吃了幾天安心飯,一朝回到解放前,我現在的狀態,都不如我第一次見他時淡定。
我接過那個蛋糕,摸了摸袋子,確實還熱著。
從剛剛我給他打電話到現在,最多二十分鐘,所以說,我打電話的那個時候,他是在排隊給我買蛋糕?
怪不得他打電話的時候還有音樂。
想到這,我的心情更複雜。
他對我這麼好,很難不心動,就像許梨說的,好感是有機會變成喜歡的,可是人家的好感還沒變成喜歡,我自己先陷進去了,我的處境很被動。
況且,我很有自知之明,他又高又帥又優秀,我,除了個子高一點以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毫無優點。
我,配不上他。
我意識到我的表情有些扭曲,宛如吃了坨翔,忙借口是太陽太曬,晃的我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