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齊王!
日過當空時,正南方向出現了一隊人馬,斥候回報,正是韓王的隊伍。
雙方相距約百餘步時,五百人馬的大隊停止了前去。
幾名使騎往來傳遞口詢,確認過雙方的身份。
片刻之後,許寒手扶佩劍,驅馬緩緩的走出了本軍。而在對麵,韓釗福也在五名騎士的保護下,緩緩的步向許寒這邊。
雙方在相距十步之遙的距離,很默契的勒住了坐騎。
眾人環護簇擁之中,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想來就是韓王韓釗福。
許寒如刃的目光,在韓王的身上掃來掃去,表麵上韓釗福很鎮定,但那種暗藏的懼意,卻逃不過許寒的眼睛。
韓王身邊的那些護衛,個個也都神經緊繃,緊張不安的盯著許寒,似乎生怕許寒突然生變,衝上前來要他們的小命。
“一州之王,卻對我這麼一個孤身之將如此畏懼,果然是遲暮英雄,已是徒有虛名了啊……”
許寒心中不屑,卻拱手道“久仰韓王威名,幸會!”
許寒聲若洪鐘,隻隨意的句客氣話,都仿佛暗藏著凜凜威懾。
對麵的韓釗福身子微微一顫,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也拱手笑道“久聞許將軍乃弈國大將,今日一見,果然是英武不凡。”
許寒哈哈一笑,忽然間撥馬往上走了幾步。
他這麼一動不要緊,對麵包括韓釗福在內的所有人,頓時神色一變。
韓釗福以為許寒生了歹意,甚至下意識的抓緊了韁繩,打算撥馬就走。
旁邊陪同的仕辭也是嚇了一跳,趕緊按住了佩劍。
唯有稍後一點的伊賢乘,卻是神色自若,不為所懼。
許寒心中冷笑,淡淡道“韓王彆害怕,我隻是想近前一點,好方便跟王上說話而已。”
說話間,許寒已勒住了坐騎。
韓釗福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緩,待看清許寒隻帶了隨身寶劍,連甲胄都沒穿戴時,方才鬆了口氣,額頭邊卻已浸出了一層冷汗。
那仕辭卻仍緊握著劍,不敢稍有懈怠。
雒陽城眾人慌亂的樣子,和許寒閒庭信步的,從容之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許將軍單騎一人就敢來,果然是膽色不凡,韓王他有眾人保護,還如此緊張,這膽量上卻是輸給了許將軍啊。”
伊賢乘心中暗歎時,目光再看許寒時,不禁再添了幾分敬意。
許寒隻挪動一步,韓釗福就緊張成那樣,氣度膽量,高下立判。
“韓釗福的惶然不安,自己的泰然自若,在場的五百雒陽城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傳遍整個雒陽城。”
許寒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想再浪費表情,便大聲道“結盟的詳情,相信伊先生已與韓王詳細說過,如果韓王沒有異議的話,咱們就此盟誓吧。”
韓釗福巴不得趕緊結束這緊張的場麵,當即也連連稱是。
按理說結盟要麼就歃血,要麼就焚香跪拜,對天盟誓,但考慮到韓釗福的戒心,儀式就隻好從簡。
雙方於馬上作揖,對天起誓,共說了一番盟定之詞後,這結盟就算完成。
結盟儀式後,許寒又和韓王,就他勢力範圍之事討價還價了半天。
讓地就等於割肉,韓王自然心痛,依他的本意,隻想割虔陽、朝陽和淆陽三縣給許寒,並聲稱會全力供給許寒所部軍糧。
許寒卻沒那麼好忽悠。
虔陽雖是富庶之地,但三個縣人口加起來不過四五萬人,根本不足以養許寒萬餘的兵馬,何況他將來還打算繼續擴軍。
如果把糧草的供給完全的寄希望在韓釗福身上,就等於把命門交給了對方,必要時刻,韓釗福隨時可以用斷糧來鉗製自己。
很顯然,糧食問題光靠韓釗福是靠不住的,必須要有自己的家底。
於是許寒果斷的拒絕了韓釗福的提議,反過來要求把河水以北的所有淮上郡屬縣,統統劃歸到自己的轄下。
許寒這是獅子大開口,韓釗福也沒那麼蠢就答應,雙方幾經討價還價,最終達成了一個折衷的方案。
包括虔陽、朝陽、安眾、湖陽等北部七縣劃歸許寒,距河水較近的江陽、鄧、安昌等縣,則仍歸韓王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