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妖!
師父不疼師兄不愛,我為人究竟有多失敗?
傍晚的時候四師姐來看我,不但沒有好話,反而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怎麼老和白夜在一起啊?”她問。我想說這又不是我樂意的,轉念一想,不對,這次確實是我主動貼上去的,怪不得彆人。我哀歎道“這說明我們有緣。”回回出事都在一起,不就是人們說的那什麼緣麼。四師姐古怪地笑了笑道“你可彆陷得太深。”
“什麼意思?”
她故作高深道“逢人隻說三分話,不可拋卻一片心。”
我睜大眼睛,做洗耳恭聽狀。
“好吧,既然你求我說,我就勉強說說吧。你可知道那天晚宴,素妗為什麼要來找你的麻煩?”四師姐眨著眼看我,我就不信了,素妗還能和白夜有一腿不成,就算這是狗血文,也不能這麼沒格調不是。
四師姐嘿然道“因為白夜曾經和她好過一段時間,她吃醋唄。”
“……”
我錯了,連雙修能衝破封印都能寫出來的狗血文,它會有格調嗎?
四師姐誤解了我的表情,露出了討人厭的笑“姓白的今天不是沒來看你嗎,他先去了素妗那裡,現在又和他那個漂亮的師姐出雙入對,實在是忙得很。”
“……”
“白夜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花。這點你也是知道的。男人十之都有這個毛病,你若真的在意,就得看緊點,或者彆陷太深。”我覺得四師姐說得很含蓄了,白夜不是有點花,而是非、常、花,他追過的女人,湊齊十二生肖絕不是問題。我不認為每個男人都有這種毛病。至於看緊點,就是笑話了,有的人,生來就是漂泊不定的,偶爾停下來,也不會為一個人放棄一片樹林。
我說“謝謝師姐提點。我也覺得該和他清算了。”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挑撥你和白夜。我隻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你身體裡流著誰的血。才短短的幾個月,你就把六師弟給拋在腦後了,我真替他不值!”
“……”
四師姐的話像一把重錘砸在我心上,好不容易才努力忘卻的人再一次被提起,我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道“用不著彆人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完,我撞倒了一個香爐,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跑出了客棧。
不知跑了多久,我扶著一棵樹不住地喘息,一邊默念“冰心訣”一邊自我安慰,四師姐從小到大就愛挑我的茬,何必把她的話當回事!
可是,我仍然平靜不下來,隻覺得天昏地暗,所有的人都在指責我。
我按著胸口,嘩啦一下,嘔出一口血來。
“你這是在和誰過不去?”
朦朧之中,我跌進了一個人的懷裡,溫暖的氣息讓我身體發軟,再也不想靠自己的力量支撐著。
緩了一會兒,我冷冷地開口道“你來乾什麼。”
總不至於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專程來看我倒黴吧。
白夜抓著我的手腕冷笑“那個人的名字就一點也提不得?聽到一次就要吐血?”
“不關你的事!我……咳……”
完了,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氣血上湧。
白夜探了探我的脈象,二話不說把我翻了個身,按在樹上。他封了我天突、玉堂等幾處要穴,輕輕地抵住我後背,一股強勁霸道的靈氣流入了我體內,感覺全身的經絡暢通無阻,我貪心地想要汲取更多,他卻忽然停手,把我翻回了正麵。
“彆……”
我求饒似的呻吟了一句,得到的卻是無情的回答,“先告訴我,你打算同我清算什麼,怎麼清算。”看來,他已經把我和四師姐說的話聽進去了。這樣也好,不用費太多口舌。我彆過臉道“你不是也承認了,外麵的流言不可信,我和你根本不熟。而且,我們碰到一起也沒什麼好事,以後儘量不要再見麵了!”
我以為白夜聽到這話定然會拂袖而去,但他卻笑了“看來是真的,千雪說你氣得要我跪搓衣板了。”
“我沒生氣。我不是在賭氣。”
我又不是他什麼人,怎麼能讓他跪搓衣板。我隻是幼小的心靈受到了衝擊,理論上來說,這點衝擊也是不應該。被白夜折磨了這麼些年,我早該學會凡事可以計較,但最好不要較真。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挺好。
然而,白夜對我無謂的態度很不滿意,他捏著我的下巴,硬是把我的脖子擰向了他,他說“你能不能表現得像個女人?”
“……我怎麼就不像女人了?”
白夜的瞳孔裡掠過危險的光芒,他用力握著我的下頜骨,以一種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眼神細細地打量我,像是要把我所有表情都捕捉得一清二楚,不容許我有一絲隱瞞。
一不小心變成這樣屈辱的姿勢,我雖然臉皮還算可以,卻仍是覺得自尊心不允許。
我登時委屈得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
白夜忽然沉聲道“好了,我道歉就是。”
這就像說書人眉飛色舞地說到□忽然收攤走人了,我眼淚冒了一半,迫不得已地停在眼眶。
或許是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得太滑稽,白夜繃不住臉,又恢複了一貫的風流嫵媚。他在我嘴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道“真是夠了……完全受不了你。又要麵子又彆扭,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還孤僻得不行,哪裡像女人?看你男人我怎麼幫你找回場子。”
我想要反駁,卻被他打橫抱起,徑自往客棧的後院走去。
“放開我!”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當著四師姐的麵,我丟不起這份人,可是,白夜的一隻手按住了我脊椎上的一處穴道,讓我無從掙紮。他衝麵露不快的四師姐挑釁一笑,繞過她走向我的房間。
“站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四師姐氣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