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紙捅破,許寒開始拉人。
話音方落,伊賢乘竟已一臉欣喜,興奮道“許將軍啊,伊某等你這句話可是等得快要急死了,彆說是燒香了,伊某願在將軍這間廟裡撞一輩子的鐘。”
許寒原以為伊賢乘會猶豫幾回,自己還得費些唇舌,卻沒想到伊賢乘竟答應得這般痛快。
驚喜之下,許寒不禁問道“先生這麼痛快,倒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啊,你就真不打算再考慮考慮了麼。”
“還考慮什麼,將軍氣度超凡,用兵如神,如此英武,將來必將割據為王,伊某豈會看錯。”
伊賢乘回答的乾脆,對許寒是不吝讚詞。
聽得伊賢乘這番誠意之詞,許寒心中舒服,不過他的野心可不止是成為諸王之一,大笑道“沒想到先生如此看重許某,許某絕不會失望。”
許寒豪然,伊賢乘興奮,二人誌趣相投,遂是舉杯相飲,定下了這主臣之誼。
酒罷,伊賢乘又謙虛起來,自嘲道“伊某才疏學淺,能為將軍略儘綿力已感幸運。”
“你就彆謙遜了,實不瞞你,眼下就有一件事,非你才能幫我辦成不可。”許寒道。
伊賢乘頓時奇道“不知是什麼事,將軍儘管吩咐。”
“本將想讓你做一回媒人。”許寒嘴角浮現起一絲笑意。
宋家莊。
宋昝正逗著籠中的畫眉,一副悠然自得的隱士之狀。
“爹爹,喝點茶吧。”女兒宋歆芙從屋內走出,雙手奉上一杯熱茶。
宋昝接過呷了一口,說道“芙兒,讓那幾個掌櫃準備一下,過幾日回虔陽重新開鋪吧。”
宋歆芙一怔,水靈靈的眸中流露出一絲疑色。
“爹爹不說虔陽戰事未完,不知將歸哪一方時,暫不在虔陽開鋪嗎?”
宋昝淡淡道“為父思索了幾日,覺得那瑄國發兵南下,隻為剿滅許寒,並不打算跟韓王開戰,虔陽應該還會回到韓王之手。”
他語氣自信而平靜,儼然一切儘在預料之中。
宋歆芙“哦”了一聲,眉宇間閃過幾分黯然,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許寒那張英武的年輕麵龐。
她便忍不住問道“依爹爹之見,那許寒當真就必敗無疑了嗎?”
宋昝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似乎在諷刺著她這個問題很愚蠢,不值得回答。
宋歆芙俏麗上掠過一絲不好意思,似乎也為自己的話感到荒唐。
“那種絕境,換作是誰能逆轉呢,除非是神人,看來他當真是死定了……”
宋歆芙心裡邊這樣感慨著,卻不知為何,竟隱隱有些傷感。
正這時,仆人來報,言趙戚公前來拜訪。
宋昝正待命請進來時,腳步聲匆匆響起,趙戚公已不待通傳就前來,而且還一臉的異色。
“戚公兄怎麼這般急,莫非是那盤局棋輸給了我,今天急著想來扳回一局嗎?”宋昝開玩笑似的笑道。
“宋昝啊,連我這住在趙家莊的都知道了,莫非你還不知嗎?”
趙戚公那般口氣神情,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宋昝的表情也開始嚴肅起來,說道“近日我一直都在莊中,也沒出什麼門,不知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許寒俘獲了申城守將霄震南,燒了要塞的糧食,嚇退了韓王的兩萬大軍,眼下韓王已送了幾百車的糧食去虔陽,巴巴的求著跟許寒和解,宋昝啊,你我都預測錯啦!”
“什麼?這怎麼可能?”宋昝一聲驚呼。
趙戚公的一番話,當真是如晴空霹靂,瞬間令劈散了他的淡定閒然。
旁邊的宋歆芙同樣是驚奇萬分,眉宇間還閃過幾分喜色,急是問道“趙叔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戚公遂是將戰事的詳細內情道來。
最初之時,宋昝隻是震驚,但聽著聽著,臉上卻漸漸浮現出幾分敬意。
聽過趙戚公描述後,宋昝不禁慨歎道“沒想到許寒這個異數,竟有這等膽色和智慧,難道你我當真看錯了他,此人並非是曇花一現。”
“天下藩王我等皆了如指掌,如今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來,這天下的局勢,莫非會因他有變不成?”
趙戚公也喃喃的奇歎,原本那種看破世事的眼神中,不禁閃爍出幾分迷茫。
“他勝了,他竟然沒死……”
宋歆芙心中卻澎湃如潮,想起當初虔陽時和他的賭約,竟不知是喜還是憂,恍惚之際,臉畔悄然浮現幾分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