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著求原諒!
“潘末有戴乾替他擋住趙靖,可以心無旁騖的吞並宋濂所占的州縣。如果潘末成功了,可能潘末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了。”顧輕舟看著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營帳,麵色逐漸嚴肅。
他們現在還是以守為攻,但顯然天下之勢,不允許他們再繼續被動。
——“顧輕舟這話是什麼意思?”
黑貓蔫蔫的趴在許妍的懷裡,明顯感覺到顧輕舟在提醒或引導許妍什麼。她腦子不夠用,有時候聽不懂沈雙鯉和許妍所謀劃的事。但局勢的變化,她還是能感覺到。
顧輕舟半響沒聽到回答,轉頭看向許妍。他見許妍仍舊平靜的眺望遠方,失笑道“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楊子坡,戴乾守不了太久。除非…潘末不想要平城。”許妍低頭揉了揉黑貓的腦袋,仿佛對正在發生的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如果潘末不要平城,那便意味著他們可以既京都之後,再將平城奪回。
司馬衍死了,宋濂的存在就可有可無。如果宋也能不負眾望,引領宋濂衝出重圍奪回西涼,那自然是好的。但如果宋濂抵不住,他們隻好等潘末打下宋濂,再反過來攻潘末。
同一時間,鹿城中的宋也正和兄長宋濂聚在府邸,準備探討應對潘末之策。
“先前我一直忙於抵禦潘末,沒機會見小妹。哎,這才剛見到你,便要……”宋濂再次見到宋也,心情是雀躍興奮的。在這亂世中,沒有什麼比血緣至親更值得信賴了。
可潘末這該死的,非要把他往絕路上逼。奪了他的雲中、西涼也就算了,還想要鹿城。
宋也麵色如常,既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也沒有終於見到親人的激動。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冷漠。不為彆的,隻因擺在她、宋濂麵前的難題,太為棘手。
她猛的握住宋濂的手腕,眸色冷淡,極為嚴肅道“如今不是敘舊的時候。鹿城外儘是叛軍,我們若失了鹿城,不僅影響士氣,你我還會死在流寇之手。”
“潘末的大軍太凶猛,我根本抵不住。小妹,是兄長對不起你。不過我們兄妹兩死在一塊,到陰曹地府也能做個伴。”宋濂對小妹,一向是很看重。
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除了宋也外,宋家的人都被司馬恒害死。他僥幸逃脫,而宋也一直下落未明。若不是親眼見到,他都要以為宋也死了。
宋也鬆開宋濂的手腕,抿了抿唇道“現在談死,為時過早。兄長可有周邊的地形圖?”
“來人,把圖拿出來。”宋濂撇了眼貼身隨從,吩咐道。
他這個妹妹一向聰明。光是從秋後詩社出來這一點,就夠那幫文人墨客捧臭腳的。說不定宋也真有可能,幫他衝出重圍。
少頃,隨從將牛皮地圖呈上來。
宋也將地圖展開放在桌上,低頭細看著。她察覺到西涼是在河下流。又看了看鹿城的地況,忽然心生一計“兄長貼耳過來。”
“嗯?”宋濂疑惑的看了眼宋也,聽話的將耳朵湊了過去。
周邊的奴仆們相繼躬身,低垂著頭。好奇兩人在說什麼,又不敢表露的太明顯。
宋濂從一開始不解震驚,再到恍然和敬佩。他聽完宋也的計謀,感慨道“小妹真乃神人也。”
“兄長若按我說的,不僅能保鹿城無憂,說不準還能奪回西涼。”宋也往後一靠,拿起茶杯,悠悠道。既她答應沈雙鯉讓宋濂攻打司馬衍,便一定會做到。
潘末和戴乾反目,兵力自是不如從前。隻要她用計得當,就會找到一線生機。
宋濂越看宋也,越是得意。不愧是她的妹妹,轉眼間就能想到攻敵的妙計。在他眼裡,宋也的聰慧程度,已經和舌戰群臣的許妍不相上下了。
他拍了拍宋也的肩,笑嗬嗬道“小妹在這裡好生休息,兄長這就讓人去辦。”
“兄長一切小心。”宋也握著茶杯,下意識的提醒道。
如今他們處於劣勢,必須小心謹慎。
宋濂手一抬,笑著保證“等哥哥的好消息吧。”
一離開府邸的宋濂,按照宋也所交代的,先讓人破壞西涼的城牆,又讓人把河水引到西涼。
不到半個月,大水直接淹灌西涼,把潘末的軍隊從西涼衝到雲中。
收回西涼的宋濂連著擺了幾日的宴席,款待手下的人,又把宋也奉為軍師。
宋濂連喝幾杯酒,情緒高昂“從今以後,我小妹等同於我。誰要是敢忤逆她,那就是忤逆我。彆的不說,就這次能奪回西涼,多虧了她。這一杯,我敬小妹。”
“兄長客氣。”宋也隨之舉杯,與之應和。
入座的都是曾經大梁的舊臣,什麼原吏部主事劉宇,工部主事馬續、禮部左侍郎薑巡啊。
他們當初聯名上書,跪求沈皓收回許妍為戶部侍郎的旨意。結果許妍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還因此得了個舌戰群臣的美名。吃了許妍的教訓,他們不敢在小瞧宋也,紛紛拍起馬屁來。
“主公如此英勇,其妹智謀了得,屬實是一脈相承。”
“早在京都時,就聽聞秋後詩社的大名。如今一見,宋姑娘果然氣度不凡。”
“宋姑娘真是再世諸葛,令我等敬佩。”
……
這些人跟著宋濂,也是因為當時朝廷不行了,實在沒個去處。沒想到宋濂這麼菜,被流寇追著打。當然,宋也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秋後詩社的人,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自然比不得。
宋濂一開心就喝大了,拿起佩劍舞了起來,險些傷到吃酒的大臣們。
“諸位喝的也差不多了,各自散了吧。”宋也適時開口解圍。
眾大臣如獲大赦般,紛紛辭行。
宋也無奈的收起宋濂手裡的劍,讓兩個小廝扶宋濂去休息。
誰想,宋濂直接推開小廝。他猛的拉過宋也的手,聲淚俱下道“小妹,這一年來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司馬恒那個狗娘養的,把我們一家老小都殺了。
要不是我恰好出去辦事,就死在司馬恒手裡。”
“司馬家欠我們的,我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宋也想到這裡,秀眉微蹙,眸底浮現出幾分陰冷。滅門之仇,她怎麼能,怎麼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