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微微一頓道“站不住呢,四姑娘,我和小梨兒急著進屋清算,這麼大一筆賬,如果不抓緊時間清算,恐怕一輩子都要算不完了。”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把四師姐的叫聲阻隔在外。
白夜把我丟到了床上,我的身體陷入軟綿綿的被子裡,還沒弄清楚他到底想乾什麼,他就撥開了我的頭發,輕輕地在我耳垂上邊的某個位置咬了一口,舌尖擦過那個敏感點,我的身體驟然緊繃,酥麻的感覺沿著耳根流淌而下,我竟然不受控製地戰栗起來。
“很好,身體還記得我。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充滿□意味的吻,從耳根啃到頸窩,再到胸前,白夜的手也在我身上輕輕地打著圈,來來回回,每一下,都讓我輕顫不已,我像一具傀儡一樣,由著他的興致隨意玩弄。白夜的手越來越下,他在我的腰眼上重重地按了一下,“啊!”我亢奮地弓起身子,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冷汗。
不行……這太可怕了。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我怎能這麼沒出息?趁著還有一絲清醒,我抓住了白夜還想繼續往下的手。
“住、住手……不要這樣……”
白夜如何肯就此罷休,他見攻克的方向不對,立刻改變策略,深深地吻住我的嘴唇,唇舌交纏間,給我渡了滿滿的幾口氣。溫暖的氣流傳入心肺,不僅再次打通了我的筋絡,還煨得我骨頭發酥,我心猿意馬地放縱他輾轉吮吸,竟有點丟盔棄甲的意思。
但幸好我忍住了。
拿人手短,吸了人的生氣,我不能把人踢下床,隻是咬緊牙關,表示抗拒。
白夜以為我依舊心存芥蒂,從懷裡摸出一個精致的瓶子來向我解釋,“小梨,我和白櫻磨了半天,可就是為你收這半瓶空桑花露。每日一滴,不但可以醫內傷,而且能增進修為。”
他很少這麼急切地想證明什麼,可我無法對四師姐的話釋懷。
“白夜,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說明白的好……”
他怨我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自己又何嘗不是?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他把曖昧的話當糖一樣喂給我吃,陰魂不散地追著我不放,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但是,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一點,他說他不會愛任何人。
知道不可能混過去,白夜停下來道“你說,你想明白什麼。”
“我想知道……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關係。”事到如今,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索性快刀斬亂麻,讓他理虧,“你把我當什麼了?”
白夜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這本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又有什麼好想。
遲遲沒有答案,我心裡隱隱地泛起些許焦躁。
過了很久,他用溫熱的掌心摩挲著我的臉,道“你是遲鈍,還是裝傻?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難道還不夠?我是不是一直都在替你收拾爛攤子?你怎麼一點良心也沒有,光記著我對你的不好?”俊美的臉龐漸漸貼近我,半帶誘哄地說“你說說看,我想要什麼關係?”
我還是不明白。
他想要什麼關係呢?關係?長期雙修的關係?相親相愛的關係?不是太□,就是太肉麻,而且,萬一是最後一種,豈不是涵蓋了前兩種令人發指的關係?
這真不是一個好問題,我不想回答。
“白夜,你說過感情是世上最無聊的東西,情情愛愛的,你不放在眼裡。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誰也不要愛上誰。”
白夜彎起嘴角笑“可我就是愛上你了,怎麼辦?”他眸中波光一閃,宛如二月的春風撩動湖麵,流光溢彩,百媚橫生。我不止一次驚歎過這雙異瞳的妖嬈,這一次,灼熱的目光隻落到我臉上片刻,我就覺得血流加速,呼吸竟比他抱著我又親又摸時還要急促。
“彆那麼卑鄙,用攝魂術!”我的身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再這麼下去,失控隻是早晚的問題。
“那好吧,紀梨,我沒有愛過你,我隻是想和你上床,不管用什麼方法,隻想每天都把你弄到起不了身,愛不愛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你明天、後天,都不要想起床,我要騙你一句,天打雷劈。”
“你……下流!無恥!不要臉……唔……不許……用攝魂術……”
白夜仿佛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沒有再和我廢話,而是把天打雷劈的事做了個徹底。我正想著,天上怎麼不落一個雷下來,把他給劈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便把我拖進了黑暗深淵,我抽著氣哭道“白夜!我都動不了,你還……還這麼對我,你是不是人……”至少溫柔一點啊!溫柔一點都做不到,讓我怎麼相信他愛上我的鬼話……
可不論我怎麼哭,白夜都沒有上我的當。
起初我還充滿了絕望,漸漸地,我沒有了用大腦想問題的能力,極致的瘋狂中,說了什麼可怕的話自己也不知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臉上,空氣中滿是暖洋洋的味道,我疲憊地睜開眼,慵懶地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哎喲!”我慘叫著跌了回去。
渾身青紫,慘不忍睹,每一寸酸痛的肌膚都提醒著我昨晚發生了什麼,如果說上回隻是雙修,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我靠!不活了!我抓起被子把臉埋進去,旁邊的人卻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嘀咕道“彆搶我被子,讓我再睡一會兒。”
“……”
我一把奪過被子,用乾澀的嗓音低吼道“滾出去!這是我的床!我的被子!”白夜笑得像饜足的貓,“你的不就是我的麼?你不讓我睡,想必是嫌我昨天沒伺候好,我不介意再努力一次的……”說完,他伸手和我搶被子,我被他的話氣得手抖不已,一個不小心,讓他鑽了過來,把我抱了個滿懷。
“白夜!”
他像一塊膏藥,使勁往我身上貼,我和他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我雖然有點蠻力,但要和男人比,那是差遠了,眼看形勢危急,我照著白夜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紀梨,狗才咬人!”他沒料到我會來這招,也惱了。我咬著不肯鬆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裡彌漫,配合白夜扭曲的臉,格外解恨。誰知,他扭曲著扭曲著,居然笑了,“咬完了嗎?咬完了輪到我咬了。”
“啊!”手臂上一痛,他真的咬上來了!
我踢、打、拍、拉、拽,怎麼都甩不開他,鬨到最後,兩個人胳膊上都多了一排冒著血的牙印。
“想不到小梨兒你還挺懂情趣,這傷疤我會一直留著的,你也不許抹掉。”白夜嗬嗬地笑了一聲,再度撲了上來。
“白夜,我真的,真的,沒見過比你還厚顏無恥的人……”
“唔,其實我還有更厚顏無恥的一麵……”
“我不想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