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時候說起這個,指不定已經在心裡想了很久了。
周果低著頭嘩嘩嘩的納著手裡鞋底子,走路最費的就是鞋子了,尤其是鞋底子,最容易被磨破,她得多納幾雙。
想到冬日就要來了,北地苦寒,也不知道小叔要去哪裡,鞋子怎麼著也得多準備兩雙。
“娘,我們之前硝製好的皮子賣了嗎,要不給小叔做兩雙鹿皮靴吧,我們不是還有一張鹿皮嗎?”
李氏一拍腦袋,“你說的對,棉襖我給做好了,就是隻做了棉布鞋,隻是靴子我不會做啊,鹿皮靴更是不會做,皮子就一張,要是做壞了就沒了。”
周果一揮手道“不要緊,靴子桶師父會,讓他教教我們。”
“啊?先生也會做鞋子啊?”大家都很驚訝。
“是啊。”周果點頭,“早些年師父跟著鏢局在外麵跑的時候,時常露宿野外,衣衫鞋子壞了總不能讓旁人補吧?穿著一雙壞鞋走不快不說還累腳,一來二去的慢慢的就學會了自己補,補著補著自己也就會了。”
周穀道“我一直以為先生隻會補衣裳,原來竟然還會做鞋,真是厲害啊,我也得學,功夫學不到,做鞋的本事學會也不錯。”
周米回憶道“不對啊,我記得先生說他隻會補衣裳,不會縫鞋底啊。”
周果道“他隻說他不會做鞋底,沒說不會做鞋麵啊,鹿皮靴先生年輕的時候可沒少穿,總知道怎麼做的。”
她出去將老爺子叫回來。
老爺子還真會一點,鞋幫子也是沒少縫,隻是沒做過,隻記得大概是什麼樣的。
但這就夠了,周杏拿了幾塊碎布試了試,很快就做成了一個靴麵,隻要再調整調整就能用了。
周果讚歎道“姐,你這針線活可真厲害啊,隻聽師傅說了幾句,比劃了幾下就做出來了。”
大家圍成一堆,沒有一個人做成樣的,對此都點頭。
周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從七歲就開始拿針線,做了這麼多年的鞋,靴子雖然沒有做過,但都是鞋麵不是,也就是鞋幫子長了些,也沒什麼難得。”
李氏將收拾好的一箱皮子搬出來,將鹿皮翻出來,一邊翻一邊道“幸好皮子還沒賣,除了靴子,還可以用這些獾皮給他做一身披風跟甲衣。”
周果眼睛一亮,跑上前去,“娘,還有護膝跟手套,也不能少了。”
李氏問“手套是什麼?”
周果伸出手比了比,“手套就是套在手上的布筒子,跟襪子一個樣,不過是一個套在手上一個套在腳上,這樣,小叔冬日裡手就不會冷了。”
李氏看了看手,笑道“虧你是怎麼想出來的,腳上需要襪子,手上也需要一個,隻是這樣一來,就不好乾活了,這個我看隻適合那些啥活都不用乾的人,乾活的人帶手套不好用。”
周果又道“那就做一個露手指頭的,再在手背上縫一個蓋子,乾活的時候掀開,不乾活的時候蓋上。”
李氏想了想,喜道“這樣還真行,我們也能用,冬日裡帶著是暖和不少,成,等給你小叔做幾雙後,我們自己也做幾雙留著。”
這一晚,周家的燈亮了一夜,院子裡叮叮當當的聲音也響了一夜。
第二日將家裡的家務打理完後,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又忙活起來。
周果納了一夜的鞋底子,加上之前的,周大倉的碼子已經有五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