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彩花,你認識。另一個是劉彩花的相好,穆文城。劉彩花昨晚嘴巴被扇腫了,如今說不了,隻剩下這穆文城。”
岑氏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顯然是在給人介紹。
“穆文城,你再把昨日交代的證詞說一遍。說得好有賞,若是說得不好,嗬——”岑氏冷哼了一聲,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穆文城嚇得打了個哆嗦,當下不停地磕頭求饒:“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穆文城雖然搞不明白,為何同一份證詞,要他連續說三遍。
被侯爺審訊說了一次,又被侯夫人逼問了一回,如今這都第三次,聽眾還坐在屏風後麵,但能讓侯夫人親自作陪的,明顯身份不一般。
他說得十分賣力氣,甚至比茶樓裡請的說書先生都要精彩紛呈。
特彆是他為了得到上次,把之前證詞裡都沒說出來的那些醜陋心思,全都擺了出來。
【哇,精彩!這男人巧舌如簧,難怪能哄女人心,還讓素衣和劉彩花這種親如姐妹的人都差點反目,嘖嘖。】
【他要是在白馬會所,高低得混個頭牌!】
【哎哎哎,這麼精彩的瓜,怎麼就沒有瓜子呢?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她剛這麼想沒多久,手邊就多了一盤瓜子,當下抓起來就嗑。
“小的跟著侯府的車隊後麵,進了法覺寺——”
“哢哢哢——”
穆文城正說到精彩之處,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他頓時停下了話頭,豎起耳朵聽著。
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竟是有人坐在屏風後麵嗑瓜子。
這絕對不可能是侯夫人!
“繼續。”岑氏的聲音波瀾不驚。
徐婉盈又忍不住感慨:【怎麼回事兒,吃瓜看戲就我一人嗑瓜子,狗血少一半。】
她這話剛想完,李春蘭立刻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十分有眼色。
岑氏頓了頓,也屈服了。
得,這場合雖說不適合嗑瓜子,但又不影響大局,況且她偷偷在屏風後麵嗑,也沒人看見,不會影響她的形象。
穆文城輕咳了一聲,又接上了話頭。
隻是這回給他當背景音的,是三道嗑瓜子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還十分有魔性,差點搞得他舌頭打結說錯話。
“侯夫人,小的說完了。”
在打了幾次磕絆之後,他終於圓滿收尾。
“好,賞你一個全屍。”岑氏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侯夫人,您說了要賞賜小的,小的最會哄女人了,以後給您當牛做馬,也可以幫讓您哄不順眼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是貴婦千金,瞧不上小的這種爛泥,但她身邊的那些婆子嬤嬤,小的保準能拿下。”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求您給小的一條生路,小的必百倍千倍償還給您。”
他趴在地上“咚咚咚”地磕頭,嘴裡不停求饒。
而跪在旁邊的劉嬤嬤,聽到他要死,當下竟然大笑出聲。
哪怕她說不清話,卻也努力地譏諷嘲笑他。
侯爺罵得對,這個男人就是個慫貨,死到臨頭了想的還是哄女人那點事兒,她真是看錯了人。
“拖下去,杖斃,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岑氏冷漠地道。
很快侍衛就進來,把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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