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先斬後奏的特權_九皇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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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先斬後奏的特權(1 / 2)

九皇叔!

誰都不知道謝環是什麼意思,唯有她自己明白,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姐姐?”謝蘊疾步行來,麵色凝重,“七皇子來過了?”

謝環點了頭,與謝蘊並肩走在長長的回廊裡,口吻平淡無奇,仿佛七皇子這件事對她並無多大影響,“來過了,又走了。你回來得晚了些,沒碰著。”

“此事決絕不可,我已上折皇上與太後娘娘,絕對不會讓姐姐遠嫁大夏。且不說此去大夏路途遙遠,恐此生遙無歸期,單憑咱們謝家與大夏的恩怨,想來其中必定有所圖謀。咱們,萬不能中了大夏的圈套。”謝蘊切齒,“對了,睿王爺怎麼說?”

聞言,謝環頓住腳步,繼而長長吐出一口氣,“你覺得他會說什麼?”

謝蘊扭頭望著青雲和青玉,二人皆垂頭不語。

“難道睿王爺也同意讓姐姐遠嫁大夏?”謝蘊蹙眉,“他明明知道——”

“夠了。”謝環製止,“你隻需記得,這江山到底姓趙,王爺縱然有恩咱們謝家,但你也彆忘了,王爺也姓趙。當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蘊深吸一口氣,“可他怎能見死不救?心無慈悲,就算養一條狗,這麼多年也該有點感情吧?”

謝環劍眉橫挑,“放肆!”冷然輕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誰讓你說這種大逆不道之言?慈悲?你覺得在這朝堂上,多少人會心懷慈悲?要慈悲心腸,去寺廟古刹,不在這裡。”

語罷,謝環快步往前走。

謝蘊抿唇急追,“可是姐姐,難不成你真的要遠嫁大夏。”

“我輸了。”謝環凝眸,“七皇子的武功在我之上,方才,他已經贏了我。”她扭頭望著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謝蘊不讚同。

謝環冷笑,“這話是對的,可你彆忘了,定這規矩的人已經死了,所以就是個死規矩。不管你遵不遵守,定規矩的人都不會再回來改規矩。你要麼大逆不道,要麼規規矩矩。”她冷了眸,“這些話,你以前從不會講,是疏影教你的?”

謝蘊一愣,“姐姐當我是什麼人?疏影溫柔善良,怎會教我這些。姐姐以後,莫要再懷疑疏影,她不是這樣的人。”

“溫柔善良?”謝環頓住腳步,煞有其事的盯著他,“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這四個字,彆用在她身上。你會有自己的侯爺夫人,而且我還會跟父親一樣,給你定個規矩。無論發生何事,也不管我是否遠嫁大夏。夫人就是夫人,是這鎮遠侯府的女主子,謝家——不可休妻。明不明白?”

謝蘊袖中拳頭緊握,但還是依言點了頭。

“爹娘在世時,爹隻娶娘一人,你如今一妻一妾,該當惜福。君王尚且知曉雨露均沾的道理,還望你也明白,縱比不得三宮六院,但也要尊卑有序,不可厚此薄彼。”謝環雙手負後,一臉肅然。

“尊卑有序?”謝蘊冷笑兩聲,“姐姐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疏影如今連個名分都沒有,算什麼妾室?何況她——”

未完的話,在他還未匍出唇的那一瞬,被謝環的眼神,狠狠的逼了回去。

“不成器的東西。”謝環拂袖而去。

謝蘊自知不該提,卻還是沒能忍住。瞬時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青雲上前,“小侯爺莫往心裡去,郡主隻是因為近日事情太多,一時間心中難抑。對於小侯爺,郡主是含了指望的,但願侯爺能不負郡主所望。郡主的希冀,便是鎮遠侯府的希冀。將來這謝家軍,還得由小侯爺擔著,所以郡主不敢馬虎。”

謝蘊點了頭,“我也知道,相比姐姐,自己差了太多。隻不過——”他深吸一口氣,而後轉身就走。

“走吧!”青玉上前,“小侯爺會明白的。”

青雲頷首,二人急追謝環而去。

很多事,外人無法體會,隻有當事人才會明白那種感覺。可又有很多事,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個中滋味,想來無法言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比謝家姐弟,又好似少傅府的梁以儒。

一個靜靜的站在院子裡,早前下的雪早已融化,唯有桌案上那一小盆雪,還在苦苦的堅持。

相宜上前,“公子近來不太開心,是不是因為夏姑娘許久不來的緣故?”

梁以儒斂眸,“胡言亂語什麼,她自然有她的自由,我隻是擔心皇上交代下來的差事未能如期辦成罷了。何況——有睿王爺護著她,我就不必操這份心了。”

“話是這麼說,隻怕公子的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相宜輕歎,“花滿樓的事,夏姑娘知道了,可不哭不鬨,也沒有再來找公子。公子不擔心才怪呢!往常她有事,總喜歡往知府衙門跑,偷偷的溜進來。公子總是悄悄的吩咐咱們,給她留個門,看見了也當沒看見。這份情誼,想來不是常人可以有的。”

“這是京城,不是代州。”梁以儒望著杳渺的天際,眸中晦暗難辨。

相宜撇撇嘴,“公子若是真的不放心,不如去看看吧!”

“這兩日,代州的事,刑部應該就會上呈皇帝。”他算了算時間,約莫就這兩天,代州府花滿樓那麼多條人命,也是一樁惡性案子,想來刑部是不會擅自處置的。所以這樁案子一定會呈遞君王,到時候皇上必定會派專人調查。

隻是梁以儒也不明白,花滿樓不過是個青樓妓館,為何會有人行此惡念,不留一個活口?這其中,若無天大的緣故,打死他都不信。

可花滿樓會跟什麼人結怨?

父親的書信裡說得清楚,不似江湖作風,倒像是某個訓練有素的組織所為。行動乾淨利落,殺人都是一刀斃命。雖然屍骨已成焦炭,但是屍體上的傷口還是格外清晰的。

捕頭說,這種殺人手法,極為老練,而且都如出一轍。

這就意味著,在代州境內,存在著某一種令人驚懼的力量。此案不破,隻怕代州人心惶惶,百姓將不得安寧。

代州是邊境重地,與烏托國比鄰而居,若是慌亂至此,絕然不是好事。

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百姓,都將是極大的威脅。

俗話說,想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來什麼。

宮裡的人來傳話,說是皇帝急召,讓少傅大人速速入宮,進禦書房一議。

梁以儒心裡一合計,約莫就是這件事已經上達天聽。換去便服,穿上正裝,斂了容色,便開始急急忙忙的入宮待詔。

等到了禦書房,皇帝趙祿正坐在桌案前擺弄著他手裡的木藝,一個人也不知道琢磨什麼。

“微臣參見皇上。”梁以儒躬身行禮。

趙祿這才抬頭,忙笑著招手,“二弟你過來。說了多少遍,沒人的時候就不必皇上皇上,微臣微臣的,你還是朕的二弟,朕喜歡聽你和三弟,叫朕一聲大哥。”

梁以儒頷首,“不知大哥急召,有何要事?”

聽得這話,趙祿才放下手中的木藝,將一本折子遞給他,“你自己看看吧,梁安邦是你爹吧?代州知府,有本急奏,傳到刑部入檔,而後就送到朕這裡來了。案子不小,怕是以代州府的人力是無法勘破的。你先看著,待會告訴朕,你的想法。”

“是。”梁以儒打開奏本,這確實是他爹梁安邦的筆記。上頭寫著的就是代州府花滿樓一案,全案一百多人,悉數被人殺死焚屍,手法惡劣,現場慘不忍睹。

趙祿擺弄著手中的木藝,好似弓弩之類,他似乎對這些東西頗為研究,更為喜歡。喝一口茶,而後瞧一眼梁以儒,“代州是邊關重鎮,容不得疏忽。緊挨著烏托國,若是代州不穩,烏托國很容易趁虛而入。你看這事,怎麼辦?朕不想追究,因為那是你爹。”

梁以儒合上奏本,“皇上可派專人前往代州,徹查此事。”

“這朕知道,這是慣例,就算你不說,朕也會這麼做。朕讓你說的,是你的心裡話。”趙祿放下手中的木藝,緩步起身,朝著梁以儒走去,“你該明白,無緣無故就死了那麼多人,還被焚屍,想必不是尋仇這般簡單。你爹說的很清楚,殺人手法皆是如出一轍,行動乾脆利落。二弟如此聰明之人,想必不難明白其中的關竅。”

“皇上是說,有一股勢力,停留在代州,幾欲圖謀不軌。”梁以儒蹙眉。

趙祿一笑,“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朕說的。朕隻是覺得不簡單,倒也沒想那麼多。”

梁以儒眸色微垂,“花滿樓本是青樓妓館,是不可能與人有這麼大的恩怨,怎麼可能一個活口都不留。一般殺人無外乎尋仇、滅口、意外三種緣由,排除意外和尋仇,剩下的就隻有滅口了。可一股青樓妓館,能知道什麼秘密,以至於招來如此災禍?”

“這就不知道了。”趙祿蹙眉,“你是從代州來的,那塊你應該比較熟悉才是。花滿樓,你到底了解多少?”

了解?

再了解能比得上夏雨嗎?

她可是土生土長的花滿樓姑娘,是從裡麵走出來的,死的那些可都是她視為至親的親人。

當然,這些話梁以儒是絕對不會告訴趙祿的。很多事,能避免就避免,無所謂將夏雨也拽進來。她好不容易從悲傷中走出來,沒必要再走進去。

疼與痛,一次就夠了。

梁以儒道,“微臣生在代州,花滿樓畢竟是青樓妓館,微臣談不上了解,隻能說是略知一二。”他想了想,“花滿樓的老板,做生意甚是不錯,想來也不是會得罪人的主。隻要有錢,花滿樓來者不拒。”

趙祿點了頭,“青樓妓館嘛,自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地方。”他望著梁以儒,忽然拿起了奏本,“若朕將此事交給你,你是否能調查清楚?到底是一百多條人命,朕也不敢含糊。既然你是土生土長的代州人,那這件事交給你最好不過。你意下如何?”

“這——似乎不太妥當,有為朝廷法製。微臣身居少傅之職,這種案子理應交付刑部派專人處置,微臣貿貿然接手,怕是會惹來非議。何況家父乃是代州知府,如此一來,豈非讓人以為是微臣徇私護短。於微臣於皇上,隻怕都不是什麼好事。”梁以儒畢竟想得深遠。

“可除了你,朕誰也不信。”趙祿將奏本塞進他手裡,“二弟放心就是,這事朕說了算,想必那些極力阻止的,說不定跟這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否則一個尋常的殺人焚屍案子,就算朕做得有違規矩,也不會有太多人非議。除非——”他彆有所思的笑著,“除非那雙黑手,就在朝廷之上。”

代州不比彆的地方,與烏托國毗鄰,關係重大,所以絕對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去代州惹事。代州知府雖然隻是個知府,可周旁有軍隊駐紮,若是代州出了動亂,知府可以快速的請求軍隊支援!誰敢輕易在代州的地界上胡作非為?還乾出這樣殺人放火的勾當,不是自己找死嗎?

能如此明目張膽的,隻怕非等閒之輩。

若說朝廷無人護著,趙祿縱然不熟朝政,卻也是打死都不信的。

梁以儒凝眸去看眼前的少年天子,看似頑劣不堪,隻知道玩弄木藝,可一顆心卻是玲瓏剔透,怕是比誰都看的清楚。難怪睿王爺說——梁以儒深吸一口氣,“皇上重托,微臣遵旨就是。”

“朕也不需給你定時間,你自己看著辦吧!”趙祿又開始擺弄他的木藝,“不過朕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你——”他抬頭,“要有心理準備。彆說大哥坑了你,很多時候朝廷上的事,朕說了也不算。能幫你的朕儘量幫襯,幫不上忙的,你隻能自己解決。這事若是牽扯甚大,你就要有死的準備。”

“微臣知道。”梁以儒早有心理準備,隻不過從趙祿的口裡說出來,心裡到底也不是滋味。皇帝終究是皇帝,你稱他一聲大哥,可你心裡,必須要將他當成皇帝來尊崇。否則早晚有一天,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天下尚且是他的,他隨時翻臉,你真的連哭都來不及。

“朕給你的玉牌,能讓你隨時出入皇宮,也能替朕便宜行事。”趙祿輕歎,“除了你,朕的身邊無可用之人。”

“皇上坐擁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凡是有才之士,皆是皇上的。”梁以儒恭敬的行禮,“隻要皇上勤政愛民,天下必定歸心。”

趙祿笑了笑,親自攙起梁以儒,“朕知道,讓你當個有名無實的少傅,實在是委屈了你。可你也知道,朝中有皇叔和肅國公在,朕這皇帝,其實隻能算是半個皇帝。不過有你在,朕如虎添翼,將這些事交給你,朕放心。”

“微臣惶恐!”梁以儒俯首,“必不負皇上厚望,勢必竭儘全力,侍奉皇上。”

“朕給你一道旨意,若是此事真的涉及朝中大臣,甚至於王公貴族,你可先斬後奏。”趙祿轉身朝著書案走去,落筆的那一瞬,他有些遲疑的抬頭,猶豫的看了梁以儒一眼,“朕——再問你一次,你敢嗎?若你不敢,朕還是可以收回成命的。在這禦書房,就咱們兄弟兩個,凡是好說話。”

梁以儒俯身跪地,“微臣必不辱命。”

趙祿輕歎一聲,終於落筆。

禦筆一揮,那便是君王之命,再無收回之說。君無戲言,落筆無悔。

走出禦書房的時候,梁以儒瞧了瞧極好的天色,無風無雪,陽光和煦。可心裡的陰暗,卻再也難以舒展。袖中藏著屬於他的生死狀,梁以儒不是個傻子,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連趙祿都知道,代州異動勢必會惹來災禍,甚至於可能牽扯到朝廷大員。他若是拿著聖旨真的先斬後奏,估計不到半夜就該被人割了腦袋,見了閻王。

威脅到了彆人的利益,是一種極為危險的事情。

何況,他隻是個有名無實的少傅大人,看似風光,實則隻是個空殼子。

可皇命已下,他豈能抗旨不遵。皇帝那樣問,並不代表著他是真的想收回成命,而是想試探他,到底有沒有為國效力,為君儘忠之心。

果然,他沒有辜負皇帝的心思。

阿雨,你等著,我便拿命拚一把,抵死也要為你找出真相。不管是誰,傷了你的心,我必不會放過。花滿樓一案,我替你去查。查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走在寂冷的宮道裡,梁以儒神情落寞,麵無表情。

一抬頭,東方青就站在前頭,含笑望著他,眼底眉梢暈開淡淡的梨花春色。梁以儒也看出來了,東方青跟東方越父子兩個截然不同,她的身上散著一種淡然之氣,恬淡而無爭,雖然看上去極為強勢有主見,實則卻是個極為溫柔的女子。

對東方青,他並不反感,但談不上喜歡。

若是當做泛泛之交,尚且可為。

若是讓他深交為知己好友,請恕他做不到。

“梁少傅出宮嗎?”東方青問。

梁以儒頷首,“是。”

“皇上召見?”東方青笑了笑。

梁以儒還是淡漠疏離的表情,“是。”

“除了說是,你還會說彆的嗎?”她問。

音落,梁以儒緘默不語。

趙妍早前托了皇帝問過,梁以儒家中並未娶親,也未定親,身邊也沒有什麼女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心上人。是故,東方青才會燃起了希望。

與梁以儒這樣的謙謙君子,她是心生仰慕而不敢輕易表白的。

她也害怕,害怕一旦說破,到時候梁以儒拒絕,她便是與他這般泛泛之交也交不成了。她不想那麼著急,也不想嚇著他。隻要能安安靜靜的跟他走一走,說一說話,她也覺得是極好的。

東方青想,時日長久,人心肉長,總會動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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