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麵目,在這裡跟我狺狺狂吠。”
這大將劉黑闥多少也是要些臉麵的,竇建德對他也算是不錯了。
竇建德這樣一罵,大將劉黑闥還真的覺得有些臊的慌,臉色脹的通紅。
劉黑闥轉過頭來看,向單雄信問道,“單將軍,城樓之上的竇建德恨我入骨,我在這裡多說話也是沒有益處的,不知這個事情到這裡可以了嗎?”
單雄信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大將劉黑闥,半響嘴巴裡才吱出個“嗯”字,又跟著他打馬,回到了軍營之中。
裴璟對大將劉黑闥這個人,沒有太多的鄙視之心,不是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隻要對方能夠放下刀槍,跟自己在一個碗裡麵吃飯,那就是好兄弟。
如今大將劉黑闥已經向裴璟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單雄信自然也不會過於為難他。
現在軍營版牆上的裴璟,其實已經看到了這一幕,心裡十分滿意。
因為他知道,劉黑闥根本就沒有辦法勸降竇建德那些人。
隻是讓大將劉黑闥在竇建德麵前晃一圈,便證明他們北征軍已經全軍覆沒了,北邊的這一支軍隊他是指望不上了。
隻要再把南邊負責漳水防線的盔甲將領劉雅給乾掉了,那麼到時候這個城就好攻了。
“竇建德的那些探子,都把他們放回去了嗎?”
裴行儼站了出來,恭敬對裴璟說道“殿下請放心,我們的人都把那些偷襲來的漢子,一路安然無恙地送了回去。”
是的,他們就是這樣赤裸裸地把竇建德的探子送回去了。
隻是他們完全可以追得上那些竇建德的探子,甚至可以輕鬆地將他們剿滅,但是他人卻沒有選擇這樣做,他們就是需要把這些探子給送回去。
然後最好在南邊的竇建德麾下那三瓜兩棗率兵前來救竇建德。
如果不把他們放回去,這個時間還不知道拖他到什麼時候呢!
“那就準備一下吧!單雄信、程咬金。”
這兩名將領一聽到裴璟的呼喚聲,連忙站了出來,等著裴璟的吩咐。
裴璟手指噠噠噠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就如同敲打在這兩名將領的心頭一樣。
“之前的事情,算是你們搞砸了。”
“但是你們辛苦出來一趟,也是為了立下功勞,也彆說本王不給你們機會。”
“那南邊的劉雅已經收到了消息,是肯定會帶兵前來救這個竇建德的,否則就是他不忠心了。”
“但料想,這竇建德能把那個劉雅留在南邊,讓他防守後方,那肯定是對對方的忠心也有一定把握的。”
“你們兩個帶著八千騎兵,就在半路上伏擊他們,給本王拿下那劉雅的人頭。”
“這個事情如果做成了,照樣有你們的功勞。”
“但這個事情要是沒做成的話,你們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抽五十鞭子,這樣不過分吧?”
裴璟都這樣說了,哪怕多少有點不太合適,但這兩人又怎麼敢提出反對的意見呢?
說的直接點,裴璟現在是在給他們下命令,不是真的在跟他們商量。
程咬金拍著胸膛對裴璟說道“殿下你放心,我們一定把這個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裴璟嘿嘿了兩聲,沒有再多說話會了,揮手就示意他們兩個可以滾了。
對於裴璟現在來說,他更需要的是真正有才華有實力的人。
無論這兩個人,在曆史上的表現怎麼樣,但是現在到了裴璟麾下,便是能立功的就是好漢,不能立功的就是廢物。
半天之後,單雄信和程咬金領著八千士兵,又從大營離開了。
此時,竇建德派出求救的探子,正站在劉雅的麵前,看著一臉的著急。
“劉將軍,你可得趕緊組織兵力,前去救王啊!”
“這個時間再拖下去的話,萬一樂壽城被攻破了,大王的性命就堪憂了。”
劉雅聽到麵前的這些探子的話,也是急得頭發都快要掉了。
他確實對竇建德忠心耿耿,聽說竇建德已經被圍住了,他也想趕緊組織兵力,前去搭救對方。
可是劉雅的意識也十分清醒,這個時候貿然去救竇建德的話,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信使都是竇建德的親兵,他們對竇建德自然是忠心耿耿的。
他們看到劉雅半天都吱不出來一句話,也是著急得有些上火。
可是如果劉雅真的不帶人去救竇建德的話,竇建德可也就是死定啦。
劉雅沒一會兒就急得嘴角都起泡了。
他的忠誠,最後還是戰勝了他的理智。
“傳令下去吧,命令所有的士兵們集合,我們北上去救大王。”
劉雅拋棄了所有的船隻,岸上帶著他最後的八千士兵上了岸。
這些真的是竇建德最後的家當了,如果他們不能達到目的,竇建德肯定是死定了。
他們自從上了岸之後,幽州軍方麵的探子,就把這個消息稟報給了單雄信和程咬金。
他們兩個人戴著灰色的騎兵,連忙就迎了上去。
可是當他們真正看到劉雅軍隊時,心裡也是一陣難受。
這劉雅也知道幽州新騎兵的強大,選擇性的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烏龜,步步為營。
每當休息的時候,劉雅都下令要紮下穩固的軍營,外圍還攜帶了大量的戰車。
如果光是這樣的話,這單雄信和程咬金還不至於那麼絕望。
可當他們嘗試性地對劉雅率領的這些士兵發動突襲的時候,更讓他們感到崩潰的一幕發生了。
大量的弩箭如同飛蝗一樣,急速這樣向他們射去,僅僅是一波試探,他們又拋下了兩三百名騎兵的屍體。
兩個人自然是不敢再瞎搞,率領著騎兵就退出了戰場。
他們隻能一路跟著這個劉雅的軍隊,想要尋找到對方的破綻。
可事實證明了,烏龜就是烏龜,劉雅的本事也著實是不差。
單雄信無語地看著程咬金,這劉雅趕了三天的路了,才趕了不足三十裡。
這樣下去,烏龜爬得都比他們快。
程咬金雖然心裡也上火,但是他的抱怨並不多。
程咬金反倒是轉過頭來,對單雄信說道“我還嫌他們跑得太快了,他們這裡距離樂壽城就那麼幾十裡地,他們要是真跑得那麼快,一天兩天的就趕到了樂壽城前。”
“那我們兩個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