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剛回府就被請到了壽康苑,他倒沒有之前那副討債鬼的模樣,在這種時候岑氏找他,必然是有要事。
“你們今日去了魏家,可是發生了何事?”他直奔主題。
“小四找到了。”岑氏語氣略顯激動地道。
實際上她等這會兒還有些恍惚,竟然真的找到了。
自從得知侯府養了十五年的江承儀是個假貨之後,她就再沒睡過一個好覺,費儘周折去清溪閣,想要讓神器說出真少爺在哪兒,可始終未能如願。
兜兜轉轉,沒想到親兒子竟然離得那麼近。
“哪個——”忠義侯剛想問,忽然意識到岑氏說得是誰,整個人也是一驚:“是誰?在魏家參宴遇上的?”
“就是魏晟。”
“魏晟?沒弄錯嗎?怎麼會是他?”忠義侯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魏晟長什麼模樣,可他很少去魏家,畢竟實在和魏憲沒話說,能避就避。
“是他,神器親口說的,不會有錯。這對表兄弟乃是同一日出生,隻相差幾個時辰,還有當時我和岑潔共同住在法覺寺,大雪封山,根本無法下山,不成想就發動了。”
自從知道孩子被掉包之後,岑氏就一直回憶著當初生產的場景,許多模糊的記憶也逐漸被記起。
岑氏推了一張字條過去:“這是清溪閣送來的字條,老三媳婦直接說是有人扔進她院子裡,她根本找不到是誰,也不敢亂看,直接交給我定奪。”
忠義侯打開字條,就見上麵寫了兩行字:侯府飛進一對火鳳凰,凰為真,鳳為假。真鳳乃是魏家郎,表兄表弟傻傻分不清楚。
他看了半天,又舉起字條對著油燈,一雙眼睛都眯了起來。
岑氏看見他這樣子,立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不識字嗎?還要看這麼久。”
“嘖,我當然識字,隻是這字條上的話是什麼意思?”
“說你是文盲偏不信,侯府飛進一對火鳳凰,是說我生了對龍鳳胎,鳳為雄凰為雌,就是說女娃娃是江家血脈,男娃娃是假的。後麵那句你總能看懂吧?”岑氏語氣粗暴地解釋了一遍。
忠義侯輕咳了一聲,直接將字條放在燭火上燒掉了:“我兩句都明白,隻是反應得慢了一點。這老三媳婦也真是,她也不是什麼才女,寫得直白些不行嗎,非要搞這些彎彎繞。”
“她要偽裝高人,高人說話自然廢話多,哪像你似的。不說這些,趕緊回歸正題。孩子生下之後,從來沒有離開過房間,還有無數婆子丫鬟盯著,眾目睽睽之下,到底是如何掉包的?我也實在想不通。”
“沒關係,記不清就查,當時那麼多人在場,總有人記得清。”忠義侯冷聲道。
岑氏是產婦,生完龍鳳胎就筋疲力儘了,哪有精力去照顧孩子,隻能靠身邊伺候的人。
至於忠義侯當時在侯府裡,大雪封山,消息傳遞不出來,他甚至都不知道岑氏那會兒已經生產了。
“當時一同在法覺寺伺候我的下人們,隻要還活著的,全部已經請回來了,就等著侯爺回來。我先來審問,若是他們不招,侯爺再動刑逼問吧。”岑氏顯然也有此打算,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
其實自從知曉孩子被調換之後,岑氏和忠義侯就一直在查。
但因為之前不知道真少爺究竟淪落在哪兒,怕打草驚蛇,讓那人直接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因此兩人派出去的人都查得很小心。
每一個當時在法覺寺伺候的下人,這些日子一直都被人盯著。
他們去了哪裡,和誰見麵,做了什麼,事無巨細一一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