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敬在這個堂裡麵,來回踱了幾步,接著思考接下來,應該進行到哪一步。
像他們這些搞情報工作的,稍微一個不謹慎,那就是萬劫不複的後果,所以由不得他不細心。
“耿忠,你應該要給竇建德發出第二份情報了。”
“就說我們幽州軍,打算對高句麗用兵。”
“接下來,我們的軍隊,會大規模的調動,整個河間郡的郡兵,也會大被大量抽掉到北邊。”
“嗯,你還可以跟他說,竇紅線就是來了我們涿郡。”
“之前的那些情報,就是竇紅線打探出來的。”
耿忠對於淩敬的這個吩咐,感到有些不解,問道“長史,這是為何?”
“如果我們跟竇建德說,那竇紅線就在我們涿郡,他肯定會派人前來接這竇紅線的。”
“到時候,我們豈不是有暴露的風險嗎?”
淩敬冷笑了一聲。
“竇建德就算派人來了,那又怎麼樣?”
“你也得想想,他們來了幽州之後,會先跟誰接觸?”
耿忠瞬間對淩敬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啊!”
沒錯,就算竇建德真的派人來接竇紅線,那麼肯定也是先接觸他們,通過他們來找到竇紅線的所在。
那這樣一來的話,這些派來的人,也是肉包子打狗,來一個就回不去一個。
同時,淩敬這樣子做,也是為了刺激竇建德,甚至引誘他在軍事上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那竇紅線就是竇建德唯一的女兒,得知了她在涿郡之後,肯定也會對他的情緒和想法,產生一些負麵的影響。
這種情況之下,說不好真能促使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這份情報再次發回到給竇建德。
竇建德除了感慨,耿忠這個探子確實是厲害,竟然又弄到了秦王裴璟,打算對高句麗作戰的情報。
同時。
竇建德也弄清楚了,裴璟為何要對高句麗作戰。
原來是那高句麗人為了跟秦王裴璟求和,許諾要將過去隋軍與高句麗作戰中,失落於高句麗俘虜,以及五千匹上等的戰馬交給裴璟。
最後他們卻是食言而肥了,甚至還派出了探子細作,前去行刺裴璟。
隻不過很可惜,最後高句麗人也失敗了,反倒給了裴璟跟高句麗開戰的借口。
高句麗做的事情,竇建德也能理解。
如果把這裴璟弄死了,那麼幽州各郡就會群龍無首。
到時候高句麗進可攻退可守,無論是關起門來恢複自己的民生經濟,還是繼續對幽州發動侵略,都是極為方便的。
其實這個想法,竇建德也不是沒想過。
但是他派到幽州去的探子,都沒有找到刺殺秦王裴璟的機會,最後也隻能作罷。
這封情報,除了這些重要的事宜外,讓他感到驚喜的是,這個情報還提到了竇紅線。
耿忠告訴了竇建德,竇紅線如今正在涿郡,並且也在耿忠的保護之中。
這竇紅線也是他唯一的女兒,竇建德怎麼能夠不心疼呢?
其實當時,他喝醉之後胡言亂語。
等他清醒了之後,心裡也是十分後悔的。
當然,也不是說他想要一個兒子的事情是假的。
竇建德隻是覺得,不應該讓女兒知道,他心目中的真正想法而已。
他召來了身邊的親兵統領大將劉黑闥。
“黑闥,你趕緊派出一隊得力的好手,去涿郡幫我把紅線給接回來。”
“至於如何能找到紅線,你去到涿郡之後,就聯係我們的探子耿忠。”
“他們會告訴你們,到底應該怎麼做的。”
“另外你派人去進入幽州之後,看一下幽州各郡的那些郡兵,還有我們之前打探到的那支河間郡的幽州軍,看看他們最近有什麼動向,”
劉黑闥聞言連忙應下,隨後便派出了一隊得力的人馬,前往幽州。
他們先是找到了河間郡軍兵駐紮的地方。
不過,他登上了河間郡郡兵軍營北麵的一座大山,卻發現這些郡兵竟然有開始拔營的跡象。
另外一批人馬到達了,那支隱藏起來的幽州軍軍營時,發現對方比河間郡郡兵的反應更加迅速,已經基本上拔營完畢,隨後便向北邊進發了。
他們想到出發的時候,劉黑闥對他們的吩咐,便有心想要抓一個舌頭。
不過,這支幽州軍的軍隊看起來,實力十分的強悍。
他們不敢對這一支軍隊動手,害怕動手失敗的話,會打草驚蛇。
竇建德的探子們,又把這個主意打到了河間郡郡兵的身上。
河間郡郡兵的作戰能力,遠比秦王裴璟的直屬軍要差。
他們想要從這個軍營抓到一個舌頭,把握明顯要大很多。
竇建德麾下的探子,在軍營的周邊蹲守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好機會。
他們看到了一名,可能是剛休假完畢,背上還背著行李,準備返回軍營的河間郡郡兵。
竇建德的探子,埋伏在道路兩側。
等到那人河間郡的郡兵經過的時候,他們便偷偷地從兩側的草叢爬了出來。
隻見一個麻袋,套在那河間郡的郡兵身上。
此時,麻袋裡麵的郡兵,還想反抗。
竇建德的探子,用一柄匕首抵在了郡兵脖子上。
“你不要再動了,你再動我這一刀下去,你可就不活了。”
“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們保證給你留下一條小命。”
那名河間郡的郡兵聽到這個情況,馬上就不敢再掙紮了。
竇建德的探子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用麻袋將這河間郡的郡兵給綁好,一把扔進了馬車上。
隨後,這支竇建德的隊伍分成了兩半,另外一半還是繼續北上,打算去涿郡,把竇紅線給接回來。
這剩下的一部分,則帶著這馬車一路南下。
竇建德看到自己派出的細作返回了,並且還能抓到一個舌頭,又是重賞了他們。
隨後他召集來了麾下所有的文武將領,打算商量一下,之後應該怎麼辦的事情。
不過,對於竇建德麾下的探子,竟然把一個河間郡的郡兵,都給弄了回來。
宋正本也提出了自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