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齊王!
顏年把許寒的要求帶回雒陽後,韓王的府裡立刻炸開了鍋。
不少人都憤慨的認為,許寒實在是欺人太甚,勸說韓釗福不可答應,當再起大軍跟許寒決一死戰。
但也有不少人讚成向許寒妥協,認為當前的形勢下,平定郡下的叛亂為首要之事,不可因小失大,與許寒爭鋒。
至於睿安、仕辭等擁有話語權的人物,則因兩次為許寒所敗,心有餘悸,不敢再提什麼意見,隻任由韓釗福自己做主。
韓釗福權衡再三後,隻能無奈的決定向許寒妥協。
沒辦法,誰讓他韓釗福重文輕武,放眼麾下群臣,竟無人有自信能夠擊敗許寒。
五天之後,一輛輛的糧車從雒陽起程,北渡江水,陸陸續續送往了虔陽,隨同而來的還有伊賢乘。
虔陽城南門外,許寒駐馬而立,靜候著伊賢乘到來。
“伊先生雖有才名,也不需勞頓將軍親自出迎吧,這禮可有點大了呢。”
身旁的淩子瑞,捋著胡子道。
伊賢乘雖算不上王佐之才,但對於人才稀缺的許寒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況且目下許寒正有用到他那張三寸之舌的事,更當出城相迎,以示禮賢下士。
許寒笑而不語。
淩子瑞又想起什麼,便低聲道“還有一件事,老朽不得不提醒將軍,那位滿狎不過新降,將軍卻委以他處置虔陽七縣的刑獄賦稅重事,會不會有點太過信任他了。”
許寒目光深邃,淡淡道“本將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滿狎有理政之才,本將自當讓他人儘其才。”
“可是……”淩子瑞似有疑心,還待再言。
許寒卻道“自南部以來,本將對先生不也是坦誠相待麼,本將用人之道,先生也應當了然,先生以為,本將會重蹈李帝的覆轍嗎?”
聽得此言,淩子瑞心頭深深一震。
李帝疑心重,除了征王將軍,從來沒有儘信過誰,每每都會讓文武大臣們互相鉗製,來達到控製的目的。
許寒此言,乃是清楚的告訴淩子瑞我許寒用人風格完全根李禎濡不同,請先生你也要丟掉在李禎濡那裡沾染的習氣。
神思片刻,淩子瑞忽然哈哈大笑,拱手道“老朽算是見識了將軍的氣度,嗯,看來老朽當初選擇追隨將軍,當真是明智的選擇。”
難得淩子瑞這般識大體,許寒心中也極是欣慰。
想想自己從李帝處出來還一窮二白,如今已謀有淩子瑞,理政有滿狎,將有蔣正,忠心護衛有程平,如今馬上又有伊賢乘這樣的外交人才加入麾下,且占據七縣之地,擁萬餘兵馬,統轄十萬百姓。
實力雖還弱小,但在短短數月裡,能夠開創出這樣的局勢,已實屬不易。
“隻要我能善用這些人才,相信終有一日,會叫天下諸王聞我之名色變!”
許寒心中豪然暢想之時,前方一隊糧車至,隨行那儒士,正是伊賢乘。
“先生,你可算來了,這幾日讓你受了。”許寒撥馬上前,笑著上前相迎。
伊賢乘匆忙滾鞍下馬,望著許寒便拜。
“先生這裡何故,快快請起。”許寒忙躍下馬來,俯身將伊賢乘扶助。
伊賢乘一臉感激,拱手道“將軍救命之恩,怎當不起伊賢乘一拜!”
伊賢乘被韓釗福冤枉下獄,受儘了牢獄之苦,本以為此番命當休矣,卻不料正當絕望之時,韓釗福卻奇跡般的將他放了出來。
驚喜之餘的伊賢乘一打聽才知,原來是許寒出手相救,用令狐仇交換了他的性命。
得知真相之後,伊賢乘自然對許寒充滿了感激,巴不得能親身拜謝,現如今再見許寒之時,自難抑心中的澎湃感激。
許寒卻沒當回事,隻淡淡笑道“我對先生的品學才華仰慕已久,區區舉手之勞,何足言謝。”
伊賢乘情緒激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許寒便扶他上馬,一同並肩入城,途中又問道“以先生的才學,韓王不重用先生就罷了,何以還會將先生下獄,許某實在是想不通?”
他這顯然是在明知故問,煽動伊賢乘的對韓釗福的“仇恨”值。
果然,一提起韓釗福,伊賢乘就氣不打一處來,臉上明顯流露出憤慨之色。
“韓王,哼,不提他也罷!”
伊賢乘還是表現出了很好的涵養,並沒有發泄似的數落韓王的不是,隻將一腔的苦水獨自吞下。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隻要能夠確認伊賢乘對韓釗福死心就足夠。
入得太守府,賓主坐下,幾杯壓驚的酒飲過。
許寒笑道“聽先生的口氣,今後是不打算伺候韓王了,我看眼下先生也無處可去,許某這間廟雖小,不知先生願不願來燒幾炷香。”