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著求原諒!
轟隆隆的一道雷聲,響徹天際。片刻,便下起雨來。
許妍抱著貓兒邁過門檻,站在屋簷下。她微仰著頭,伸手去接雨。
掌門師姐說,心悟後,要身體力行的進行修證,方為真悟。知行合一,方為真知。
現在的她,算是在體悟嗎?
“許大人!”駱豫黑著臉,冒雨撐著傘,氣勢洶洶的朝許妍走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許妍會依附司馬家。不隻是他,滿朝文武也沒想到。
沒等許妍坐下,駱豫就將門關上。他站在許妍麵前,憤懣道“你爹若是還在,定會被你今日的所為,氣的吐血。”
“嗬,我爹要真在,你們有膽子逼我做官,讓我直麵司馬家嗎?”許妍俯身坐到太師椅上,無視盛怒之下的駱豫,眼底皆是鄙夷。
大梁在她爹死後沒幾年,就被各地的起義軍推翻了。如今能維持多久,誰也說不上。
駱豫悶悶的坐到許妍對麵,自知理虧道“南越正等著錢用,就算是買賣官爵,一時半會也籌不到多少錢。”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用顧輕舟逼你拿錢嗎?”
黑貓對駱豫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之前的五年,朝廷是不是也用顧輕舟逼著許妍,往南越貼錢?
“你我都知道,填補國庫的辦法就三種。一是增加百姓賦稅。可我大梁的稅已收到二十年後,再繼續,就會激起民變。
二是掠之於商。駱大人是想讓我把許家的萬貫家財,一分不留的上交國庫嗎?這我可不答應。
那就隻剩最後一種,抄之於官。朝野上下,除了司馬家能填補虧空外還有誰,但你們敢抄司馬家嗎?”許妍說罷,輕輕的瞥了眼駱豫,低頭喝了口茶。
有時候她真的很好奇,趙靖、皇上、駱豫這些人是覺得她蠢,還是覺得所有女人都蠢?
怎麼就那麼篤定,她一定會往圈套裡鑽?
——“嗬嗬噠,我就知道這幫人沒安好心!他們對付不了司馬家,又怕激起民變,便瞄準了姐姐。姐姐爹是天子之師,還輔佐沈皓做了皇帝。
朝廷如果在他死後,就對許家開刀。不僅會被萬民唾棄,也使群臣心涼。皇上不想,也不能背負這個罵名,所以才逼著姐姐為官。讓姐姐和司馬家去鬥,他坐收漁翁之利。”
黑貓稍一分析,就嚇出一身冷汗。許妍不管選擇哪條路,都是個死啊。
皇帝也夠黑心的,如果許妍輸了,那就打著司馬家的名義查抄許家。如果許妍贏了,他就借機收回權力。滿朝上下也就許妍一個女人,就算許妍再有能耐,也成不了什麼威脅。
駱豫見許妍對他們的想法一清二楚,尷尬又心虛的笑了笑“那、那你也不該和司馬家為伍,毀了你爹的一世英名。”
——“這話說的也太不要臉了吧!他們想逼死姐姐,還不許姐姐自救?”
黑貓再次被駱豫的無恥惡心到了。他們有這算計的精力,怎麼不想辦法填補國庫。
許妍聽到駱豫把自己爹推出來,眼底的笑意斂去大半。她手捧著茶,轉移話題道“司馬家的事,先擱置不談。南越那邊,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急著調顧輕舟回南越?”
“羌狄出了內亂,太子謀反改國號為燕。原來的皇帝,率舊部退到南越。朝廷打算讓顧輕舟,借機平定他們。”駱豫這會子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將南越的局勢說給許妍。
打仗需要錢,而許妍從不吝嗇給邊關砸銀子。所以眼下許妍,不能動。
許妍轉著茶杯的手一頓,垂眸問道“朝廷打算什麼時候讓顧輕舟走?”
“明日下午。在散值後,你剛好可以去送送他。”駱豫起身打開廂房的門,意味深長道。
他就差把“這可能是你見顧輕舟最後一麵”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