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哥兒頂著哪吒頭,塗著額頭紅點和紅唇,打了第三遍拳法。
如今他已經做不到心無旁騖,一心把拳法耍得虎虎生威了,隻剩下心如死灰,仿佛是一台無情的打拳機器。
徐婉盈重回正題:【來吧,吃瓜。】
【吃誰的瓜。】
【小胖子今日逗得我高興,一半的能量都是來自於他,那就吃他親爹的瓜吧。不過我提前聲明,之前我可是吃過他死因的瓜,你彆想吸收兩份能量,重複吃瓜,那彆怪我翻臉!】
當徐婉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畔幾乎喜極而泣。
天呐,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一整天又是扮醜又是賣乖,總算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而他心底竟然充滿了對三嬸的感激。
嗚嗚嗚,三嬸雖然是個壞女人,但在這一刻,她是這世上最大的好人!
【本統可不是那種黑心係統,絕對不讓宿主花冤枉錢,物超所值——】
係統這自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婉盈給打斷了:【行了行了,少廢話,趕緊放瓜!】
【之前本統說過,江承忠死期的開端是,因為他收到一封密折,呈給了皇帝,結果在密折裡麵發現一封夾帶的書信,信上的內容是敵國國君收買江承忠,許諾給他無數好處。】
【今日江承忠接到了那封密折。】
江瑾瑜和江畔離開清溪閣之後,立刻大步跑了起來,一路衝進了壽康苑。
岑氏和李春蘭都在等著他們,李春蘭坐不住,她甚至都站在院門口翹首以盼。
“哎喲喂,嚇我一跳!”
李春蘭正在不停地踱步,一抬頭瞧見了一張血盆大口,差點嚇得她心臟驟停。
“要死啊,這是哪個混賬東西!嚇壞了我,扒了你的皮——”她拍著胸口,張口就罵。
隻是還沒罵過癮,定睛一瞧便認出了眼前人是誰。
“盤哥兒,你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她立刻不害怕了,走上前捧住他的肉臉,伸手擦了一下,發現他的嘴唇上是紅色的口脂,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一個男孩子,塗這些東西作甚,還塗得跟鬼一樣,要是被你爹看見了,你這層皮真的得被扒了!”她拿出繡帕,仔細擦拭著。
但是口脂這東西油膩膩的,越擦範圍越大,弄得他下巴上都是紅紅一片,更顯滑稽。
“是哪個天殺的弄這玩意兒,竟然往你嘴上塗,不要命了,老娘弄死他!”李春蘭氣急敗壞地道。
“娘,是三嬸弄得。”
李春蘭語氣一頓,之後依然保持著強硬的態度道:“你三嬸也不能這麼整你啊,你雖然是去哄她高興的,但她也不能如此折騰人吧,這不蹬鼻子上臉嘛。連我個商戶女都知道要見好就收,她還是官宦小姐呢,心眼子那麼多,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就是故意要折磨你吧!”
“瞧瞧這臉上弄得,口脂塗得這麼多,到時候擦都不好擦。不行,我得——”
她還在抱怨,卻被江瑾瑜急聲打斷了:“大嫂,你彆在這兒說三嫂了。大哥都快——”
江瑾瑜話說到這裡,又察覺到院子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把後麵幾個詞又咽了回去,才繼續道:“彆斤斤計較了,趕緊進屋商量吧!”
李春蘭一聽涉及到江承忠,當下也顧不上兒子了,一把將盤哥兒的胖臉拍到一邊去,提著裙擺就匆匆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