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顧輕舟射瞎他一隻眼睛,他早晚要顧輕舟一條命來還。
顧輕舟聞言,望向對麵的戴乾。他毫不在意戴乾眼裡的敵意,反而勾唇一笑,拿起酒杯道“我的確沒想到,你我會這麼快碰麵,還是以和談的方式。”
“……”戴乾見大哥潘末不悅的看過來,當即熄了火,不敢再和顧輕舟嗆聲。
哼,拿家人威脅他們和談,顧輕舟之流也不是什麼好漢。有本事和他真刀真槍的打上一場,使那些陰謀詭計算什麼本事。
——“我怎麼感覺這個戴乾,對顧輕舟的敵意這麼重?”
黑貓抱著小魚乾,偷瞄了眼戴乾,卻被對方眼裡的殺意嚇的往後縮了縮。這幾個人看上去怎麼凶巴巴的,一點也不好相處的樣子。
還是司馬恒好,起碼那張臉看上去溫柔的可以。
對此,許妍一點也沒放在心上,隻悠悠的喝著酒。
和談就是試探彼此最不能接受的下限,以及雙方有什麼底牌。
沈雙鯉掃了眼入座的男男女女,最後把目光落在潘末身上。她眸色含著幾分笑意,正色道“我早就想與潘將軍見麵,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
“長公主客氣了。”潘末不知道沈雙鯉是怎麼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
大梁是他一手推翻,當然宋濂也是推手之一。沈雙鯉做為大梁的皇嗣,對他應該恨之入骨。但司馬衍在南越稱帝,自封南越王。宋濂又率軍盤踞在西涼、淮陽等地。
縱是沈雙鯉有心複國,也拿這四分五裂的天下毫無辦法。
沈雙鯉喝了口酒,故作隨意的問“我很好奇,潘將軍拿什麼與我和談?京都?還是雲中?”
“我原是打算,將長寧送給殿下,沒成想殿下自取了。”潘末迎上沈雙鯉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守著長寧的將領,是他千挑萬選的。誰想楊徂是個空架子,被金蕊隨隨便便一打就打下來。
沒等沈雙鯉開口,最尾端的男人低聲嘟囔了句“上個月就說要和談,你們也應了。誰曾想你們偷偷摸摸的打長寧,還把我們哥哥的家人扣下。這會子問我們拿什麼和談,也真是好笑。”
話音剛落,顧輕舟、金蕊、裴懷遠等人相繼看向那人。
許妍手輕擺,絲竹聲停,舞者相繼退卻。
大廳瞬間安靜的可怕,到處都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這位是?”沈雙鯉眉梢泛起些許不悅,故作不解的看向潘末,似是在等潘末給她一個交代。潘末的兵力不如她,來路又不正,妻女老父都在她手裡。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潘末的人,怎麼有膽子對她這麼的不敬。
就不怕宋濂和她同時攻打潘末,直接把潘末包餃子嗎?
“來人,將他拖出去。”潘末瞥了眼身後的兩個隨從,冷漠道。說罷,又抬頭看向沈雙鯉,笑著解釋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沈雙鯉靜靜的看向潘末,但笑不語。
——“好家夥,這氣氛有點可怕。”
黑貓連小魚乾都不敢啃了,窩在許妍懷裡,偷偷的觀望著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