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在那堅實的胸膛裡,少女漸漸心安,忍不住抬頭大膽的去悄視她的救命恩人,當她看到許寒的相貌時,心中不禁怦然一跳,臉上的紅暈更加重了。
許寒今年二十有三,正當青春壯年,相貌雖算不上頗為俊朗,但也是堂堂正正,極有男子氣概,屬於耐看型。
血戰中的許寒,卻全然沒有覺察到,懷中這少女,正悄悄的打量著自己。
此刻他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字——殺!
刀鋒所過,一命不留。
原本占到上風的強盜,怎料到半路中會突然殺出這麼一個“屠夫”,斬殺自己跟切菜砍瓜般輕鬆。
隻轉眼間,強盜們的鬥誌便徹底的被摧毀,哪裡還顧得搶劫,紛紛抱頭鼠竄而逃。
這時程平也率部趕來,這些悍卒們抖擻精神,呐喊著撲向那些逃竄的強盜。
戰鬥,已然結束。
許寒卻並沒有追擊,隻勒住戰馬,將殘局交給程平去收拾,駐馬而立的他,方才想起懷中之人,低頭看去,正撞上了那少女的目光。
這般近距離時,他才真正的看清了少女的容貌。
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之容,但也屬於極美的大家閨秀,換到現代擔任什麼明星四小花旦綽綽有餘。
“姑娘是否無礙?”
殺氣騰騰,一身浴血的許寒,看到這蓮花般靜美的臉龐時,語氣頓了頓詢問出聲。
少女也從失神中驚醒,臉上暈色更濃,急是掙紮著身子要下去,許寒便手臂一展,將她放下馬去。
少女站穩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幾分從容。
她輕咳了幾聲,向著許寒盈盈一禮,輕聲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許寒。”許寒回答的很痛快。
“你就是許寒!”
少女失聲叫道,眉色間顯得十分震驚,仿佛不敢相信。
許寒數日之內攻陷虔陽,攪得雒陽城風起雲動,人人畏懼,他的大名會讓這少女震驚也在情理之中。
許寒也不以為然,隻淡淡道“正是許某,敢問姑娘芳名?”
那少女猶豫起來,似乎不想透露自己的姓名,怕暴露身份似的,隻是心中又想許寒於己有救命之恩,若連姓名也不告知的話,豈非太過失禮。
頓了片刻,那少女才不太情願的說道“民女宋歆芙,見過將軍。”
聽到“宋姓”二個字,再聯想家仆誓死保護她的場麵,許寒心頭微微一動,“不知雒陽名士宋昝公,是否就是令尊?”
宋歆芙點頭道“正是家父。”
她這麼一承認,許寒便確定了她的身份。
“將軍大恩,民女莫齒難忘,他日必有回報,隻是眼下民女趕著回家,所以民女想……”
那邊宋歆芙見許寒表情似有莫名之意,便想告辭離去。
許寒看了看日頭,笑了笑,說道“現下天色將晚,附近都不太平,宋姑娘這麼急著趕回家,就不怕再出事嗎?”
宋歆芙秀眉暗皺,露出幾分憂色。
“宋姑娘不如隨本將先回虔陽,待天明一早,本將再派部下送你回家。”
許寒當然不放心這麼一個柔弱的少女走夜路,若再撞上強盜什麼的意外,自己今天豈不白救了她。
“將軍的好意,歆芙心領了,可是……”宋歆芙委婉的想要拒絕。
“可是什麼,就這麼定了。”
許寒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不容分說的便將宋歆芙輕輕一提,順勢便將拉上馬來,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宋歆芙花容失色,急道“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宋姑娘坐好了,駕!”
許寒大笑,也不理會她,縱馬狂奔而出。
若說先前躺在許寒的懷中,那是出於情急中的無奈也就罷了,眼下跟他貼得如此之近,宋歆芙心中怎能不究窘羞急切。
“將軍,放我下來,將軍……”
隻是無論她怎樣急切的懇求掙紮,許寒始終都不理會,隻管策馬而行。
幾番折騰後,宋歆芙多費唇舌無用,隻好閉上眼睛,任由他載著奔行。
一路狂奔,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晚風吹動著她的秀發,絲絲縷縷的掠過許寒的臉畔鼻間,那淡淡的芳香,還有那癢癢的感覺,讓許寒甚覺暢快。
自打穿越以來,許寒時時刻刻都處於戒備中,已然許久未跟一個女人如此親近。
今時懷擁著這柔弱的身段,嗅著她的體香,肆意奔騰在曠野上,那種久違的溫存,讓許寒緊繃已久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一些放鬆。
當宋歆芙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身在一處大院中。
許寒跳下馬,伸手想要扶她下來。
宋歆芙卻無視許寒抬起的手,獨自下得馬來,紅潤的臉龐上似有幾分慍意,顯然是對許寒的強迫有所不滿。
許寒笑了笑,也不介意,反而覺得古代女孩子這般耍小脾氣的樣子,彆有一番韻味。
宋歆芙環看了一眼四周,疑道“這是哪裡?”
“這裡是太守府,今晚就請宋姑娘在此委屈一宿吧。”許寒淡聲道。
一聽此言,宋歆芙神色立變。
她一個女兒家,雲英未嫁,卻夜宿於一個陌生男人的府中,這若是傳揚出去,豈非有損自己的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