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徐源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因為肩肌傳來的劇痛一下子變得扭曲。
“好了。”蘇山開口示意徐源停下,好看的眉頭卻一下子皺起。
徐源身體的異變狀態,竟然會比他要好上一些。
難道因為徐源是童男?蘇山不由得想到之前薛銀月提到的部分,但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現在,把手放在你胸前的皮肉上,再用力捏。”
徐源立馬按照蘇山所說去行動,一捏下去,他的心立刻涼了半截,連臉色都變得無比慘白。
“連…連上半身這胸前的位置,都壞死了?”徐源嘴唇囁囁,被這現實打擊到現在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手臂朝下繼續移動,小腹,大腿,小腿,這些地方全都不信邪的捏了一遍,得到的結果把僅存的僥幸打得一點不剩。
“隻比我好上一點,看來不是童男的原因。”蘇山低聲喃喃。
當徐源捏胸前皮肉時沒有反應後,他便沒有再去關注其對於身體其它部位的疼痛檢測。
沒有必要,從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出發,其他人檢測身體疼痛反應,其實從脖子開始就可以了。
“那麼究竟為什麼,徐源會比我好上一點?”蘇山陷入沉思,開始思考起他與徐源之間的差異。
他們兩個人,除了身份不同,工作內容不同以外,其它地方基本沒有差異。
他在花園工作時遭遇過的幾次危險,的確比徐源遭遇過的危險要多一些。
“不,不對。”蘇山否認了危險次數多寡造成兩人身體異變進度不同的可能。
失去的那六天時間中,他不信他們沒有遭遇過危險,用這來解釋過於牽強,之前無從去確定。
“那麼…可以確定的其實隻有…陽氣的多寡!”蘇山的目光驀然一動。
他和徐源,兩個人其實有不同的地方。
他曾經接觸過家丁,至少是一條手臂!
“話又說回來,身體異變產生的原因,真的是和消耗的陽氣有關嗎?”蘇山本能的開始質疑。
陽氣的多寡,也許是造成他們兩個人身體異變程度不同的原因,但最多可能隻是一部分原因,不可能是主要因素!
還是因為缺失的那六天的記憶,六天裡麵,種種意外交織,總不可能他和徐源兩個人的身體異變進度,會呈現出詭異的一致吧?
所以,讓他們身體產生異變的,隻可能是同一個原因!
陽氣多寡變數太多,並且在他們知道可以借助自身陽氣之火消滅家丁後,關於怎樣去使用自身的這一武器,所有人都是呈保守態度,至少都明白不可能無限製去使用。
相應的,如無必要,沒有人會去追著家丁殺。所以陽氣多寡,不可能是造成身體異變程度如此一致,即便有差距,也隻是從肩膀,到脖子間這一點微小差彆。
究竟什麼,讓他們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異變,輕易發覺不了呢?
這一定,是每個人都在做的事情,因為平常,所以沒辦法發覺,潤物細無聲的改變。
“難道是…”蘇山看向徐源,視線將他和他身後的書房一角囊括其中。
他們每個人在言家中,所扮演的角色身份不同。日常行為中,也有許多不同之處。
唯一相同的隻有…
工作。
是的,工作。他們一天當中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工作,日複一日。
家丁的巡邏,為的也是監督他們好好的去做好身份對應的本職工作。
連死後,都還擁有一份工作守則。
連上麵的第一條都是:【身為一名花匠,在麵對相關的工作內容時,不能說不。】
可這是死後的工作守則啊!也就是說,他在活著時,去做好花匠身份相關的工作時,隻會更快的害死自己。
“難怪,難怪即死遊戲要刻意的給我們身份,還讓我們扮演好各自的身份。”蘇山的身體,因為這惡毒的陷阱,隱隱的顫抖起來,“當我們以為這是在言家暫時生存下去的憑依時,加上巡邏監督的家丁,隻會認真的去工作,借此扮演好自身的角色。”
“更加惡毒的是,這是陽謀!即便是被識破了,但巡邏的家丁,工作場所中存在的詭異,都會迫使玩家繼續進行工作!因為這真的是,讓我們在言家暫時生存下去的憑依!”
知道了真相後,蘇山依舊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在立刻死,還是苟延殘喘兩個選項中做出選擇而已。
家丁大概率是無足輕重的消耗品,玩家的道具,身上的陽氣之火有限,不可能無節製的來應對巡邏的家丁。
至於用摸魚的辦法,摸魚也是工作啊!應付巡邏家丁到來的那一段時間,難道不工作了?
還包括花園中地下埋藏的屍體,花圃中種植的玫瑰花。前者,蘇山怎麼敢讓它們從地下爬出來?後者,那是他脫離這個遊戲的關鍵!
“山,山哥!”徐源突然驚叫一聲,打斷了蘇山的思緒。
他瞪大雙眼,手指著蘇山,身體如篩糠似的顫抖起來。
沒有一點遲疑,蘇山一直放在褲兜中,抓著一張冥幣的左手立刻抽出。
比他動作更快的是從身後,伸出的兩隻手臂。
手掌牢牢的按在了他的臉上,覆蓋住了眼眶周圍。
蘇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